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路把黄天合请进大厅,分宾主坐下。
林瑞淑问:“黄伯伯,难道你认识那四个扎手人物?他们是什么来头,武功竟然如此高深?”
黄天合道:“当今武林有一位奇人,武功天下第一,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林瑞淑想了一想道:“自然是优游仙客陈一宇了。他是世人公认的武林泰斗、一代宗师,难道、难道……”
黄天合点头道:“四魔正是他的徒弟。”
林瑞淑奇道:“陈老前辈行侠仗义,怎么会有这样的徒弟?”
黄天合道:“大家都有这样的疑问,却哪里有人知道缘故。”
林万路道:“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陈老前辈已经下山了。”
黄天合道:“我也听说了。二十年前,陈老前辈独战群雄,使武林至宝《聚真经》落于其手,江湖上从此减少了许多纷争。陈老前辈经过二十余年的修习,只怕武功更加深不可测了。他此次下山,必有异常之举!”
史义与众师弟在院子里谈论的却是另一个话题。
霍成义问道:“金全圣真的在普教观显过圣吗?”
金全圣是普教观的开山鼻祖,人称逍遥大仙,道行甚深,武功超凡入圣,打遍天下无敌手。只因寂寞无聊,孤身一人,漂洋过海,寻仙访道去了。据说已经得道成仙了,在神仙洞府真正做上了逍遥大仙,不久前就在普教观显过圣。
史义道:“我也只是耳闻,却未曾亲见。”
众人正在谈天说地,聊得好不热乎。忽见一个人走了进来,众人的谈话兴趣马上降了下来。
霍成义立即奔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喝斥道:“你回来干什么?一到关键的时刻就溜之大吉,惹出祸来却让别人替你搪灾!”
如果再早那么一步,刘彦青说不定就落入四魔的手中了。他暗悔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但却哪里有他的选择余地?
他恼火地争辩道:“放开我,我没有惹祸!”
霍成义道:“你还敢说没有惹祸?四魔已经寻上门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向他发难,有的道:“他这样惹事生非,逐出师门算了!”有的道:“莫不如把他交给四魔,省得师父为他操心!”
史义眼睛盯着刘彦青,发觉这个人与另一个人有些相像。
霍成义一把扭住他的胳膊,把他押到师父面前,本以为师父会狠狠地责罚他,不料师父却道:“不要吵了,我会处理的。”竟把众人给遣散了。
黄天合疑问道:“此人是谁?”
林瑞淑道:“这家伙是一个十足的败类!”当下把自己发现的一切都讲了出来,黄道长听后颔首道:“这个人确实很不简单,应该小心在意。”
还是在老地方,真假骷髅又见面了。
只听骷髅自言自语地道:“来得好,来得好!已经十多年了,过去的骷髅已经死了,现在的骷髅已经练成了绝世神功渗血掌。我要让他们活活地死在我的毒功之下!”
渗血掌是一种阴毒无比的武功,中掌者身上赫然一个掌印,慢慢地渗出血来。五脏六腑尽碎,无药可医,痛苦万分。
假骷髅道:“师父,不如我把他们引来,咱们一个一个地消灭,这样才万无一失。”
骷髅问:“你用什么办法把他们引来?”
假骷髅奸笑道:“师父你尽管放心。你只要躲在这里,听到我的暗号就下手,管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骷髅恶毒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莫不是要引他们来杀了我?”
红儿自打经过那件事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郁郁寡欢。王掌柜见她这样,心情很不愉快。父女俩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刘彦青安慰红儿道:“你又何必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呢?就算是做了一场噩梦吧。你这个样子,老伯和我都很伤心,你知不知道?”
红儿眼泪汪汪地道:“刘哥,你不会嫌弃我吧?”
刘彦青道:“傻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原来,他为了摆脱天马堂的控制,冒险自配解药。不料,服下去以后,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在红儿的精心照料下,才得以起死回生。从那以后,他便决定永不负于她了!
