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仙看着小人得志的帝有些嘀咕。
永琳和辉夜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安,想看看他到底该怎么办。
没想到陈安理都不理帝,他完全无视还在那不停叫嚣的帝转过脸就继续厚着脸皮翘起了永琳的墙角。
“呐,铃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话吗?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好男人肯愿意替你暖床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铃仙羞红了脸就气呼呼的瞪了陈安一眼。
“想都别想,我才不要你暖床呢!”
永琳也是无语起来。
“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陈安一呆便试探的道:“你……给我暖床?”
永琳:“……”
“嘻嘻……”
气氛顿时一窒,尤其是辉夜,看了呆滞的永琳一眼又看了一下哪怕说了这些话也毫不脸红反而捂着下巴似乎再考虑什么的陈安笑的更开心了。
“哇哈哈!”
而看着永琳呆滞的样子因为被陈安无视正郁闷的帝突然捂着肚子就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被**了,永琳,没想到你居然被**了,陈安的眼光可真好啊,辉夜不选选你这个八亿岁的老太婆,哈哈,我看你不如就答应他好了,要不然有可能再过八亿年你还是令人悲哀的老处,女啊!”
永琳黑着脸,纤细的手指捏的啪啪响,身上也是浓浓的黑气,她瞧着已经笑的在地上开始打滚的帝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说起来,帝你的年纪好像也小不到拿去吧,至少我还有人**,但你,啧啧……”
说着永琳就开始感叹的摇头起来,“真是可怜啊。”
帝……僵。
这是事实,别看帝长得就好像十三四岁的少女的样子,可她的年龄可也小不到哪去啊!
看到帝一副被打击到了样子,永琳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着陈安冷笑起来。
“你刚才说了什么,能在说一遍吗?”
“师匠好可怕。”
铃仙看着冷笑的永琳瑟瑟发抖。
辉夜也是寒了一下,现在的永琳感觉好可怕。
“啊,刚才有说什么吗?”
看着永琳身上的黑气和满脸的杀气陈安迅速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装傻和实话实说两种举动的结果,觉得实话实说大概会死无全尸,于是果断装傻。
在其她人无语的表情中陈安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一脸欣赏的感叹起来。
“话说,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
永琳,辉夜,铃仙,帝:“……”
陈安是怎么隔着天花板看到天空的?就是要装傻充愣也请有点技术含量好不好?
就这样,在永琳一脸杀气和帝一脸郁闷的表情中陈安在永远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白天。
……
夕阳落下的时分,当酒红色的渲染着整片天空时,陈安便和辉夜她们告别了。
铃仙带着陈安离开永远亭默然的走在迷途竹林,不知从来吹来的风轻轻的拨动着整片竹海,喧然的清响让人情不自禁的逸静下来。
而从竹隙中穿过落叶的斑红点点的夕阳也好似少女的抚摸轻轻的落在陈安身前铃仙的身上和脸上,令偶然抬头的陈安从后望去不禁有些失神。
而就在此时,前方的铃仙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看着陈安,隐藏在镜片后的红色瞳孔闪动着莫名的色彩。
和铃仙一样,斑然的夕阳也落在了陈安的身上,带起了淡淡的迷幻色彩。
看了因为她停下脚步而有些莫名其妙的陈安一会,铃仙轻轻的垂下眼帘和耳尖语气柔和的道。
“陈安,今天谢谢你了。”
“啊,怎么了?辉夜的事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怎么又来?”
