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妹,一定要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向你家提亲吗?”
王三底气不足,呐呐地问道。
“出礼则入刑”的道理,王三也是懂的。
世家大族们都好礼,潜意识中已经把礼制和等级制度中的规定动作,当成了做人的“面子”,是丝毫马虎不得的。
问题是,王三出身寒门,能够高攀得上大周王族的南子公主吗?
南子公主的父母,会同意将其爱女,下嫁王三这样的贱民吗?
他们会不会觉得,将南子公主下嫁给王三这样贱民,是一件无法接受的、大丢其脸的事情呢?
王三越想,心中越无底。
“如果是这样的话,王某恐怕需要一点时间准备,才能向南妹家里提亲的。南妹能够等着王某来提亲吗?”
王三不得已,便将其家庭不知搬到何处去了的前因后果,向南子公主解释了一片,心中未免有些忐忑不安。
“嗯。”
南子公主转过身,背对王三,羞赧万分地应道。
“问题是,王某无法保证在短时间内来提亲,可能要等一段不短的时间,有可能是几年,甚至更久,不知……”
王三汗了一下,嗫嚅道。
“妾身既然允诺,岂会拿终身大事开玩笑。哪怕三郎一辈子不来,妾身都会等下去,何况几年时间呢?”
南子公主背对王三,娇羞无限,同时甜蜜无比地道。
王三闻言心中一热,一股激情奔涌,忍不住走到南子公主面前,轻轻拥着南子公主的小蛮腰,充满爱怜地道:“南妹,你对王某,真太好了,王某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相待!王某这辈子,一定……”
俩人情话绵绵,滔滔不绝,不忍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三与南子俩人一惊,连忙分开。
小云的声音在门外道:“禀报公主。世子回来了,世子听说王三师兄来了,要小婢带他过去见面呢。”
南子公主眼波流传,柔情蜜意地与王三对视一眼,笑靥如花地道:“家兄刚从外地回来,三郎去见见他吧。要是家兄知道三郎进阶筑基中期了,肯定也会惊讶不已呢!”
王三怎么也看不够南子的美丽,迷醉地道:“王某这次来镐京,除了看望南妹,还要办一些俗事。这是王某父母留给王某的一只玉环,乃是传媳不传女的。南妹如不嫌弃,就请收下,好吗?”
说罢,王三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环,双手递了过去。
南子公主“嗯”了一声,轻轻接过玉环,稍稍试了试,便戴在洁白如雪的玉腕上,放下长长的衣袖遮住。
“这是一瓶千年木灵液,恰好适合南妹的木灵根体质的,南妹也一起收下吧。”
王三又掏出一只装了小半瓶灵液的小瓶,讨好地递给南子公主道。
他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要南子公主开心,他甚至想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他心爱的南妹,那才是他最感到幸福的事情。
南子公主接过小瓶,知道千年木灵液乃是珍贵之极的补灵灵药,便浅浅微笑,小心的拿在手里,问道:“妾身知道,千年木灵液珍贵之极,这样一瓶千年木灵液,恐怕要上百万灵石呢。三郎是怎么得到这样的宝物的呀。”
王三见南子公主颇为喜欢,便开心地将在“虫兽仙府”中夺取千年木灵液的事情,向南子公主简要述说了一遍。
南子公主静静倾听,一颦一笑都妙不可言,美艳不可方物,似乎观赏不尽的美丽,让王三目不暇接,心醉神迷,目光不忍离去。
对王三来说,别说区区一瓶千年木灵液,就是把他的心掏出来,能让南子公主开颜一笑,都是王三心甘情愿的!
并觉得是幸福无比、快乐之极的事情!
王三心中感叹:“如果就这样天天看着南妹,看着她静静微笑,那该是多么开心,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王三又将一件乌金软甲取出,留给南子公主做防身之用。
俩人恋恋不舍地分了手,王三跟着小云,又穿过重重庭院,来到掘突的住处。
坐在高堂上的掘突看到王三,觉得有些异样,连忙放出神识一扫,顿时脸色微变!
他自然也无法想象,王三能在短短的五年间,便从炼气中期进阶到筑基中期境界!
要知道,掘突本人,现在仍然还是炼气后期大圆满境界呢!
王三进阶如此神速,简直是修仙界的奇迹!
见掘突大惊小怪,满腹惊疑,王三自然少不了一番解释。
慢慢地,俩人的话题,就从落云谷遇难的往事,扯到镐京方面来了。
掘突忽然道:“王三,你恐怕想不到吧,你那位同门师兄虢石父,眼下已官拜下大夫之职了呢,在天子面前恩宠无比,无人可及,呵呵!”
“是吗,虢石父竟然官拜下大夫?”
王三大感意外,疑惑地道:“据王某所知,开国功臣散宜生乃是文官之首,为大周操劳一生,不过才是上大夫而已!虢石父有何德何能,竟然以下就做到了下大夫的职位?”
