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躺在床上的盛夏依然久久不能入眠,白天和文谦对话的内容,依然回荡在脑中,久久不散……
“切!这还用多问吗?是邱莎莎干的!”
“你们这些女生,本来就是那种最喜欢玩表面友好游戏的生物,不是吗?”
虽然文谦的话有些过于尖锐了,但盛夏还是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是说对了——这是身为女生的自己最深有体会的一点。
这样看来,纵使交上了优质的男友,被人看成是风光无限的谷木香,到头来,也许在女生的圈子中,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唯独跟以往不同的,也只是多跟几个曾经不认识的人,多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八卦罢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种情况,那已经算是够好的了。因为更可怕的是,你这边掏心挖肺地将对方当成了自己唯一挚信的“手帕交”,对方却指不定将你的这些秘密一点点潜移默化地转换成最有杀伤力的武器,然后趁着某一天将武器指向你。
也许,谷木香可能遇上的就是那种更糟糕的情况:邱莎莎压根就没有把她当朋友,一切的珍贵友情,只是谷木香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为什么,人总是要活得这么可怜呢?”
躺在床上的盛夏喃喃自语,反正现在是睡不着了,她索性打开了床头灯,将桌子上那本谷木香的日记拿了过来。
可能是接触久了,盛夏对这本日记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单纯畏惧的感觉了,更确切地说,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对这样一本很可能附有冤魂的日记,竟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也许是谷木香的境遇跟自己实在有太多的共同之处,所以才会有这种异样的感情在其中吧!
她一边想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本子的边缘划过,飞速地翻着一张张空白页——其实,这本日记本里目前只有两篇日记,一篇是在圣诞节当天写的。而另一篇,就是那个被盛夏用铅笔硬生生地“涂”出来的。剩下的,则统统都是白纸,再无其他。
“只有两篇日记而已吗?”
重复着刚才的翻书动作,盛夏自言自语道,这样的动作持续了没多久,便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她打了个哈欠,再次关上了床边的灯,准备继续睡觉。
然而就在灯熄灭的一瞬间,手中依然摊开的日记本,在一张空白页上却突然泛出淡淡的绿光,如同鬼火的颜色一般!
“啊!”
盛夏猛地一甩手,惊吓地将日记本摔到地板上。但是,诡谲的绿光依然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啪——
盛夏赶紧又一次打开了台灯,再度低头看向地板:平摊掉落在地的日记本,内页的纸上空白得没有任何记号和痕迹,大刺刺地敞开着,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
莫非,刚才是自己看错了吗?
盛夏微微颤抖着手,再次关上电灯试试。而接下去的事实却清晰地告诉她,刚才的一幕并非幻觉——就在灯再次熄灭的那一刻,本子上的绿光又一次地出现在了面前。
不过这一次,盛夏倒是看清楚了那些绿光的源头——原来只是日记本上的荧光字。
这种笔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才刚刚上市的,特点是写在纸上的字,在普通的日照之下完全看不见,只有在黑暗的环境中,那些字才泛着绿光显露出来。
这种功能特异的笔,自然在文具店一出现的时候就受到了女生们的热烈欢迎,因为女孩子本来就喜欢玩一些神秘的小把戏,用这种笔来写日记、情书、小纸条,再合适不过了。
所可想而知,日记本上出现的绿光,其实是夜光笔产生的特殊效果罢了。盛夏一边笑话自己的大惊小怪,一边从地上捡起了本子,开始翻看起谷木香的第三篇日记——
12月27日 星期二 多云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丢人的事情——我向学长表白的事情竟然被同班的校花邱莎莎同学发现了!!!啊,好丢人,当时真想直接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一定会嘲笑我自不量力吧!像她这么漂亮开朗的女生,平时都只是在聊天的时候才会表露出对学长的好感,才没有像我这样厚脸皮呢!
所以,当她一脸笑盈盈地走向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整个人都要羞愧地烧起来了。
可是,有的时候,人生还真的就像过山车那样的神奇,哈哈。我可能连做梦都不会想到,莎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好勇敢哦!”
嗯,是的,她说她很佩服我的勇气,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之后,我们聊了好多,莎莎不但给我说了许多打气的话,还介绍了她的许多朋友给我认识,甚至还帮我出了不少主意。嗯,我们明天还约好一起去理发店了呢,因为她答应帮我做一个最有可能讨学长喜欢的发型。
所以呢,虽然情书已经送去了有二十七个小时三十一分钟零九秒,一切的一切都还是那么地不可预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交到了一群非常不错的朋友。嗯,值得高兴!
文谦错了!
这是看完日记的盛夏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从日记中充满感激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清晰地看出邱莎莎当时确实帮了谷木香很大的忙。盛夏不认为仅仅只靠一封情书,谷木香就能成功地追求到关秋彦。
一定是邱莎莎当时帮着张罗了不少,所以谷木香才能那么顺利地追到关秋彦这么优秀的男生。而从日记中的描述来看,谷木香同样也是相当珍惜邱莎莎这样一个朋友的。
真是的,谁说小女生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友谊?
盛夏着实在心底小小地鄙视了文谦一把,然后合上了日记本,关上灯,难得心情愉悦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