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霜雪气得脸红脖子粗,劈手就来夺。包清宇一时性起,抖剑如波,划了一道寒光,使出一招“雨霁天晴”,朝她的胸前乱点;紧接着手腕侧翻,剑锋上挑,光耀双目,正是一招“拨云见日”。
韩霜雪来不及反应,不知道身上被刺了多少个窟窿。低头一看,毫发无损,惊奇地道:“咦,你怎么也会用逸仙剑法?”
包清宇不理她,又舞了一招“大漠孤烟”,手中剑当空削下,只听“喀嚓”一声脆响,一株大树被从中劈开了。
原来这些招式都是他与众人交手时学来的。
韩霜雪大惊失色,心悸道:“好厉害呀!”
戴婉如自豪地道:“我大哥没有说错吧?同样的招式在他的手中,就显示出无穷无尽的威力。逸仙剑法被你们使用,真是玷污了好剑法。说你们笨,一点也没有委屈你们。大哥,快把剑还给她吧,让她回去开开窍,好好练习去吧。”
韩霜雪却并不接剑,拂袖而去。
戴婉如哈哈大笑,痛快淋漓;笑着笑着,突然正容道:“不好了,争强好胜,取祸之道,看来这逸仙谷咱们待不下去了。”
包清宇不解地道:“为什么?”
“他们早就想加害咱们了,齐谷主已经下山了,现在咱们又得罪了韩霜雪,哪里还有咱们的好日子?”
“不会吧,我与他们已经是师兄弟了,他们怎能相害?”
“你真是死心眼。正因为齐谷主收你为徒了,所以咱们才更加危险了。你想想看啊,齐谷主赞扬你武功高强,不就等于贬低他们吗?他们岂能高兴?我欲随齐谷主同去尘罩寺,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毒手。可是齐谷主偏偏不允。我看咱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那去哪儿呀?”
“不管去哪儿,只要远离他们就行。”
“可是,孙王爷一定还在派人抓咱们呢。万一咱们一出谷,就碰到了他们,那可怎么办?”
“说的也是。那咱们就先留下来,看一看情况再说吧。哎,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落脚之处,齐谷主又撇下咱们走了,咱们的命可真苦啊!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咱俩在一起就好,反正他们也不是你的对手。”
她的心为之一宽。
两人所见不差,翦全强等人已经在附近山中搜寻好久了,正在逐渐接近逸仙谷。一场生死较量在所难免。
韩霜雪受了如此之气,对众师兄发火道:“你们这群饭桶、熊包,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还不知道呢!”
董云青道:“师妹,难道包清宇那小子又惹你生气啦?”
韩霜雪没好气地道:“问什么?他们在咱们的地盘上趾高气扬,只有你们这群废物才能容忍呢!这只怪你们一个个都不争气,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高云峰道:“师妹,包清宇又说什么话啦?快告诉我们。”
韩霜雪道:“他还能说什么?他说师父一走,你们全都不是他的对手,这逸仙谷就是他们的天下了。你们全都去死吧!”
众人乱哄哄地道:“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欺负咱们呢?咱们一定得想办法治治他们!”
韩霜雪道:“你们能有什么办法?你们谁是他的对手?是你?还是你?”她逐个点名,见众人都缩回了头,难过地道:“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来咱们逸仙谷彻底地完了。这可怎么办哪?”
高云峰算计了良久,突然道:“师父不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咱们摆布包清宇岂不就更加容易啦?”
董云青问:“师弟,你有什么好办法?”
高云峰胸有成竹地道:“咱们就演一出好戏给他们看!”
包清宇和戴婉如莫名其妙地被叫去了,一进大厅就被包围了起来,逸仙谷的所有门徒全部在场!
高云峰高声道:“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大家哪里晓得生计的艰难!逸仙谷的吃和穿都是靠自食其力换来的,养不得闲人!平白无故地增添了两个白吃饭的,就觉得日子不好过了,明天就要断炊了。包公子,你武功高强,只好让你受累了。你出去走一趟,不拘是豺狼虎豹、野兔山鸡,凡是可以糊口的,都胡乱打几只来充充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若是空手而回,全谷的人就只好一起去挨饿了。”
包清宇乃诚实君子,以为他说的都是真话,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忙道:“我去,我去。”当即与戴婉如扮成猎户,弓弩在身,匆忙出发了。
一路上,戴婉如一直缄口不语,包清宇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戴婉如道:“我高兴得起来吗?他们明摆着是在挤兑咱们。”
“可是,咱们真的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嘛。”
“你真是没脑子,叫人卖了都不知道,他的话你也相信?咱们这一去,若是当真碰到豺狼虎豹,只怕打不到猎物,反而被猎物给吃了。咱俩可只够给野兽垫垫牙缝的。”
虽然明知如此,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两人翻过了两座山,突然看见,一只梅花鹿从眼前一闪而过。包清宇拈弓搭箭,“嗖”的一声射过去,正中鹿头,那头鹿登时倒地而亡。
戴婉如赞道:“你真行,射得这样准!”
两人飞奔过去,正欲拾取猎物,忽听吼叫之声震林啸谷,一条斑斓大虎一跃而出,吓得戴婉如花容失色。
包清宇却叫了一声好,径直迎了上去。在戴婉如定下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骑在了虎背上。那只老虎又跳又吼,却无论如何也掀不掉他。
包清宇从小就与野兽打过交道,深知老虎的性情;腿夹虎腰,手扳虎头,与老虎搏斗,终于把老虎制服了。
老虎只得老实下来,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去。戴婉如一见乐极,不顾危险,就朝老虎奔了过去。老虎见到生人,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吓得她一声尖叫,呆住了不知闪避。
包清宇见势不妙,急扳虎头,脚下用劲,逼它老实。一伸手把戴婉如也拉上了虎背。戴婉如惊魂未定,吓得哭了起来。
包清宇笑着道:“老虎要同你亲近亲近,你怎么怕成这样?你看它多听话,比你乖多了,既不哭又不闹。”
戴婉如破涕为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早知道这样,咱们又何必提心吊胆呢?”
正说着话,不提防老虎猛地一蹿,把两人一齐掀下虎背,四蹄一纵,跑远了。
戴婉如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笑道:“这畜生真不客气,连再见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包清宇同她调侃道:“若是同你说再见,只怕你又该吓得哭鼻子了,这时候还笑呢!”
戴婉如兴致不减地道:“大哥,韩霜雪他们不是想吃野味吗?咱们就抓几只活老虎回去,吓唬吓唬他们。”
包清宇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小心会伤到人命的。”
两人满载着猎物而归,堵住了众人之口。韩霜雪他们没有达到目的,好不失望。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誓要扳倒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