“你说谁是老女人!”陆妈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老女人当然你。”安远琪云淡风轻的回答,完全不当她扭曲的脸一回事。
陆妈当场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掐着手中的真皮包包良久才捺下脾气,冷冷笑说:“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敢情你对我的了解已经足够知晓我的愿望是什么了,真是可喜可贺。”把人气得吐血的事,安远琪无论何时何地做起来都那么得心应手。
“你!”陆妈本以为她即将和陆振宇结婚,行为上至少会收敛一点,还想以男方家长的身份给她来一个下马威,不料她的态度较之以往一点也没变,甚至更加嚣张猖狂。她连说了几个好字,“你是认定小宇恨透了我,不会再听我的话是吗?那你就错了,那是个孝顺的孩子,他最不耻的就是目无尊长的女孩,等他气头过了,看清你是这种没家教的野丫头,你以为他还会要你……”
“你想做什么就自便,但不要指着我的鼻子说话,指着别人的鼻子绝对不是有家教的事。”安远琪厌恶地打断她,同时按下她指到鼻头上的手,“还有,我不需要仰你儿子的鼻息说话,自然更不会仰你的鼻息,谁不要谁还是件有待商榷的事,你最好也搞清楚这点。”
若要说安远琪为什么这么反感陆妈,就不得不追溯到九年前了。当年陆妈继儿子之后也突然造访A大,意欲逼迫丈夫的私生女于晓曼退学,最后和安远琪、莫冠尘、原希雅、宇文捷、顾惜惜几人发生了激烈口角,气极败坏的命令保镖对她们开枪。安远琪的右手因此而受了伤,差点儿就无法继续拿手术刀。
因为这件事,安妈和陆妈当年也有过一面之缘。爱女心切的安妈妈一听独生女儿在学校受了伤,一刻也不停就赶到了A大了解情况,同时撞见了被原希雅几人绊住无法离开的陆妈,也就在那时,安妈和陆妈的梁子结下了。这也是为什么安妈特别反对安远琪和陆振宇婚事的原因之一。
安远琪并没有刻意去纠结那么久远的往事,问题就在从那之后,因为于晓曼的关系和陆妈又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每一次的接触都没能平平静静的,一如今天,话不过三句必定针锋相对了。久而久之,见面即针锋相对也就成了必然的事。
和陆妈妈再一次不欢而散后,安远琪回院里处理未完的工作,待到下班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她照旧漫步回到小公寓,意外看到未经同意就擅闯她的小窝的男人,她的准未婚夫。
“谁准你不打招呼就进来的?”她冲到沙发前质问。之所以没问他怎么进来,是因为知道他是特种兵军官出身,一两道门锁根本奈何不了他。
陆振宇显然心情颇好,笑着反问她:“老公进老婆的房子还要打招呼?”
这个句话说之前不觉得怎么,但是说了之后他才发现自称老公的感觉,真不赖。他好笑地望着因为这一句话而满脸不自然的准老婆。
安远琪被他的盯得更加不自在,抬脚踹他。“看什么看!”
“这里除了看我的老婆还能看什么?”陆振宇随意的靠在沙发上,即使被踹也是一副甘之如饴的闲适模样,赶在她还没踹来第二脚之前问:“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约会过,今天去约会怎么样?”
“我们还没有好到可以约会的地步!”安远琪嘴里胡乱说着,神思却微滞,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发现他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便问,“怎么突然想约会?”
“都要结婚的人,得培养一下感情行。”
“那你想去哪约?”她好奇,不知不觉就默认了他约会的提议。
他偏头想了想说:“都可以,你喜欢就行。”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疑惑归疑惑,他的回答算是正中下怀,她边伸懒腰边习惯性的调侃他,“都这么晚了,不如咱们去床上约会吧。”今天做了一个开颅的大手术,又加班到这么晚,她是真的累了,一心想着快点洗澡上床,这句容易让人浮想联篇的话就很随意的说出了口,说完了还毫无所觉地开始脱外套。
S市地处南方,虽然已经十月,气温还是很闷热,她脱完外套又习惯性的要去脱身上的紧身小背心,临时才意识到屋里还有三个大男人,陆振宇,以及他寸步不离身的两警卫。虽然那两警卫此刻守在阳台上,但客厅内的一举一动还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她停下脱衣服的动作,发现沙发上的陆振宇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表情还有些奇怪,便凑近去,戏谑他:“干嘛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敛神,用在她面前惯有的挑衅口吻掩饰心内泛荡的涟漪:“这是正常男人看到女人春光外泄会有的自然反应,不懂就别乱形容。”
安远琪带着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各处,长裤把双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半身的紧身背心也把该包的地方都包着了,仅露出一截因为长期不见天日而显得雪白非常的腰肢和两条同样白皙的手臂。大街上这么穿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就不明白了,挑眉问:“我三点不露,哪里春光外泄了?”说罢她还在他眼前转了个圈,反而忽略了他眼底的火焰。
偏偏此时阳台上还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扑哧声,陆振宇瞬间黑了半边俊脸。“笑什么笑!出去!明天再来。”
“是!”
安远琪看见阳台上的两人就地立正行礼,而后才脚步整齐划一地从阳台进客厅,穿过客厅目不斜视地走到玄关,开门,出去,关门,那动作处处显示出军人一丝不苟的干净利落。直到门板紧紧合上,隔绝了屋外的声息,她又瞅了瞅陆振宇,“你让警卫明天再来,不会真打算今晚在我这过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