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大殿上,所有人都有同样的疑问,现在到底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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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克萨来说,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事比他的奴隶伤愈更重要,不只是因为秋季庆典的计划,还有最主要的——他受不了了。
抱着她在怀里,不能碰她,这之于他,是多大的忍耐。
他一次又一次的忍下,没想到,他的计划还是出了变化,变化最先开始——发现她抓破伤口,看得他,一阵生气,直揪她的耳朵质问:“谁准你抓的?”
狠狠教训了她一顿后,他干脆绑上她,杜绝她再抓破伤口。
克萨是一个只要结果,不在意过程的人,眼下为了不坏他的计划,怕她抓破伤口,他甚至考虑绑着她,直到伤愈为止。
或许有些残忍,但他认为,这是为了她好,除非,她不再抓破伤口。
真正的变化,还是在那天晚上——
溃散的眸光、她陷入狂乱的模样,看得他心中猛地一跳——怎么回事?!
无神的光,她冰冷的眸子,淡漠、无情。
直视着他,就像忘了他是谁,就像回到那天红河上的敌对,她是红叶将军,他是侵略红叶的龙番王,就像回到最初,他们什么也不是的状态。
什么也不是……
在这以前,他和她的关系是主奴,他认定中,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更不认为有改变必要,可此刻,她的冰冷,正符合他认定的关系不是么?
他在气什么?
没法解释,他就是生气:“你敢这样看我!你给我起来……”
心中,紧紧的抽住。
初夜的时候,她或许曾经这样看过他,当时他并不在意,更恰当的说,当时他恨着她,他不在意她怎么看他,但是此刻,他莫名的没法接受她的淡漠,还有那种失神般的死气。
他用力摇晃她,她依然是不改冰冷、淡漠,终于,他想到她或许是生气、不服气,毕竟,他绑着她,她痒得这么厉害,不能抓一定很辛苦。
他略一思索,态度无形中作出退让,柔声道:“很痒吗?我让你抓一下……只能轻轻抓一下,知道吗?抓了,就好好吃饭。知道吗?”
他等了好一会,她都没有动作。
溃散的目光,呆愣的,穿透他,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他审视了一会,终于发觉不对劲——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是痒的问题,一定还有别的!
一瞬间,他卷起滔天愤怒:“晴埖!多久了?……她这样子多久了?”
……
碧俐,她是一个自信、聪明的人。
虽被愤怒冲昏了头,她还是详尽计划了,她自认所设的诡计天衣无缝,一切也照着她的计划走,她的所作只为折磨侬汶,但没打算杀她,只是到最后,她却控制不住做得过火了。
嫉妒,她太嫉妒了。
下午的时候,女人失神、错乱的模样,她已经有点吓着,这会儿……
他一声巨喝,吓得她冷汗直流,期待多日的视线如她所愿对上她,可此刻,她却笑不出来,恐惧充裕了她。
但是,她依然心存侥幸……冷静,碧俐,他不会知道是你,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是你,冷静……但是,他锐利的将目标锁定在她,她还是吓着了。
……
白塑,接获宣召的时候,有点莫名其妙,直到他看到床上的人再次出了状况,他还在难以置信当中。
怎么又出了岔?
明明前天看还好好的,只有脉比半个月前他来查看时稍微弱了一些,他以为是睡眠不足,没有深究,没想到隔了一天,竟然出了差错。
外伤,不见异常,脉却虚弱得,就像她重伤的时候,怎么回事?!
他检查不出问题所在,只急得出了一身汗。
然后,受到龙番王的威胁,他只好作出猜测——莫非是伤药出了问题?
前天,他留意到伤口多了****散,虽然奇怪王金麟龙散用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给她换上****散,但因****散也是一种创伤药,他没有提出异议。这会儿,面临生命的威胁,他只能猜测,是换药造成伤口过敏。
……
白塑指出“伤药过敏”时,碧俐倒抽了一口气。
他们猜到了?!
她大是惶恐——全怪她中午大肆动作让人上药房取药,殿里所有侍女都知道,药是她换的,就算没有猜到寒水石这块,单凭这点,她也是死定了。
碧俐出身尊贵,哪里遇过这种险状?
“佐晟!给我拖出去,打!”
听到打,她吓得魂魄皆飞,她从来没有让人打过,更何况,还是正式的刑杖!
“不,王,饶了俐埖,俐埖不是故意的,俐埖不敢了!!”
骄傲、歹毒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救得了她。
九年的期待,碧俐的梦,宣告破裂,并且,她的梦,没有为她带来任何好处,还招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