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一生中,取得最佳成就可能只有一次。所以,把它作为实现每一件成功的标准,结局是可想而知的。相反,如果你的目标客观而又现实,你会常常感到轻松愉快,自然而然地感觉到自己富有创造性,工作效率卓著,因而充满自信。当然,这里的轻松并不是提倡松懈、懒散。当你为自己远大的目标切实地奋斗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干得多么出色!
如果你是个强迫性的完美主义者,你就会老是看到自己各方面的缺点、毛病。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能会帮助你扭转这个局面:把每天自己所做过的事列举出来。这个做法也许有点可笑,但只要坚持两个星期,你就会发现效果非常好:你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生活的积极因素上去了,为此你会感到振奋不已。
抛弃那种“要么全有,要么全无”的思想方法,也是一个较有效的方法。看看你身边的人和事,问问自己,世界上有多少事情可以列入这个思维范畴之中。洁白无瑕的墙壁真的毫无瑕疵吗?你最崇拜的电影明星的外貌真是那么无可挑剔吗?你认识的某个人一生都充满自信吗?通过这一系列问答,你会发现,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尽善尽美的。每一个人,每一种思想,每一件艺术品,每一种理论,都是如此。“要么全有,要么全无”的绝对化思想方法,完全没有一丝积极作用,有的只是自我挫伤,自我损害。
切记,完美主义者总是背着恐惧上路。奉行完美主义,可能使你一时获得某些小成就,或使你免受大的挫折或失败。但是,它限制你的前进,剥夺你勇于进取、甜美生活的权利和机会。让自己获得作为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生活权力,你就会成为一个更幸福的人,更有用的人!
论狡猾
——[英国]培根
狡猾中的聪明并非真正的明智。
他们虽能登堂却不能入室,虽能取巧并无大成。
靠这些小术要得逞于世,最终还是要走进死角的。
狡猾是邪恶与聪明的结合体。虽然狡猾与机智有所貌似,但却很不相同——无论是在诚实方面,还是在才智方面。例如有人赢牌靠的是在配牌时捣鬼,但牌技终归不高;还有人虽然很善于联络人心投机倒把,但终归身无一技,做不得实事。
须知,善攻心计与理解人性并不能等同视之。有许多很世故很会揣摩人的脾气性格的人,却并不是真正有学问的人。这种人所擅长的是阴谋而不是研究他们能够猜透某种类型的人,但也只限于这几种,一旦改型,老一套就会吃不开,所以古人鉴别人才的那种方法——“让他们到生人面前去试试身手”,对他们是不适合的。
事实上,狡猾的人与初入商界做小生意的人相差无几,在这里,我们不妨细看其真面目。
有一种狡猾人专门会察颜观色。因为世上许多诚实的人,都有一颗深情的心和无掩饰的脸。但这种人一面窥视你,一面却假装恭顺地瞧着地面,就像许多“耶稣会员”那样。
另一种狡术颇为隐蔽,把真正要达到的目的掩盖在东拉西扯的闲谈中。例如有一名专管财政的官员,当他想促使女皇签署某笔账单时,每一次都先谈一些其他的事务,以转移女皇的注意力,结果女皇往往不留意那张要她签字的账单,而爽快地签字了。
还有一种方法是在对方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势下,突然提出一项建议,让他在仓促中做出草率的决定。
当一个人试图阻止一份优质方案被通过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首先由自己把它提交上去,但提交的同时又要恰到好处地加以解释以引起领导及众人的反感,因而使之得不到通过。
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的表述方式,正是刺激别人加倍地想知道你要说的东西的妙法。
如果你能让一件急于表白的事被别人逼得毫无退路时才娓娓道来,那么,它的可信度将上升几个百分点。例如,你可以先作出满面愁容,引人询问原因何在。波斯国的大臣尼亚米斯就曾将这种做法施于他的君主。有一次他生情并茂地对他的国王说:“我过去在陛下面前从没有过愁容。可是现在……”
