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望着他好看的脸庞,今天穿的薄毛衣内衬,浅的宝蓝色映衬的肤色莹润,俊美秀气,他总是那么优秀,站在那里,总是无法让人移开视线,尤其是他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红红的嘴唇,人偶一样的灵动。
静默的空气四处流淌,叮一声的响声,提示电梯到达。
她受惊一般移开眼睛,在门微微敞开之时就慌不择路的走出门去。
他反映灵敏,挡在她面前。“我要一个解释。”
她怯怯的不敢抬头,低着头从他高大的身体边想躲开。
“我说最后一遍,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居然想要逃开他,他实在是无法容忍这个小女人的无厘头举动了,他抓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
好吧,既然,迟早也是要了结的,现在是时间结束这场错误的邂逅了。
她手指用力的攥进手掌,“我们的婚礼我会给你派邀请函,请你要来参加,我不能逗留太久了,我的未婚夫会生气的。”她鼓足勇气补充,“还有,我不需要给你解释什么,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她想说的其实是,我好想你。她拼命的克制自己,不要在此刻泄露自己的一丝一毫的情绪。
“结婚?真是好笑,一个被我玩腻的女人风岸生那个傻子居然还要和你结婚。”他彻底的被激怒了,口不择言。
她没有把他的调侃放在心上,她狠下心继续说,“因为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呆在原地,冷漠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表情,那抹调侃的笑容还残留着,只是僵硬的那么刺目。
“傅少炀,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要结婚了。”她的心痛如刀割,她都感觉得到血液流出的疼痛,可是还是坚持的站直身子,向他说出最残忍的最后一句话,“我并不爱你,和你在一起不过是把你当作别人的影子,抱歉。”
她努力的撑住自己,让自己坚强的转身,不被他看到她的伤心和心痛。
对不起,少炀,你是天之骄子,骄傲的王子,你该拥有属于你的公主,她会给你全部的幸福,她应该完美的和洪忻渔一样,而不是我这个丑陋的丑小鸭,还是一个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的丑小鸭。
我要放开你,因为,我爱你,要你过得比别人都好,都幸福。
她一步步地像是走在他的心脏上,拉扯着血肉的折磨,他紧闭双眼想要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梦,可是,总是无法欺骗自己。
他冲到她面前,拖着她的胳膊用力的把她往外拽,她拼命的反抗却无济于事,她被他拖进他的车子,把她塞进副驾驶,他关上车门,自己大步走进车子,锁上所有车窗。
剽悍的兰博基尼在柏油路上疾驰,引起无数路人围观。
她一声不吭,打开窗户,风吹进来,闷闷的心胸终于好点了。
车子在他们曾经的住过的房子前停下来,他拉她,她没有阻止,好吧,天下人都可以笑我,我这一刻是真的想要被他拉着,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有没有路,都想一直一直得陪他走下去,多远多累都好,我都不怕。
只是不要分开。
屋子里没有开灯,他关上门就把她按在门扉上,她的背狠狠地撞到门把手上,坚硬的铁差点撞出她的眼泪。
他的唇就在她的眼前,愈近愈热的呼吸,“简恬玫,是不是风岸生比我技术更好,让你这么死了心的要往他身上贴。”他邪气的样子,凤眼轻佻。
“你无耻。”她想要逃。
“是么?”他一狠心使劲地撞上她的唇,几乎是碾走她所有的力气,舌钻进她久违的口腔,她没有防备,手还是抓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此刻的姿势倒像是在引诱他。
狠下心,她用力的咬了他的唇,他只是更用力的按住她的脖颈,身子没有半丝的退却。
他略微粗糙的唇带着血腥的味道,她不想承认,可是,她真的是很怀念。
轻轻舔去她唇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液,极尽温情的看着她,“把孩子打掉好不好,我带你走,不管哪里。”
黑暗中的他很好看,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
“我说过,我不爱你。放我走。”她铁了心。
他一锤打在她身边的墙壁,“该死的,你到底让我怎么做。”
妥协,妥协,求全,求全,傅少炀做尽此生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全是为了眼前这个怀着别人孩子,要嫁给别人的女人。
他突然不说话,眼神变得深邃,手放在身后,拿出来的是一把黑色的带着消声器的手枪。
手枪华美的线条,象是潜伏的兽。
他拿着手枪缓缓地抬起,扣动扳机,然后放进她的手心。
“杀了我,你就可以走了。”他还是用那双蓝色的美丽的双眸专注的凝望着她。
她这才知道,手里沉重的东西是手枪,她吓得要甩开,却被他紧紧地攥住,攥在她的手心里,“杀了我,你就有新的生活了,和他结婚,和他生孩子。”
“你疯了,傅少炀,你疯了么?”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你是我此生唯一唯一的挚爱。
“不杀我是么?”他邪佞的样子恐怖得很。
他拿起手枪,抵在她的头颅。
“那么,你现在跟我发誓,我要你发誓说你一辈子都呆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要去,我要你发誓这一辈子永远不逃开我不抛弃我,说你爱我。不然我杀了你。”他的唇就近在她的左耳,一句一句,缓缓地说出口。
她忍住的泪终于在黑夜里崩落。
当年的张爱玲,多么聪颖的女子,却用尽一世去补偿一场错误的爱情。
当年的三毛,多么大智慧的女子,却荒废生命去追随那个深爱的男人。
对于女子,爱情,和男人,注定是你要用一身和一生偿还的债,而且,你只会负债累累,满身伤痕。
如若你看那个女子上善若水,大抵是已经麻木,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逃开爱情的债。
平凡如她,看起来已然平静的她,当然也是。
那些告诫自己的坚忍,都在他的枪和他一句句的话语下一点点流失,仅有的力量只能让自己抱住眼前的男人。
他的肩膀,他的胸膛,他只用她最喜欢的那一款沐浴露,他抱她的时候手是紧紧圈住她的后背,把她整个容纳进身体,她伏在他的胸前,终于不挣扎的环住他的腰身。
老天,你说我贪婪一晚会不会得到什么惩罚?
老天,我真的想说一句我爱你。
老天,对不起,我食言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说,“我爱你。”
枪从他手中跌在玄关的地毯上,落寞的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
他的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
打横抱起的她,在黑暗中他走的沉稳,碰落了拐角的青瓷瓶,他依旧是迈着长腿,走入黑暗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