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贵被打得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天马堂,哭诉道:“师父,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沈世富问明原委,诧异道:“四魔怎么知道我有藏宝图?”
张之贵道:“我也不知道。我说师父没有什么藏宝图,他们就是不信,就往死里打我,一点也不给师父面子。”
厌不死勃然大怒道:“老娘去杀了他们。”
沈世富道:“且慢,不能硬来。这四个人有很深的背景,咱们暂时还不能动他们。只是此事有些蹊跷,莫非……”
张之贵怀疑师父真的有什么藏宝图,便试探着问:“师父,听说骷髅在深山里埋藏了大批财宝,都画在了藏宝图上,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沈世富避而不答,却道:“好啦,你不必多问啦,还是下去养伤吧。我会对付混世四魔的。”
张之贵满腹狐疑地下去了,以为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哪里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厌不死试探着问:“难道咱们就这样忍气吞声?”
沈世富道:“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与刘彦青有关?”
“一定有关!这小子太狡诈了,明知是咱们的漏网之鱼,还敢自投罗网,一定是有恃无恐!不如咱们趁早结果了他。”
“哼,他能掀起什么大浪?再厉害也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怕只怕有人暗中帮他。他能够不死,必得异人相助!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很容易,把他抓来一问,还怕他不说?”
“不,林万路想搞垮咱们,我有一计,一石二鸟。”沈世富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险恶计划,绝对让人意想不到。
冯夫人的致命弱点就是贪财。
刘彦青的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偷偷地找到她道:“师娘,有一桩来钱的大买卖,不知道你想不想做?”
冯夫人马上竖起了耳朵道:“什么来钱的大买卖?”
刘彦青见她的兴趣极浓,故意吊她的胃口道:“若说这桩大买卖呢,既不需要本钱,也没有什么大风险,保赚不赔。”
“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什么买卖吧。”
“就是咱家后院的那个小妞……”
“她?一脸的倒霉相,能榨出多少油水?除非卖给百乐园做婊子!”
“师娘真聪明。那个小妞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可是你瞧她那张脸蛋、那双眼睛……卖给百乐园岂不上价?”
“对对,让她随她娘去,方消我心头之恨呢!你马上给我去办,可得卖个好价钱。”
刘彦青一听到“让她随她娘去”的话,登时眼神变得极为恶毒,似乎解开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谜团;不无恶意地道:“师娘你就放心好了,保管让你满意!”
高信女从小受尽凌辱,生活的范围从未超出过金刀门。街上的五光十色深深地吸引着她,无论是什么都让她觉得新鲜有趣。
刘彦青任她看个够,直到她的兴趣已减,才把她领到了目的地。
红儿本来满心欢喜,可是一发现高信女,就扭头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彦青忙跟了进来,解释道:“红儿,你误会我了。我的心都在你身上,绝对不会有别人的。”
红儿泪流满面地道:“你不必再花言巧语地骗人了,是我看错人了。我不知道你是人贩子呢,还是一个花花公子。”
刘彦青被揭了底似的,愣了一下道:“红儿,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位姑娘是我失散多年的亲戚,我花了很大的心血才找到了她。她很幼稚、很天真,人心的险恶根本就不懂,我怎么能忍心撇下她不管呢?我的全家都遭了难,我一定要找出元凶,与那些害人精做最后的决斗,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红儿紧张地道:“不不,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刘彦青坚定地道:“只要是我还活着,就一定要报仇!我不把他们碎尸万段,誓不为人!所以我必须妥善安置这个妹妹,以免除后顾之忧。”
红儿听到这番话,才对他转变了态度,擦干眼泪道:“是我错怪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支持你。”
刘彦青道:“红儿,你对我的情谊我很清楚,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密的人。所以我很在意你对我的印象。这个世上只有你和老伯才能真正理解和帮助我,你以后再也不要对我疑神疑鬼了,好不好?”
红儿点头应允,出房招呼小妹道:“你跟我来。”
信女很胆怯,刘彦青笑着鼓励道:“别怕,快跟姐姐去吧。”
小妹随红儿走进内室,时间不大就出来了,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俏生生地站在了众人面前,说不尽的娇柔妩媚,令众人双眼一亮。
红儿含笑问刘彦青道:“漂亮吧?小妹几乎都不认识自己了,指着镜子问我:姐姐,这是谁呀?”
