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血案
“你在做什么?”羽看见我在大厅里翻看文件,一把扯过我手里的文件。我抢了回来:“这是田秘书交待的,你不能看。”
“我才不看呢。”羽说道,然后就走到了门口,坐在了接待用的沙发上。然后当然就在那边打盹,我觉得这里好冷,就算那空调开着也不热,他这样睡觉恐怕要生病,我于是说道:“你别睡在这里,这里离门口近,要不就往里面的办公室去睡一会,我也不想呆在这里,这里空间太大,空调不够热。”
他迷迷糊糊地说道:“是冷,我真搞不清楚,总公司怎么会那么冷清。”
“今晚没有什么人在这里,这里只有鬼才来。”我嘀咕一句,抱起文件拿出钥匙打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当我打开办公室的时候,我惊呆了,桌面上的摆件都掉到了地上。地上还有玻璃的碎片,这里的钥匙除了秦姐没人会有,秦姐……她怎么啦。
“这地方见鬼了。”羽似乎清醒了,说实在看到满地的狼藉,一般人都会清醒的。更主要他的眼睛比我尖,他看见了玻璃上的血。我快步往前走,他却一把抱住了我:“不能往前了,这里好像出问题了。”我这时才发现这间房间里面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特别是内间的门虚掩着,我清楚看到了一个血手印就在那扇门上。
“羽,这里出什么事了?”我说道。
羽也很紧张:“我觉得我们不该动这里的东西。不过应该看看清楚才行,我不相信鬼故事,我们不应该是在看恐怖片,所以很可能我们想多了,也许有人打翻了东西,割伤了手却来不及收拾。”
我觉得是该静一静了,于是环顾了四周,这里空调竟然没有关,一直保持在二十度以上,灯也没关,其实我也不喜欢关灯,一般人在和不在的时候总喜欢开着灯,但是里间的灯却是关着的,这不是我的习惯,因为我睡觉时都喜欢开着灯,这是我从小养成的,我一直缺乏安全感,我不敢再往前走了。
羽壮了壮胆,往里走去,他突然回过头来说道:“你用手机把这里录下来,不要到时候说不清楚。”
我于是打开了我的手机,把镜头对准了羽。
羽走到了内室门前,在那门前那红色的手印前,羽比划了一下:“这是一个女人的手,那么小。”
我说道:“你手也不大,凭什么说是女人的手,你又不是刑警在这里装什么呀。”
羽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餐巾纸,把自己的手裹了起来,他推开了门,门里面黑暗一片,我往前走了两步,想看清点什么。羽问道:“这房里很暗,灯的开关在哪里?”
我说:“进门左手边有开关。”
羽于是打开了开关,我看到了一幕,我吓得手机从我手上掉了下来,羽突然伸手敏捷接住了手机。
“手机不能摔坏。这是证据。”羽说。
“什么……什么证据。”我说话都不利索了,真的看到里间床上的样子,谁也不可能心平气和。
那床单上全是血,还有一个男人正躺在上面,他竟然在这里,上身还光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害怕了,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转身冲出了房间,跑到了前厅,羽随后而来,我发疯一般冲向了传达室,在那边有公司的保安。
“出事了!”我冲着保安室说道。
可是里面的人却是醉眼惺惺,说道:“你哪来的?什么事?”
“死人了,周总死了。”我拍打着窗户,那人把门打开了,酒味很大,花生米和烧酒就在他的桌上放着,不过他似乎也是一愣,突然两眼一睁,往边上监控望了过去。
“他家里出事了?”他问道。
“我……我……”我说道,“你报警啊,说周总死在办公室里了。”
“小姑娘,你蒙我吧。”他说道,“这两天我都在这里,周总没回公司。”
羽上前一步说道:“乔大哥,真是有人死办公室里了,我虽然不认识,反正是个人。”
看门的乔师傅还真清醒了,他拿了手电,直往里面走去,我却呆呆呆在了值班室,羽也没进去。过了一会儿,乔师傅就出来了:“周总办公室门好好的,田秘书下午一直在,哪来的死人啊。是不是陆羽你小子骗小姑娘吓人啊。”
羽一时也懵了,说道:“我们两个人都看见,在那间房间里……”
我突然明白了,于是说道:“他是在董事长办公室的内间。”那是我的办公室,不是周总的,于是我们三人又回到了大厅,乔师傅一个人跑进去看,很快他跑了出来,一口气奔到了电话机边,直接报警了。
我瘫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都不知怎么做了,几分钟好像过了半年一般,我怎么说呢?我们公司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对公司一点影响都没有呢?还有周总一直是公司的决策者之一,他是周管家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对周管家交待呢?
“你是谁?”乔师傅突然问我。
“我……”我回答不上来了,我每次都进这个门,他竟然也不认识我。
“是田秘书让她来帮忙的。”羽帮我回答道,“她叫何秀,我家邻居。”
警车来了,我呆呆看着他们走进去了,羽不知和警察在说些什么。我则一声不响地坐着。
“你们三位请跟我们去警察局做一下记录。”一位戴着白色手套的警察说道。
我轻声说道:“我不想坐警车。”
羽说道:“能有车坐挺好了,只怕要你走到警局。”
是啊,警察过来并不慢,那是第一个到的人正在附近巡逻,但是我们要到派出所恐怕至少要走两公里路以上了。其实警局还真心不远。
凌晨一两点钟还要走路,更是在雪夜,这件事多么糟糕。万一给人看到了一定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
“能不去吗?”我小声问道。
“不行!”警察回答真干脆。“路上不要随便说话。”他是不是怕我们串口供。
“我能找我的律师吗?”我问道,我必须知会马律师。
“现在不行,不过以后会有机会的。”
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警察拿走了我身上的手机。我觉得自己就像杀人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