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小然一脸抱歉的看着彩薰:“不好意思,看来只有下次陪你了。”
彩薰温柔的笑了:“没关系,去吧……”
凉小然扶着额头,郁闷的和小贵子往云承宫的方向走去。
斜阳下,荷花池被染上妖娆的绯光,凉小然踏过雕栏玉砌的石桥,经过那方精致的石桌,抬眼对上云城宫四个字。
她突然想起那一夜,她就在那满池的荷花上吟诗起舞,而那个丰俊入神的男人,在石桌上撑着头,专注的凝视着她的舞姿……
“皇上,奴才已将司七舞带来了。”小贵子尖着嗓门儿道。
房门里传来一道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凉小然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的双脚才刚踏进房门,便一股异风乍起,房门瞬间关闭。
凉小然颤了一下,抬眸望去,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批阅着奏折。
四周一片死寂,凉小然只觉得气氛灰常的诡异,全身的汗毛也瞬间竖了起来。
突然,寒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死寂:“凉小然?”
凉小然虎躯一震,本能的脱口而出:“到!”
说出这句话后,凉小然的心咯噔一沉,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叫的是……凉小然……而不是……司七舞……
埋头批阅奏折的人放下了笔,静静的与他对视。
凉小然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那个,我刚才太紧张了,没有听清楚就回答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是吗?”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但是,他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灰了,凉小然不停吞咽着自己的唾液,一时间紧张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橙色的双眸骤然变寒,凉小然知道,那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那个,皇上,我……啊……”话还没说完,凉小然就被一方奏折砸得眼冒金星,她可怜兮兮的揉着被砸中的脑袋,“恶男,你就知道欺负我!”
男人的眼底氤氲着戾气,一字一顿狠狠道:“凉小然,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欺骗朕!”
凉小然嗫嚅着开口:“皇上,您一定是搞错了,我,我不是凉小然,我叫司七舞。”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样?只能打死不承认呗,只是不知道到底骗不骗得过这个皇帝,算了,能骗过自然是好,不能骗过也认栽了,虽然后者的几率大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凉小然!”男人霍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凉小然顿时脊背一寒。
男人丢下奏折,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周身的寒气逼得凉小然一步一步后退,讪笑道:“皇上,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挺别扭的。”
“怎么?”男人剑眉飞扬,深邃的轮廓如鬼斧神工之作,“不叫我恶男了?”
“我哪有,我当时那是一时口误,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怎么可能是恶男,哈,哈哈……”凉小然继续往后退,笑得有些面部抽筋……
“凉小然,朕已经派人查过你的底细了,你根本就不是司月的妹妹,而是天山上那个人的徒弟,你还想否认吗?嗯?”
听到这个“嗯”字,凉小然又颤了颤,每次他在后面加一个嗯,就代表,她有危险了。
凉小然退到了门板上,再也无处可退,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在此刻变成空气,好吧,就算变不成空气,变成壁花也成啊!
抬起眼睑偷偷地瞄了以前头顶上那张黑脸,凉小然欲哭无泪。
“砰!”男人把手撑在门板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双手间,“不狡辩了?还是说,朕铁证如山,你已经没有办法狡辩?”
“呵呵,皇上,您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凉小然干笑连连,蹲下身欲逃离他的禁锢,却被他早有预料的抬起脚堵住她的去路,凉小然不得不钻起脑袋:“皇上,您不觉得您这样对一个弱女子,很没风度吗?”
“你不必解释什么,一切朕都已经清清楚楚了。”男人居高临下:“再说了,天山上的那个人如此厉害,他的徒弟能是区区一弱女子吗?凉小然,你真是会贬低自己啊。”
是,他的徒弟不是弱女子,可她凉小然是啊,她的确叫凉小然没错,但已经不是神歌的那个凉小然了,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把她自己都搞得晕头转向了。
男人勾出食指,挑起她的下颌:“凉小然,你知道犯了欺君之罪的下场是什么吗?”
凉小然摇头,想了想,还是摇头,老实道:“不知道,那个,不会是要杀头吧?”呜呜,不要啊,生命如此多娇,美男如此妖娆,她凉小然可不想丢下这一切去赴黄泉路。
“杀头么?这也太便宜你了,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他故意顿了顿,一张俊脸变得冷煞而可怖,“诛!九!族!”
哎呀我的妈啊,诛九族!
凉小然一听,双腿一软,就差没跪到地上了。
可再一想,不对啊,她的九族都在二十一世界,他诛个毛啊!思及此,她又精神抖擞起来:“我没有九族!”
“你的师父,包括湘乐教上上下下几千人,都得受诛,这样够不够?”与那本挑起她下颌的食指蓦地转为捏住,几乎要把她的下巴都捏碎,她痛苦的皱起眉头,“皇上,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再用点力,我的下巴就真废了!”
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因疼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