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小然的手被明容澈紧握着,只能对窗边的人道:“摇儿,麻烦你替我去药铺抓药,顺便送大夫出去。”
“好。”
柳摇儿接过药方,礼貌道:“余大夫,请……”
大夫挎起药箱,对凉小然道:“姑娘,记得好好照顾这位公子,这几日,万万不能让他受到刺激,否则他的身子骨会承受不住。”
凉小然点了点头:“谢谢大夫,我会的。”
大夫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跟在了柳摇儿身后。
小径两边摆着盆景,让这小小的庭院看起来更加精雅别致。
柳摇儿心神不定,脚步也不自觉慢下来,几次欲开口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还是把话逼了回去。
大夫瞧出了她的异常:“姑娘有话想要问老朽?”
柳摇儿的手指缴到了一块儿,隔了许久,才终于问出了口:“他还好吗?”
“姑娘似乎是很担心他哦。”
“没有。”柳摇儿矢口否认。
“呵呵……”老子捋着胡须笑,“老朽阅人无数,怎么会看不出姑娘心中所想,放心吧,我刚已经对红衣裳的姑娘说过了,他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上两天,再吃几副补药,就没事了,姑娘不必担心。”
空气一片静谧。
偶有小鸟发出欢快的鸣叫。
柳摇儿没有再说话,专心为大夫引路。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她才停住了脚步,转身道:“我,没有担心他。”
“是,姑娘没有担心他。”
大夫虽如此回答,唇边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金黄色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似乎可以看见沉香一丝一缕的在金光中浮动。
凉小然静静的打量着明容澈。
原本红润的双颊在此时染上一丝苍白,唇色也变得极淡,只是,即使他带着病态,也依然美得摄人心魄。
他的五官很精致,近乎用完美来形容,和他在一起那段日子,她就常常在想,分明是一个男人,怎么会长得如此漂亮,让她这个做女人的都无地自容。
他双清澈的眸子紧闭着,浓而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像把小扇子,若是在他没有昏迷时,他一定会眨着琥珀色的大眼睛欢快的叫着她娘子。
凉小然伸出手,抚摸着他亚麻色的发,发上饰的铃铛发出清脆的丁零。
他苍白的唇色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了几个极小的字音,凉小然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仔细听着……
他的声音很模糊,像是遥远的时空传来的一般,但凉小然还是分辨出来了,他在说:“娘子,别离开我……”
凉小然的嘴唇轻轻落在了他的右脸:“呆子,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小然姐姐,药抓回来了。”柳摇儿大步踏进了房门,看了看凉小然,担忧道,“小然姐姐,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没什么……”
“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姐夫对吧,哎呀,小然姐姐你放心好了,大夫不是说了吗,姐夫没什么大碍,调养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摇儿……”
“嗯?”
“告诉我,这段日子他是怎么过的。”
柳摇儿提着药包的手一僵,语气有些淡:“姐夫不会想让你知道的。”
“告诉我。”她垂下眼睑,重复了一遍。
“……”柳摇儿沉默。
凉小然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乞求:“拜托了,摇儿……”
柳摇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他不吃不喝也不闹,甚至不眠不休,只是发疯一样的找你,已经昏倒过……四次了……”
“四次?”
怎么会这样。
“可我见今天那个大夫分明是第一次替呆子看病的啊。”
“是第一次……”
“那……”
凉小然还没问出口,柳摇儿便已经明白的打断了她:“以往每次他昏迷都会很快喊着你的名字醒来,就算是昏迷,他依旧牵挂着你,他不允许自己耽搁一刻的时间,也不许我替他找大夫,别看姐夫平时总是很听话很好哄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是很倔强的,只要他下定决心,别人就很难改变他的想法。我也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去药铺拿点药,然后熬给他喝。他说,只要多一点点时间,就多一分希望,他只想要快点找到你,然后紧紧牵着你的手,再也不分开。他说,都是他的错,如果那个时候,他陪着你的话,你就不会消失,他很自责,也很害怕。他说,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不会像他想你一样想着他。”
“我很想他,一直都很想他。”
柳摇儿就像没有听到她所说的一般,继续道:“昨天晚上,莫名其妙来了一个黑衣人,要抢他身上的什么石……”
凉小然瞪大眼:“宝石?”
“对,好像是宝石。然后,就为了这,他们打了起来……””
凉小然蹙了蹙眉,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柳摇儿摇了要头:“不知道,他戴着斗笠,穿着夜行衣,我根本看不清楚。”
戴着斗笠?穿着夜行衣?难道是?
“呆子他,受伤了没有?”
“没有,如果不是姐夫精神状态欠佳的话,他也逃不了。”那个人的武功,并不高。
“你们是不是把他给打伤了?”
“嗯,他的胸前挨了姐夫一鞭。咦?”说到这,柳摇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疑惑的问出了口:“小然姐姐,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