对令人不愉快或难以启齿的事,可以先找一个中间人把话放出去,然后由你从旁证实。罗马大臣纳西斯在向皇帝转告皇后与诗人西里斯通奸时,就是这么办的。
若你不想把自己置身于某件事当中,但又要说明此事时,你可以采取借代方式,例如说“听人家说……”或“据别人说……”等等。
我知道一位先生就是这样做的,他每次都把最想托别人办的事情写在信的附言里,使用“顺便提及”这一种格式,好像这只是受人之托,不好回绝似的。
还有一位先生,他在演说时总是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说,好像这只是忽然想起一件差点忘了的事似的。
我还认识一位先生,他是这样办事的,他常常故意在人前把正想给人看的信件,装作惊惶地假装藏起来,仿佛正在作一件怕被那人知道的事情。这一番表演的目的恰恰是引起那人的疑心和发问,这样就可以把他正想使对方知道的事情告诉那人了。
诱人上当在所有狡猾中似乎是最不容易防备的。我知道有一位先生暗地里想与另一位先生竞争部长之职。于是他对那先生说:“在当今这个王权衰落的时代当部长是件毫无意义的事。”那位正可能被任命为部长的先生天真地认同了这种看法,并且也对别人如此说。结果先说的那位先生便抓住这句话禀报女皇,女皇大为不悦,自然就选用了这位发布谬论的先生。
还有一种被称作“翻烧饼”的狡猾,就是把你对别人讲的话,反赖成是别人对你所讲的。反正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见证人,上帝才知道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影射狡术便攻于心理。比如当着某人面故意暗示对别人说“我不会干某种事的”,言外之意那个人却会这样干。罗马人提林纳在皇帝面前影射巴罗斯将军,就采用了这个办法。
一些人专在离奇古怪之事上下功夫。当他要向你暗示某种东西时,便讲给你听一个有趣的故事。这种方法既保护了自己,又可以借人之口去广传你的话。
设问狡术会给人一种成就感。他故意在对话时设问,暗示你做出他所期待的回答。然后你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个被他授意的想法,是自己通过思考想出来的。
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的、出其不意的问题,常能使被问者大吃一惊,从而坦露其心中的机密。这就好像一个更名改姓的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人呼叫真名,必然会出于本能地有所反应一样。
总之,狡猾的形式多种多样,在这里一一展示的目的是敬告那些老实人行事之前多多考虑,以免不明其术而上当。
狡猾中的聪明并非真正的明智。他们虽能登堂却不能入室,虽能取巧并无大成。靠这些小术要得逞于世,最终还是要走进死角的。正如所罗门所说:“愚者玩小聪明,智者深思熟虑。”
生命力
——[英国]毛姆
生命力是极其旺盛的。
生命力带来的欢快可以销毁人们面临的一切艰难困苦。
生命力是极其旺盛的。生命力带来的欢快可以销毁人们面临的一切艰难困苦。它在人的内部起作用,用它的辉煌火焰向每个人的处境投射光明,所以无论人面临怎样的不幸,也终究可以忍受。悲观主义的产生往往是由于你设身处地想像别人的感受。这也是小说多具戏剧性的原因之一。小说家以他的私人小天地为素材,创造出一个公众的世界,把他自己特有的敏感性、思维能力和感情力量加在他想像的人物身上。大多数人不大有想像力,他们感受不到富于想像力的人觉得无法忍受的坎坷境遇。
就像私生活。一贫如洗、毫无家产的人不以为然,也不避讳,而我们对此却非常重视,最怕受到干扰。他们嫌恶独处,和人群在一起使他们感到踏实。任何一个与他们同处的人都不难看出,他们并不重视财富和拥有财富的人。事实是,我们认为必不可少的东西,有许多是他们根本不需要的。这是富裕者的运气。因为除去眼盲者,谁都可以看到,大城市里的无产阶级全都生活在何等的苦难和纷扰之中,流浪街头,无事可做,又有多少人在沉闷的工作中挣扎,他们的妻子儿女,都生活在饥饿的边缘,前途是望不到头的贫穷。如果只有革命才能改变这种命运,那么让革命快些到来吧!
