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人一生能做多少事情呢?有多少是会后悔的,有多少是有意义的呢?”躺在青青的草地上,ANSON偏过头看着恬玫,眼神中深不见底,失去澄澈。
“小孩子,怎么想这样多。”恬玫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摆弄手里大大一捧的野菊花。
“我希望,我一生,都不会后悔,关于做的所有事情。”他淡定的样子,有了成熟的味道,不那么像孩子了,微微发黄的发在阳光下毛茸茸的,甚至,恬玫都感受到它触在身上痒痒的感觉。
“呵呵,那多好啊。”
恬玫在阳光下跑,身后ANSON大笑着追逐,两个大孩子弄得一脸一身的脏兮兮。
傍晚,在附近的农家,吃了很丰盛的一餐,餐间才知道原来ANSON基本上每个星期都回来这里,看看小羊和小牛,在美国习惯了放假时候到农场干活,回国了还是喜欢这种感觉,这样自在的环境,所以无论多忙都会来这里散散心。
真的,好久没这样的快乐,没有担忧的满足。
所以,放松的,靠在他的暖和的背上,昏昏欲睡。心思已经飘离身体,舒服服的倚靠在他宽广的背。
“我一向用人不疑,没有想到在我的公司竟然能发生这样的事。”他玩着手里银灰色昂贵的签字笔,悠悠深邃的眼眸低低的敛着,蓄攒着无数的波光一样盈盈。
“傅少,我没有背叛公司。”五人之一早就按捺不住,第一个上前解释,“我对公司是忠心耿耿的。”
傅少炀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桌上蓝色的资料夹摔在他面前。
那里面有他三年来赌博的记录,在何时何地输了多少钱,和近几天来突然户头上多出来的几百万,都一五一十的写在上面。
那个人的面色立即变成惨白。
“我在墨伦帮待了十几年,该见的,该做的,我都明白,对于你们这样的背叛行为,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游戏规则,倘若是在那里,我想神仙都就不了你们。”他蓝蓝的眸在他们身上细细的划过,却像是用刀子一样,他们都觉得有种来自心理上惧怕的疼痛。
这种事本来就是刀锋上行走,迟早会出事,可是由于这次风起洋的大手笔,几个人都是抱着干完这一票就走人的心理接下任务,可曾想,傅少炀来了,还是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看事透彻的人,不免都怕了。
“今天我不想追究了,你们都可以走了,不过,从此,不再是公司里的人了。”
如释重负,五个人无不欢天喜地的高高兴兴地走出办公室,喜上眉梢。傅少炀今天的脾气真是出奇的好,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就很好,没想到还让他们得了那笔钱。
他窝在软软的靠垫里,一向不善于有表情的人,今天也破天荒地眼底见笑。忽然,觉得杀人好残忍,好肮脏,他承认刚才那一刻的心软是为了恬玫那纯纯不染垢的笑容,也是为了自己能像她一样,早日摆脱这些黑暗淤泥般沉重的世事,过上些许轻松的生活。
至于,她,他还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他拿出锁在保险箱的策划,蹙眉,提供给企划部的不过是一份在自己嘱咐下制造的假策划,那种手机根本没有可行性,即便是制造出来,也是漏洞百出,而且,他特地在制作材料中添加了政府勒令停止使用的重金属,风起洋一开工,就会损失几千万,最后,会彻彻底底的败下阵。
商场,战场,人若犯我,莫怪我无情。
他把策划重新锁好,眉头舒展开来,相信,以后总有一天可以不必理会这些反反复复的尔虞我诈。
其实,他无比讨厌的,除了小提琴,他没有乐趣。
纯正红色的跑车开在干净笔直的柏油路上,引得不少人瞩目,更甚的是,车上的男人俊美若仙,就连旁边靠美色出名的尹苗苗也不禁被他比下去,他那种美糅合男人的阳刚还有异域的娇艳,配上利落的发,简直难以停止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