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老村长留下,在老村长和闻讯赶来的村民们簇拥下,离开了巧干利尔格。
手机有了信号,周晨没有先给慕容玚打电话,而是拨通了赵明明的电话。既然打算资助这里的孩子上学,她就需要做好。这其中牵涉的法律问题,她还需要问一下御用律师。
“你这女人,好几天联系不上,去哪里了?”电话一通,赵明明凶巴巴的质问声就传过来。
不过,虽然语气很凶,周晨却感到一种被关心的幸福。她甜甜地笑着,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手机道:“我进了一趟昆仑山,山区没有信号。”
“丫,就知道自己爽快了。”赵明明愤恨道,转而,又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平和,“你没事不会找我,说,又有招惹了啥事了?”
周晨笑笑,这种默契的感觉还真是舒服。她还没说,赵明明就做好了接招的准备了。
“呵呵,也没什么,我打算资助几个新疆孩子,我想问问你,要是把他们接到山东上学,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
“丫,这叫没什么?”赵明明一听就暴走了,这个女人弄上一个庄园,一个珠宝公司,却基本上就是当甩手大掌柜呢,这一回去趟新疆,居然又要领几个孩子回来。她用脚趾头想,这女人所说的几个,肯定不是一两个两三个。
回头一想,人家这也算回馈社会,即使国家也是支持的。若是她反对,让老爹和老公知道了,那俩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赵明明有些气馁,闷声道,“你捐上点儿钱,给他们建个学校不就行了嘛,干嘛要领回来……”把人家的孩子带回来上学,是好心行善不错。但孩子不是物件,带回来看够了随便扔哪哪都行。你不但要负担孩子的生活学习费用,孩子的安全你也要负起监护的责任。若是人家孩子伤到了啥的,你怎么向人家父母交待?
说起这件事,那些孩子们干净净澈的眼睛就仿佛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周晨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知道么?我到的这个小山村里,距离和田市只有一百公里,但开车却需要五个小时才能到达。因为交通闭塞,因为生活条件太艰苦,即使我捐钱盖起了学校,也没有人会愿意到这里来当老师。”
“啊……”赵明明惊讶一声,然后哑了呛。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周晨意外她生气挂断了电话时,赵明明的声音再一次从话筒中传了过来,“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吧。”
赵明明如此一说,倒把周晨说愣了。刚刚还激烈反对的她,态度怎么会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不等周晨搭话,赵明明又道:“记得啊,我可是给你卖命了。”
听她这一句话,周晨立刻笑了,也不只是咋了,赵明明好好说话她反而不习惯了,这副口气才觉得像她。
“好,好,好,我不会忘记的。有功则赏嘛!”说完,周晨就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多,太阳升起来了。
周晨按下慕容玚的号码,却终是没能拨出去。她把手机放到置物架上,集中精力开车。
一个小时,周晨再一次回到和田市。
杨阳已经睡醒,精神奕奕地从空间里出来,母女俩在街上品尝了几种新疆的小吃,擦擦嘴,母女俩相视一笑,开着车出了市区,直接上了217国道。
217国道又称阿和公路,是纵跨新疆昆仑山和塔里木盆地和天山山脉的一条交通干道。从新疆阿勒泰到新疆的和田。
周晨母女没有去阿勒泰,尽管那边有著名的喀斯特湖,还有传说中的喀斯特湖怪。周晨有了雪晴,有了玄武,对什么湖怪也没什么兴趣了。
出了和田,周晨给顾鹏和南云分别发了一条短信。
给顾鹏的是,让他直接乘飞机去库尔勒,给南云的消息则是让他赶紧回岛城工作。他现在可是受聘于碧游珠宝的总经理,就这么跑出来,谁知道公司开业的事情会不会耽误。
沿着217国道,一路向北,穿过昆仑山脉,就到了塔里木盆地。阿和公路基本上都是沿着玉龙喀什河和和田河的河岸而建,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公路西侧因为靠近河流,还能看到一片片绿色。公路东侧,都是一望无垠的茫茫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上,黄色的沙和干热的风,成了一路上的主要格调。
大漠孤烟直的景色壮美而雄壮,但长时间毫无变化,再加上沙漠中干热的风,实在是令人很不舒服。在沙漠上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周晨就用瞬移直接缩地成寸,直接出了塔克拉玛干沙漠。
出了沙漠就是阿拉尔市,从阿拉尔折向了东北,伴着和田河一些细小的支流,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北沿,一直往前走,就到了轮台县。从轮台县折向正东,沿着314国道一直东行,当夜晚降临,周晨和杨阳母女已经到达了巴音郭勒蒙古自治州的首府库尔勒市。
“库尔勒”是维吾尔语“眺望”的意思。库尔勒市位于新疆中部,天山南麓、塔里木盆地东北边缘,北倚天山支脉,南临塔克拉玛干沙漠,美丽的孔雀河穿城而过。因盛产香梨,又被称为梨城。素有瓜果之乡的美称。
当晚,周晨没有联系顾鹏,休整之后,第二日,母女俩开车直奔市南的博斯腾湖。
博斯腾湖又称巴喀赤湖,虽然南靠沙漠,背倚天山,却是天山山脉流下的雪水吞吐的湖泊,为中国最大的淡水吞吐湖。岸边绿草成荫,芦苇浩荡,水面烟波浩渺,鱼群悠游,水鸟嬉戏,比稍显荒凉的青海湖,更加美丽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