陈安看着感谢的铃仙有些纳闷的样子。
“不,不是为了公主。”
铃仙长耳自然的轻跃着,语气还是那样柔柔的,声音清脆的就似泉眼的清泉涌出一般。
“是我,今天要不是你,或许再过几十年我也不会成为师匠的弟子的。”
陈安一愣,就耸耸肩无所谓的笑起来。
“哈哈,不要那么夸张,永琳不是说了吗,她过段时间也打算收你当徒弟了,我这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不,你不明白。”
铃仙轻轻的摇头,她转头看向永远亭的方向,似乎能透过重重竹海看见永远亭的永琳一般。
她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不明白的,师匠虽然那么说,但有可能十年,一百年以后我还是师匠的记名弟子,而且……”
铃仙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她用红宝石般清澈的眼眸深深的看了陈安一眼,耳朵不在跃动只是自然的垂着,她语气莫名的道。
“我最开心的不是成为师匠的真正弟子而是师匠说我和她和公主是一家人这句话。”
她说着突然又走了起来,脚踩在竹林中落满的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和帝不同,我并不是兔子妖怪而是月球的月兔。”
她的语气有些悲哀,因为走在身前,陈安看不清铃仙的表情,只能发现她的耳朵深深的垂下,好像在哀悼什么一般。
“我是一名士兵,至少曾经是。没错,我曾经是月之都的一名普通小兵,虽然是一名小队长,但却也是最最不起眼的那种。”
铃仙略带凄凉的声音令陈安脸上的笑慢慢的消失不见,他只是抿抿嘴就默默跟在铃仙身后听着她的倾诉。
“几十年前,战争开始了,不知从哪来的敌人攻击了月球,它们强大,凶暴,残忍,毫无理由的就进攻了月之都……毫无理由的……”
铃仙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天空,红色眼眸中似乎又映出了那一幕。
各式奇形怪状的怪物不知从何出现铺天盖地的涌向月之都,就好像乌云一般将整片天空掩盖。
当时还是一名小队长的她和周围的同伴察觉到天空的怪异于是都情不自禁的看向天空。
映入她们瞳孔的不是往日的阳光,而是无数前仆后继的怪物和……深深的绝望。
没错,深得仿佛见不到底的悲哀和绝望。
“那些怪物的疯狂进攻让整个月之都都陷入战争,我和我的同伴们奉命前去前线支援,我们和前线的战友们和那些怪物不眠不休的战斗了整整半个月,而残酷的战斗也让我周围的同伴一个个的死去,到最后只剩下了我……嘻嘻,你知道一个人站在尸体中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铃仙笑起来,那凄凉的笑声回荡在竹海中久久不息,陈安神色有些复杂,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铃仙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去。
“尸体啊,我的周围全是尸体啊,同伴的,敌人的,完整的,残缺的,正常的,腐烂的,扭曲的各式各样散发着鲜血和恶臭的尸体堆满了月球的大地,就连我自己的身体也被鲜红的血液,花绿的内脏给涂满了,嘴中鲜血的腥味让我呕吐,可却又吐不出来,耳边也似乎还有同伴们临死前痛苦的嘶吼,我努力的捂住耳朵却也阻挡不住,视野弥漫的死亡和绝望让我恐惧,却怎么也逃不掉……呜……”
说到这里铃仙似乎又想起了当初战场上那挥之不去的血色噩梦,她长耳僵硬的颤抖着,双手也紧紧抱着胸口却还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铃仙……”
陈安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将因为过去的恐惧而不停颤抖的铃仙搂进了怀里。
铃仙的柔软长耳贴在他的脸上轻轻的颤动,樱色的秀发似乎也有淡淡的清香。
对于这些陈安并没有在意,只是轻轻的拍着铃仙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是在幻想乡,所以不要在想那些不好的事了,好不好?”
铃仙听着陈安的话突然反手抱住他的腰就大哭起来。
“呜……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红的,全部都是红的!。”
她的脸深深的埋在陈安的胸口哽咽道。
“明明很和平的,明明很和平的,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样?美丽的月之都都被血染红了……”
铃仙的泪水透过长裳让陈安的胸口感觉有些冰冷。
“没事的,没事的……”
陈安并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不住的说着没事的,然后轻轻的拍着铃仙的背。
就这样一下一下的,轻轻的,缓缓的,就好像安抚着恐惧的孩子一般。
风似乎也感受着这样的温柔,轻轻的拂过卷起铃仙的秀发从陈安的脸上划过。
有点痒,这是陈安当时的感觉。
过了半饷,铃仙终于慢慢的冷静下来,她红着脸从陈安的怀里挣开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
陈安轻轻摇头笑起来,“看你的样子好像憋的很久了吧?这下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了吧?”
“嗯。”
铃仙轻轻的应到。正如陈安所说,这些事她憋在心里很久了。
她偷偷抬眼看着陈安脸上温和的微笑心里也好像有一束阳光冲破了一直压在她心头的阴翳。
这种感觉让她有种把所有憋在心里的压抑都倾诉出来的冲动,而她也是这样问的。
“你还想听吗?”
“当然,对于铃仙你这么漂亮的女孩的过去我可是很感兴趣呢。”
似乎是想让铃仙高兴起来,陈安嬉皮笑脸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