然而,今天所推崇的文明国家中,人与人之间的残酷无情,金钱交易无不影射着过去,还真不能轻易断言他们的生活比过去好。不过,尽管如此,我们还不妨认为这个世界总的说来比历史上过去的世界大体上是好了些。大多数人的命运虽然仍不好,但总不像过去那样可怕。我们有理由希望,随着知识的增长,那些仍旧存在的、给人们带来痛苦的邪恶势力终将被消除。
大自然是我们的主宰。地震将继续造成惨重灾害。干旱将使谷物枯萎,忽然而至的洪水将摧毁人们精心营造的建筑物。唉,人类仍将利用愚智不断发起战争并侵袭陌生的国土。因为,不能适应生活的婴儿还将继续出生,结果生活将成为他们的沉重负担。世界上的人只要有强弱之分,弱者就一定要被强者逼得走投无路。除非人们摆脱掉私有观念的符咒,但那似乎又是永远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永远要从无力的人手里攫夺他的所有。人类不重新开始,那么自我完成的本能就会传袭,他们就会不惜牺牲别人的幸福,恣意发挥自己的这种本能。总之,只要人是人,他就必须准备面对他所有的一切邪恶和祸患。
完美的呼唤
——[英国]汤姆·琼斯
完美是需要倾注一生去追求,
去实现的,
为此,我们发出了声声呼唤。
完美是需要倾注一生去追求,去实现的,为此,我们发出了声声呼唤。
首先呼唤你,天才——
你是精灵之子,没有你的扶助,我们将逆流而行,苦苦挣扎,徒劳无获。你耕耘智慧种粒,引万能之泉将其培育,使之完美成长。天才啊,请以你的善良携起我的手,领我穿越自然界千折百转的迷宫,让我洞穿超凡脱俗所有的奥秘。给我以训导吧,天才,让我借你的智慧之光清晰地认识人类。人们的思想常常被迷雾所遮掩,对骗人的伎俩表示崇拜,而对欺诈又表示鄙弃,事实上,骗子就是人们自己,应当接受嘲笑。揭开这迷惑人眼的沙帘吧,自欺伪装成智慧,贪婪假扮为富有,野心冒充为光荣。剥掉它们浅薄的伪装吧!你曾经引导过阿里斯托芬,引导过塞万提斯、莎士比亚,也请你将智慧之光赐予我吧!使我双眼明亮,知道所谓善良便是只讪笑愚蠢,所谓惭愧便是为自己的无知而生悲。
其次是呼唤你,人道——
你与天才是世交好友,形影不离。把你全部仁慈之心赐给我吧。你是永不枯竭的源泉,浇灌着高贵纯真的友谊、甜美瑰丽的爱情、宽宏大量的气度、真诚热烈的感激、温暖细致的同情、坦率无私的忠告。你赋予善良以热烈的力量,能使人热泪盈眶或羞惭赧颜,或者使人们心中泛起哀伤、欢乐与慈悲的波澜。
然后是呼唤你,知识——
因为有你的滋养,天才之树才得以茂盛参天。知识啊,请你降临到我的笔端吧!从少不更事的幼年,我便早已久仰你的英明。我欲以我的虔诚之心,向你表达我执著的追求。来吧,从你那无边无际、丰饶富足、逐年堆积起来的宝库中,倾泻出你灿烂辉煌的财富吧!无论你宝库的大门上镌刻的是何种文字,都请你把开启的钥匙暂且先交给我吧!
