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年轻的时候,骷髅就开始疯狂地杀人了。
那一日,春光明媚,水波荡漾。一条游船上,一位小姐鹤立鸡群,把岸上的风流才子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位小姐乃本地富豪之女,名叫司马芳,今日难得与哥哥、表兄瞒着父母出来游玩,心里特别高兴。
她本是一个多情而浪漫的少女,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遐想。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次游玩竟然毁了她的一生。
岸上的风流才子复姓欧阳,名正雄,才华横溢,飘然不群。虽然家境贫寒,却刚正不阿,对那些纨绔子弟态度鄙夷,所以未免得罪了一些阔少。
司马芳的哥哥与表兄正是一对阔少,与他结怨已久!这两人在船舱里纵情狂饮,均已微露醉意,眼光四处搜寻着新奇之物。
欧阳正雄的全部精神都凝聚在司马芳身上,哪里会注意到这两人?
司马芳蓦然发觉有人盯着她,戛然止住了笑;美目一瞬,见欧阳正雄英俊潇洒,不仅不怒,反而嫣然一笑。
欧阳正雄顿时喜得心花怒放,在他的眼前展开了一幅无比清丽的画面,只觉得司马芳是那么清婉动人,那么绰约妩媚。这不正是自己多年追求的目标吗?
司马芳的表兄齐显也对她十分着迷。齐显自幼父母双亡,沉默寡言,颇工心计;现寄寓在姨母家,姨父姨母早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但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却使他性格偏激,嫉妒心极强,决不允许有人侵占自己的领地。
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大犯醋意地道:“表哥,你看岸上那人,对表妹这样无礼!”
司马强不看则已,一看就怒气冲天。
曾经有一次,一位美貌女子刚被他弄到手,欧阳正雄就出现了。司马强气急败坏,大打一番,无奈不是他的对手,受辱而逃。
自那以后,一提起欧阳正雄,他就牙关紧咬,伺机报复,却一直未得其便;见此情景,怒不可遏地命令道:“快开船!”
司马芳的这一笑,令欧阳正雄如醍醐灌顶,好不受用,久久地出神;忽见游船驶去,失魂落魄地追去。
齐显恨道:“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竟然追上来了!仗着自己有一点名气,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司马强大怒道:“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老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岸上全是高低不平的石头,欧阳正雄踏石狂奔,忽见一把飞镖向自己的前胸射来,仓皇间右脚点地,刚好躲过;就在左脚落地之时,又一把射来……
司马强与齐显的两把飞镖一前一后射来,令欧阳正雄无处着力。他猛然大叫一声,左脚硬生生地撤了下来。虽然避开了两把飞镖,却重重地摔在了石头上。只听“咔嘣”一声,小腿硌在了石棱上,异常疼痛,原来被摔断了。
欧阳正雄支起身子,眼睁睁地看着游船远去,咬牙切齿地骂道:“卑鄙无耻的小人,暗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等我抓住你们,把你们碎尸万断!”
他接上了断腿、缠上了绷带以后,本该安心地养伤,可是心里总是惦记着司马芳。她的美妙笑声时刻在耳边回响,一闭上眼睛,她的倩影就出现了。
欧阳正雄整天如在梦中,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她的身边,腿一动,才疼得清醒过来。恨恨地想:船上那两人到底是谁?与她是什么关系?莫非她已经名花有主了?他越想越犯疑,不等腿伤痊愈,就出去打探。
月挂树梢,一条黑影出现在一座雄伟的府第前面,打量一番,翻墙而入;本想找到自己的真爱,却反而造成了终身遗憾……
司马芳由丫鬟春红引路,袅娜地来到后花园,摆好香炉,祭拜起来。春红问:“小姐,你天天来这里烧香拜神,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呀?”
司马芳不答,正欲下礼,忽听春红在一旁先行拜道:“月公公,求你老人家早牵红线,叫我家小姐喜结良缘。”
司马芳羞答答地道:“你胡说什么呀。”
春红道:“小姐,你在往日里总是有说有笑的,可是自打那日游湖回来,就开始心事重重了。什么事叫小姐这样不开心呢?岸上的那位公子好英俊啊,与小姐真是天生的一对。他的眼睛那么亮,一眨不眨地瞅着小姐。”
司马芳双颊飞红,骂道:“该死的丫头,胡说什么呢!”
忽听树枝微微响动,春红急喝道:“什么人?”
树阴下走出一位俊美男子,躬身向司马芳施礼道:“小生欧阳正雄,特来拜见小姐。”
春红斥道:“大胆的狂徒,夜闯民宅,该当何罪?还不快走?看我不叫人把你送入官府!”
司马芳急止道:“春红,不要这样。”落落大方地上前施礼道:“原来是欧阳公子,小女子久闻大名,不想今日有幸一见。”
春红道:“小姐,世上狼心狗肺的人多着呢,你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人!何况有些人貌似好人,却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司马芳嫌她话多,突然心生一计,支使她道:“春红,我的手帕忘带了,你快去给我取来。”
春红急道:“小姐,你不能……”
司马芳催促道:“别说了,快去吧。”
春红赌气走了。周围是那样的静,月也悄悄,人也悄悄。司马芳对视着欧阳正雄那双灼热的眼睛,心里一阵迷乱。
猛然间,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抱住了她,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一股浊重的男子汉气息扑鼻而来……她与许多少女一样,曾经有一个梦想:一位英俊的少年与她月下相逢,开始了浪漫的生活……难道他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吗?
两人那么陶醉,那么忘情,以至于树后藏着一个人,她也没有发觉。那人正是齐显!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欧阳正雄,却忍怒未语,快步离去。
突然,春红急匆匆地跑来,见两人还在热烈地拥抱,忙背过脸去道:“小姐,不好了,少爷率人奔过来了。”
司马芳忙挣开欧阳正雄的怀抱,焦急地道:“欧阳公子,你快走吧。若是被我大哥和表哥发现了,那就糟了。”
“你大哥和表哥?难道就是那天和你同船的两人?”
“正是他们。那天就是他们带我出去玩的。”
“哼,原来是他们对我暗下毒手!我绝饶不了他们!”
人声越来越近了,司马芳不停地催促,欧阳正雄只觉得难舍难分,只好与她作别而去。
司马强随后赶到,喝道:“那个狗贼哪里去了?”
司马芳不满地道:“你说什么呢?哪里有什么狗贼?”
司马强发火道:“还敢嘴硬!你与那个狗贼都干了些什么勾当,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显不忍心看着表妹受责,忙劝道:“表哥,别难为表妹了,咱们快去抓那个狗贼吧,料来尚未跑远。”于是散开人马,可是找遍了整个府第,也一无所获。
齐显道:“难道这家伙溜得这样快?还是钻到耗子洞里去了?”
司马强怒气冲天,对着暗夜咆哮道:“欧阳正雄,你这个龟孙子,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忽听有人冷笑道:“蠢货!大爷我在这里呢!”欧阳正雄一跃而出,立在两人面前。
司马强与齐显大喊一声,一齐向他攻来。欧阳正雄哪里会把两人放在眼里?虽然未带兵器,却凭着一双肉掌,就把他们拒于身外。
家丁们一齐围了上来,加入战团。欧阳正雄不禁怒从心上起,避开司马强的剑,手掌顺势一送,将他击退;旋开右腿,一脚踢在齐显的大腿上。
只听两人同时“哎呀”一声,各自退后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