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小飒望着渐渐在恶化的伊澄,一时间没了主意……
确实,对凪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念头、想法就能实现,但是却要绕过有关凪这个体质的话题……
该怎么做?小飒不是玛利亚,他并不能精确地计算出他的言行会对凪的想法有什么变化,他不过是和凪相处不过几天的主仆,就连她的生活习惯也才初步了解,她的心理如何变化要如何得知?
而且还要因此引导凪向着想要实现的方向就更加困难了。
小飒手足无措。
他不敢去尝试,连玛利亚对凪观测得如此细致的人都准备了不少备用方案才决定行动,而他只是个尚未进入社会的普通(女)高中生。
他认为他没有充足的经验去应付这个问题,就好像他对于自己一辈子都跟财富无关那般失去自信。
小飒现在仿佛在做一道有关量子力学的题目,明明都是看得懂的字,却看不明白题目……
没有一点头绪。
他现在只有绝望地看着伊澄在他面前渐渐消失。
“伊澄小姐!我……”
“小飒姐姐,你不用内疚,这并不是你的错……任何人都没有错。”
“失陪一下,伊澄小姐,尽管我一无是处,但是我也想尝试一下,就算你保护了这个世界,但是只有我知道你离去的真相,我不会觉得庆幸,只会后悔一辈子!!”
最终,小飒的感性战胜了理性,“把真相告诉凪少爷吧,也许现在的她能接受她身上拥有的这一切,也许一旦她接受了这一切,那么……”
“不……现在的凪还没到能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尽管有之前的铺垫,她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点燃了导火线,就算绳索再长,也经不住结局的毁灭。”
“难道……就毫无办法了吗?”小飒咬着牙,没想到之前做过的抉择,在这里又要艰难地继续……
“选择凪吧,既然小飒姐姐您准备守护她一辈子,那么就不要因为我的问题而犹豫。”伊澄带着软软的语气安慰他,“我并不会真的死去,因为凪不会让我死去,就算我因为灵力暴走陷入崩溃,我也会在凪的愿望下活下来,不过……”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允许,失去了玛利亚的记忆后,我不想再从思想里失去你的记忆!!”
伊澄的话不难懂,曾经玛利亚以第二人格的形式存在过,她虽然“死”去,但是也不过是第二人格的消失,不过就算如此,玛利亚真的遇到生命危险,凪只要有不希望她受伤的念头,玛利亚就算掉进岩浆都不会有事情。
同理,凪并不知道伊澄一直以来对她计划的内容,她的念头里的“愿望”仅仅想保护的是处于他印象中的那个伊澄。
也就是说……即便伊澄死了,也会以凪心中最希望的形象复活……
但是在小飒看来,那样的伊澄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肉身虽有,但是记忆却是另一个人生。
“还有一种办法,能救下伊澄小姐……”
小飒站起身来,快步离开房间。
伊澄从他的眼神里仿佛看出了什么,“小飒姐姐!等等!!”
按照凪的愿望,实现的内容也只能是符合凪的理想。
小飒无法认同,尤其是刚刚复苏了和玛利亚共同计划的那部分记忆。
如刀割般撕裂着他的心。
身体的痛苦他或许能忍受,但是心灵的痛苦快让他陷入窒息。
为什么付出了努力的人最后都只有那样的结局?他想改变这一切,他的做法是……
让凪为他许愿!!
“凪少爷!唔……”小飒看着凪泛着黑色的气场,感觉很是可怕。
“咿,是小飒啊,和伊澄聊得开心吗?”不知道是不是小飒的错觉,甚至连天空都灰暗化了。
这个气场太吓人了!小飒表示刚刚好不容易树立的信心全部都要消散了。
“唉……”随着一声叹气,太阳再次探出头来,“伊澄……对你说了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话?”
“……”
“不想说吗?”凪望着太阳,若无其事地说着,“所谓日食,不过是地球、月球、太阳运行在一条直线的情况罢了,不过对我来说,只需要……”
凪用手一握,天空又暗下来了。
小飒心中一惊,难道凪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了吗?
“啊哈哈哈哈!!难道你真的以为是日食了吗?”凪突然的大笑让小飒摸不到头脑,不过他的观察力还是有的,除了这个院子之外,似乎其他地方依旧是被阳光照射着。
“凪少爷!别对我开玩笑啊!!”明明还在焦急着想伊澄的解决办法,小飒可没有什么开玩笑的心情。
“心情好多了吗?”凪选择一块巨石站上,俯视着小飒。
“不……只是……”被看穿了心情,小飒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
“是因为伊澄的事情吧,如果她想让你协助她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最好还是跟我说一下,虽然对于驱魔师的工作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多少能提供一些建议。”
“不,不是那方面的事情啦……”
“不然难道是……”凪鼓了股嘴巴,似乎相当不高兴,不过一会儿突然满脸通红,然后神色又柔和下来,像个影帝似的,“总之我明白了,男人总是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然后对现实丧失希望,走向宅男之路呢。”
“诶……凪少爷您在说什么呢?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明白。”
“什么都没有!!”
“……”看着她发火了,小飒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飒,你对伊澄的看法是什么……”
“看上去是个相当温柔、成熟的女孩子呢,虽然有时候呆呆的,不过遇上想做的事情相当勇敢。”
“嗯嗯!尤其是她温柔而又呆呆的感觉,让人很想呵护她对吧!!”凪兴致满满。
“啊……嗯……”小飒汗颜,感觉莫名其妙地和凪有了共识。
“那么小飒,对于伊澄,你希望做什么?”
“我想保护她……”
“是吗……”一声苦笑,凪的脸色浮现出万千思绪,“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来找我呢?”
“因为,我需要得到您的允许(愿望)。”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仆呢……”凪的笑容越发灿烂,“去追寻属于你的幸福吧。”
“嗯!!”
太好了!得到了凪少爷的愿望,那么那个愿望就会顺着我的想法实现!!
也就是说,伊澄小姐她……
“啊咧……”
小飒感觉眼前一花,还未去看望伊澄的他,被一股不知名地力量托在半空中。
“赶上了……”
伊澄看着躺着的小飒,在他身上施加一道灵力。
“伊澄小姐,你没事了吗?”
“你知道你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吗?”
“诶?”
“你的身体介入了凪的愿望,你受到了凪的庇佑,你将失去倒霉的命运。”
“是吗?!”虽然小飒很高兴自己不用再倒霉了,不过看伊澄的脸色不像是好事。
“如果没有强行中断凪对你的无意识观测,只怕你所想的内容要被凪全部知道了;不得已,我必须给你的记忆加上防护,干预凪对你的无意识探测。”
“难道说……”
“小飒姐姐、不,现在是小飒先生,你已经没有干预凪的资格了。”
“!!”小飒一惊,碰了下自己的胸口……已经不是软的了……
施加在他身上的愿望被还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