最后我呼唤你,经验——
你一直是智者、仁人、学问家和绅士的同伴。不,你不仅是他们的同伴。你还和形形色色的人是老相识,从达官贵族到弱小贪民。人类要想认识自己,惟有通过你铺展的道路。而那些幽居于书斋深宅的学究们,无论有多么高的天赋、多么渊博的学识,都无法真切地感知到人类的性格。
致韩斯卡夫人
——[法国]巴尔扎克
我真希望把我的整个灵魂寄给您。
当然不寄它的烦恼,但要寄上勇敢和坚强。
即使您在信里见不到我的灵魂,
也一定会发现我最深情的敬意。
1836年10月巴黎
对于生活中的巨大不幸,友情本应该是一种有效的慰藉。可为什么它反而使这些不幸变得更加深重?昨夜,读您最近来的信时,我闷闷不乐地寻思这事儿。首先,您的忧愁深深地感染了我;其次,信里流露了一些伤人的情绪,含有一些使我伤心的话语。您大概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伴随我文学生涯中第三次失败的,是多么可悲的热情。1828年,我第一次遭受失败时,不过二十九岁,而且还有一位天使在我身边。今天,在我这个年纪,一个男人不再能产生被保护的亲切感觉。因为接受保护是年轻人的事,而且,爱情帮助年轻人,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对于一个距四十岁比距三十岁更近的人,保护就是一种不敬,就是一种侮辱。一个无能的,在这种年纪还没有财源的人在任何国家都会受审判。
9月30日,我从所有希望的峰巅上跌落下来,把一切都完全抛弃,躲到了这里(夏约),住在于勒·桑多以前住过的屋顶室。在我一生之中,这是第二次被完全的、出乎意料的灾难弄破产。我既为前途担心,又感到孤寂难熬。这一次,我是孤身一人,落到这步孤独的田地的。不过,我仍愉快地想,我至少整个儿留在几颗高贵的心里吧……可就在这种时候,您这封如此忧愁、如此沮丧的信到了。我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抓起它的呀!待到读完,我把它和别的信捏在一起,又是多么地气馁!之后,我让自己小睡了一会。我紧盯着您最后的几句话,就像被激流冲走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树枝。书信具有一种决定命运的能力。它们拥有一股力量,是有益还是有害,全凭收信人的感觉。它们就是在这些感觉上愚弄我们。我希望在两个彼此确信是朋友的人——例如我们——之间,有一种约定的标记,只要一看信封,就知道信里面是洋溢着欢乐,还是充满了叹怨。这样,就可以选择读信的时刻了。
我虽然沮丧,却没有惊呆。我还没丧失勇气,比起我遭受的别的灾难,被抛弃的感觉、孤寂的感觉更使我痛苦。我身上没有半点利己主义的打算。我必须把我的思想,我的努力,我的所有感情告诉一个人。不如此,我就没有力量。如果我不能把众人放在我头上的花冠献在一个人脚下,那我就不要花冠。我向那些流逝的,一去不返的岁月作的告别,是那么长,那么惆怅!那些岁月既未给我百分之百的幸福,也未使我完完全全地倒霉。它们让我生存,一边冰冷、一边灼热地生存。现在,我觉得仅是由于责任的意识,我才活了下来。我一走进现在呆着的屋顶室,就相信我会累得精疲力尽,死在这里。我认为辛苦的工作我能忍受,无所事事却受不了。一个多月来,我半夜起床,到下午六点才躺下。我强迫自己只食用维持生存必不可少的东西,以使自己的头脑不为消化所累。因此,我不仅感到了我无法描写的虚弱,而且由于大脑深受生活的影响,常常混乱发晕。有时,我失去了垂直的辨别力。这是小脑的毛病。睡在床上,我觉得脑袋掉在左边或右边了,起床时,脑袋里又好像压着一个巨大的重物。现在,我明白完全的禁欲和浩繁的工作怎样使帕斯卡老看到身边洞开着深渊,从而使他时刻在左右各放一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