桌子上摆上了几样小菜,众人坐下来吃饭。小妹对着雪白的米饭,怯怯地不敢动筷。
刘彦青道:“小妹,饿了吧?快吃吧。”
小妹摇头道:“不能吃啊。”
红儿奇道:“为什么不能吃?”
小妹道:“我吃的不是这些啊。”
王掌柜道:“姑娘,你就尽管吃吧。有公子在,咱们的苦日子就出头了。”
刘彦青帮她拿起筷子,塞到她的手里。红儿替她夹了一口菜道:“小妹,不用怕,快吃吧。”
小妹慢慢地扒了一口饭,嚼了几下,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咽下口中的食物道:“哥哥,好香啊,你快吃啊。”
刘彦青与王掌柜、红儿相视一笑道:“好,咱们一起吃吧。”
入夜,众人都已入睡了,四个无赖却互相谩骂着,耀武扬威而来;他们在百乐园享乐之后,尚有余兴,没事偏要找事。
崔瘪谷不无妒意地瞪了二癞子一眼,愤愤地骂道:“******,赛粉坨那个臭婊子,绿豆眼睛专拣腥的盯!”
二癞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置辩地道:“你宋大爷我是什么人?赏她的脸,她还不乐颠馅?”
徐老歪听了他的话眼气,给了他一拳道:“二癞子,你******真邪,一个跟头就栽进了粪坑里。”
二癞子本来一贫如洗,脸上疤癞堆积,窑姐们全都瞧他不起。可是近日突然发迹,抖了起来。
四人说话之间就来到了“从头乐”,二癞子把门砸得山响,大喊大叫道:“快开门,快开门,我回来了。”
王掌柜连忙爬起来答应道:“来了,来了。”
门开了,二癞子没好气地骂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我以为都睡死了呢!快把那坛陈年老酒给我拿出来,哥们儿要喝它个精光!”
王掌柜道:“就去,就去。”
二癞子又敲红儿的房门道:“还不快******滚起来,快给哥们儿弄几样好菜下酒。”
红儿睡眼矇眬地走了出来,徐老歪的耗子眼睛立即就盯上了,嬉皮笑脸地道:“哎哟,瞧这模样,睡美人似的;还有这双小手,又白又嫩……”伸手就去摸。
崔瘪谷也凑过来道:“几天没见,长得越发风骚了?哥们儿可得好好地瞧一瞧。”
汤老蔫也围了上来,三个人不三不四地说着下流话,手脚也不老实。二癞子眼看着表妹受辱,却在一边笑着看热闹。红儿挣不开他们的纠缠,又气又急。
忽听一声大喝道:“大胆的无赖,还不快给我滚开!”刘彦青一出现,红儿马上奔到他的身边。二癞子却悄悄地后退,欲要开溜。
徐老歪却不知道厉害,嘿嘿冷笑道:“哪里冒出来的野杂种!来,哥们儿给他点颜色看看。”
刘彦青哪里把他们放在眼里?三拳二脚就打得他们抱头鼠窜。王掌柜捧来了那坛好酒,却发现二癞子他们早没了影。
徐老歪、汤老蔫和崔瘪谷没命地奔逃,忽见一个人横在了眼前,把他们吓了一个半死。一看却是二癞子。
徐老歪骂道:“你******二癞子,见硬就避,害得哥们儿挨揍。”
二癞子无奈地答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若早知道他在那儿,咱们根本就不能去。”
崔瘪谷骂道:“他是你爹呀,你这样怕他?”
二癞子道:“他比我爹还厉害呢。我舅舅家的事他全管,恨得大爷我牙根直痒痒。我舅舅那老不死的偏听他的。”
汤老蔫道:“你******真是无能透了,就让他管得那么老实?”
二癞子也发火道:“你******吹牛呢?你们不也都挨揍了吗?”
徐老歪道:“他不就是功夫好吗?哥们儿不跟他明斗,暗下毒手……怎么样?”
一句话提醒了二癞子,一拍大腿道:“对啦,我怎么忘啦。”
徐老歪道:“你******有什么损招,就快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