掘突不以为意地笑道:“下大夫的官阶并不高,在其上还有中大夫、上大夫、三司、卿士和巫史,但若论天子恩宠和权势,满朝能超过此人的,也不过三五人而已。其实在朝为官,与一个人的徳、能,并无多大关系。要知道我朝的官吏全是世袭的,并不在乎其、徳能如何。而且虢石父也未必是无能之辈。”
“怎么说呢?要说虢石父是无能之辈,似乎也错不了。要说他有能耐,也说得过去。毕竟此人为天子迎娶褒姒娘娘,起到了独特的作用。天子对虢石父非常满意,这才对其加官晋爵、恩宠无比的。能得到天子恩宠,这也是一种能耐吧!”
见王三默然无语,显然并不赞同其观点,掘突看了王三一眼,转换话题道:“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位下大夫虢石父,而是天子新纳的这位褒姒娘娘!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王三见掘突说得如此神秘,忙道:“何以见得?”
“王三,你恐怕也听说过,当今天子此前特别喜欢吾妹南子,并曾经多次向吾妹求婚而遭拒的事情?”
掘突看着王三,大有深意地笑道。
“是啊,在下的确听说过的。但这与那个神秘的褒姒娘娘,又有何关系呢?”
王三纳闷地道。
“呵呵!这位褒姒娘娘的大名,就是因吾妹而得!坊间传说,那次虢石父陪同天子巡幸褒邑,初次见到这位褒姒姑娘时,还以为就是吾妹南子呢!啧啧!两人生的真的一模一样,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呵呵!最奇怪的是,这位褒姒娘娘以前的小名,也叫‘楠子’,与吾妹名字的读音,也完全相同!真是太巧了!”
掘突呵呵大笑道。
“是吗!竟有这样的怪事!”
王三惊叹一声,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褒斜谷何大叔女儿,那位叫“楠子”的美丽女孩。
毫无疑问,当今天子姬宫涅新娶的妃子,便是那位美丽绝伦的小女孩楠子!
“谁说不是!当今天子在得知此女并非吾妹之后,连声惊叹道:‘何其相似乃尔!何其相似乃尔……’并金口玉音,当即赐名曰‘姒’,以示俩人相貌完全相似之意。又因此女出于褒邑,故名‘褒姒’。上月迎亲之时,天子在朝廷敕封此女为妃,恰逢本公子在朝,也见过此女一面,果然天姿国色,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人间绝色!”
“本公子阅人无数,自恃应可不为所动的,谁知一见之下,竟也被其美貌惊得魂飞魄散,无法自持!但不知何故,遥传此女总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当今天子为博此女一笑,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却总不能如愿,连朝政都废弛了。”
掘突神思飞扬,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口如悬河地道。
闻得此语,王三心中一凛。
当今天子姬宫涅的那种感受,王三完全能够体会得到。
这与王三面对南子公主的感觉,基本上差不多。
尽管南子公主有说有笑,无忧无虑,并不像褒姒娘娘那样郁郁寡欢,但王三还是发现,如果他能让南子公主开心微笑,那种幸福和愉悦,真是美妙得难以形容!
竟比得到任何财富、宝贝都要快乐万倍!
如果南子公主也那样闷闷不乐的话,王三估计自己不但不会开心,反而也会痛苦万分的。
王三有感于此,倒也不觉姬宫涅荒废朝政有何孟浪,笑道:“原来这位褒姒娘娘,竟是虢石父找到的,所以当今天子才如此赏识于他?”
掘突笑道:“确实如此。几年之前,褒国国君因为向先王进言获罪,被关押在天牢。褒君世子为了救父,花费巨金在朝廷上下打点,为其父开释。褒世子知道虢石父乃是天子近臣,便找到了虢石父的门路。虢石父收受重礼,一心想为其开脱,又知道天子为吾妹拒婚之事伤心欲绝,便去褒邑搜罗美女进献天子,以博得天子的欢心。谁知天从人愿,竟然被其找到一位与吾妹长得一模一样的褒姒出来!天子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龙颜大悦之下,立刻将虢石父由近卫侍从,破格提拔为下大夫!”
王三对虢石父甚是了解,知道此人心术不正,并非什么好人,姬宫涅提拔虢石父这样的人当政,必然祸国乱民,便叹息道:“唉!这样的奸佞在朝,天下的老百姓,只怕又要深受其害了!”
掘突笑道:“凡事皆有定数,岂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你王三又何必操心呢?再说天子有了褒姒娘娘后,不再来本府逼婚,家父与本公子压力顿失,自觉轻松不少。如此一来,吾妹的问题也得到圆满解决,有何不好啊!”
见掘突说得有理,王三也不觉点头。
如果天子姬宫涅总纠缠于南子的话,王三是必要压力大增的。
掘突忽然话题一转,道:“王三,当年你曾承诺,要为本公子办三件事,现在还记得吧!”
王三沉呤道:“是有这么回事。但上次你已经要王某为你办过一件事情了,现在应该只剩下两件了吧。王某当然会记得的。”
掘突微微一笑,道:“记得就好。眼下你的修为也不低了,本公子正在虢、郐之地开疆拓土,急需人手保驾护航,希望你能过来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