刘彦青握着她的手道:“红儿,我要出一趟远门,你等着我,我一回来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红儿激动得掉下了眼泪,伏在他的肩头抽咽起来。
入夜,窗外人声寂寂。一个蒙面女子悄悄地潜了进来,见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就猫腰奔了过去,竟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男人的声音道:“小姐客气了。咱们明天就起程,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吃得消。只是又要有劳公子了。”
“哪里话。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第二天,刘彦青就带着一位身穿男装的女子,来到了岸边。
只见一艘大船上,正在忙忙碌碌地搬运着东西。一位漂亮的姑娘站在船头,观赏着景色,两个丫鬟在身边相陪。
刘彦青向那位漂亮的姑娘道:“小姐,我们有急事要去康州,请你行个方便,让我们搭你的船好吗?”
那位小姐竟然十分爽快,毫不犹豫地道:“请上船吧。”
刘彦青称谢之后,正要登船。突然从船舱里走出一人,阴森森地道:“两位弄错了,我们这艘船不去康州,你们不用上来!”
刘彦青道:“大伯,行个方便吧,我的表妹在康州被人掳去了,现在被我在这里找到了,我们急着回去报个信儿。”
那人一听这话,果然脸色大变,瞅了他身边的女子一眼,恶毒地道:“真的找回来了吗?那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不必怀疑你们是私奔了。那就上船吧。”
刘彦青身边的女子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女扮男装没有瞒过他,早红了脸,低头同刘彦青急步登船。
原来这女子正是刘彦青在寺院里救下的肖颖。她被齐健当成活靶子练打穴,身体穴道错乱,内伤严重,在从头乐调养了很长时间。
只听那人又别有用心地道:“只是江上风急浪高,不时有强人出没,难保不会出事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青龙堂的管家牛星!刘彦青在康王府时想尽办法,也没能撼动青龙堂一丝一毫,如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踏上了贼船,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
船头那位小姐对身旁的丫鬟道:“青儿,你去给两位公子安排一下。”青儿答应,带两人走进了船舱。
大船装满货物,扬帆起航,顺流直下。
刘彦青与肖颖来向那位小姐致谢,那位小姐却频频盯着肖颖,看得她羞怯地低下了头。
那位小姐忽道:“这位公子很面熟,越看越像一个人。若不是生得娇嫩些,就一点也不差了。”
刘彦青万分警惕,强笑道:“只怕小姐认错人了,我兄弟很少抛头露面的。小姐的芳名能否见告?”
“我叫郭雪娇。”
“原来是郭小姐。初次来雄州吗?”
“是啊,早就听说雄州是个好地方,一直想来,却没能如愿。这次父亲终于答应了。”
“一看小姐的气度,就知必是大家闺秀。请问令尊高姓大名?”
“家父的名讳又何足挂齿呢?”
“既然郭小姐不便相告,那也就罢了。实不相瞒,我表妹在康州被劫,经过水陆被运到了雄州。听说这种事在康州经常发生,有人专门以此为业。不知郭小姐是否也知道一些情况呢?”
问者有意,答者却也有心。郭雪娇微微一哂,矢口否认道:“竟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刘彦青旁敲侧击地道:“郭小姐既然不知,却在水上行走,那可就太危险了。我们能否安全到达康州,就全靠郭小姐了。”
郭雪娇道:“公子太客气了。”
两人告辞后回到了船舱,肖颖疑惑地道:“刘哥,这个郭小姐信得过吗?你向她提起我被抓的事,倘若这条船是他们的同伙,咱们又怎么脱身呢?”
刘彦青道:“我正想探出这条船的来历。”
两人在舱内休息,忽听外面有动静传来了,肖颖顿时紧张了起来。舱门一开,只见丫鬟青儿走进来道:“两位公子,小姐让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刘彦青道:“放下吧。请你代我们谢谢你家小姐。”
青儿道:“两位快点趁热吃吧。”说完就出去了。
刘彦青端起饭来闻了闻道:“饭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