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手太多,彭天松始终冲不出去。
彭天松渐渐地没有了力气,脚步一慢,腿上又挨了一刀。
彭天松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又有四把刀砍来,他就地一滚,躲过三把刀,但是还是被一把刀砍中左肋。
彭天松狂叫一声,倒地不动了。
¨住手。"
吴世海吼住了手下。
¨我要亲手杀了他,替肖雪报仇。"
吴世海上前踢了一下彭天松,彭天松仰面望着他,两眼要喷出火:
"吴世海,你——你不是人,我死也饶不了你。"
"哈,哈,死到临头,说这些有什么用。"
吴世海仰头狂笑。
¨你让我失去了心爱的女人,我今天叫你拿命来。"
"吴世海,你杀了肖雪,我和你拼了"。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成了死对头。
彭天松用尽全力一下子站起来,提着刀摇摇晃晃地向吴世海砍来。
吴世海一个下蹲,顺手一刀,刺迸彭天松的小腹,一抽刀如柱的血喷出好远……
吴世海杀死了肖雪、彭天松后,没有逃走。
没有逃走的原因是肖雪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警察到 "贵族大酒店"时,吴世海一点也没有反抗。
彭天松和肖雪被杀,在苍山市引起轩然大波,到处都是强烈要求严惩罪犯的呼声。
他在儿子吴世海的"贵族大酒店"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来,他首先找了同系统的该省的建设厅厅长马可。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儿子救出来。
他一路用钱开道,并通过马厅长的关系,层层做工作,还通过各种关系,重金疏通彭天松和肖雪的父母,这样上上下下奔跑,他累瘦了,几乎累垮了。
法院的判决终于下来了,吴世海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他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儿子的性命总算保住了。为了儿子的官司,他己耗尽所有资财。所以他想占有雷大虎的银鸥浴场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时机不成熟而矣。
恰逢雷大虎倒卖军火,他认为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收买了雷大虎的心腹吕海波,上演了这样一出好戏。
吕海波也还讲 "信用",就把雷大虎活动的所有情况,准确地告诉他,这才使雷大虎翻了船。
当雷大虎把银鸥浴场的所有合法手续全部变成吴世雄的名字,他内心相当欢喜:"只要银鸥浴场到手,就可以拉动儿子的贵族大酒店,这样他所有的资产也就盘活了。不过还是得给雷大虎一点好处,不能让雷大虎狗急跳墙。"
雷大虎说:"谢谢你信任我,但我也相信,我的侄儿吴世雄会在你的帮助下会管理好银鸥浴场的。"
"是的,我相信。"雷大虎满腔的怨恨不好发作。在雷大虎心中还是那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你吴新吞了我,改天我要叫你全部吐出来。
雷大虎心里尽管有一千个一万个仇恨,但雷大虎还是脸上带笑:"吴厅长,那我的那事就全仰仗你了。"
他笑了:"这好说,就是这银鸥浴场虽然变更了法人,但我想聘请你当副总经理,协助世雄管理,利益大家共享,不知你的意下如何?但对外,你要说你没有参与了。"
"一切听吴厅长吩咐。"
雷大虎说话的时候相当难受。几千万资产几天时间就被别人占有,能高兴吗?
"吴厅长,只不过,目前警方追得很紧,你看……"
"呃,我自有主意。"他说:"既然我们合作这么愉快,我一定会帮你摆平这个案子。"
"那谢谢吴厅长,谢谢!"
他看着身为一方大亨的雷大虎终于屈服于他了,他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雷大虎倒卖军火一案,己惊动了最高层,最高层已专门派了督办组,查这个案件。
他很着急,找到公安斤的王厅长。
"王厅长,银鸥浴场的事,现在已惊动了最高层,我看如果查下去的话,雷大虎就要被揪出来,而雷大虎一揪出来,势必要把你我供出来,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王厅长听了很着急,在豪华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你看,这事昨办稳当呢?”
"办法倒有,关键在于你。"
他看着王厅长征求王厅长的意见。
"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我想,这个案子,只要在逮捕的几个人那里就断线,就什么都好办了。"
“怎个断法?”
"我想这样,你给最信赖的部下打招呼,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所有关着的嫌疑人全部处决,不就行了。" "处决。"王厅长说,"不行,一查就知道,是杀人灭口。"
"那这样,我的一位好朋友,他是医术很高明的医生,又擅长配制毒药,他有一种毒药无色无味,潜伏期又长,一般放在食物里人吃了,至少十天以后才会死亡,你看施毒如何?”
"好。"王厅长大喜,"只要有这种毒,神仙也难查,最上层的督办人员也永远查不出来。"
他就用这种方法,疏通各方关节,把有毒的食物送进了看守所,雷大虎的十一个手下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雷大虎的倒卖军火就成了无头案。
月亮己经西沉。
岩洞外,狼的嗷叫已经稀少了。
柴火还燃得噼噼啪啪的……
吴新一点不困,他已经被惊恐占据了整个身心。有眼前的,有以前的。过往的事,一件件在他心中翻起,他时而忧虑,时而惊喜,时而伤感,时而绝望。
直到王大雨拍他肩膀了,他才回过神来。
"哦,大雨,睡醒了?"
"睡好了。"王大雨说,"吴叔叔,你也睡一下吧?天都快亮了。"
"哎,不想睡,"吴新说,"那洞外的狼一夜叫得烦。"
"哦,你是怕狼进来吃了你?"王大雨笑了,"老年人说的,只要火燃着狼是不敢接近的,狼最怕火了。"
"我不相信。"吴新说,"狼怎么怕火呢?
"狼怕火,就像人怕死是一样的嘛!"
"没道理,没道理。"吴新说,"今晚不是我在这里守着,狼早就进来了。"
王大雨笑了:"这也得感谢你,我来换你,你也去躺一躺吧。"
"不,不,不。"吴新说,"马上天就亮了,算了。"其实吴新是怕洞外的狼,有狼,他的心一直就悬着,及时躺下也谁睡不着。
“你精神还真好,差不多坐了一夜,有你在还真好!"
"哪里!"吴新苦笑。他的心一夜都没有平静过,眼睛也一夜都盯着洞外,他能一夜不睡,他是想一有机会就自己逃走。但是,整整一夜,狼群不散,让他实实在在熬了一夜,他真的好想好想好睡上一觉,但他不能,他真正的一是怕狼,二是怕王大雨撇下他跑了。
¨真他妈的倒霉!"吴新在心里骂,"这次真的倒霉,屋漏遇到连夜雨。"
吴新真巴不得早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天还没亮,还有狼在外面等着。
"吴叔叔。"王大雨问,"你这次是出来做什么生意。"
"这——"吴新怔了一下说,"服装、食品都做。"
其实,吴新这一次外出,一是游山玩水。二是趟路子。这只有他和雷大虎清楚。
王大雨爬到岩洞口解手,没有再追问。
吴新独自坐在洞中,说实在的这次本来他不想出来的,都是雷大虎害的。
自从吴世雄接管了银鸥浴场 (准确地说是他接管了银鸥浴场),由于儿子吴世海在苍山犯案欠下的空亏太大,银鸥浴场一时也不能拉动盘活 "贵族大酒店"。
他面临着严重的经营资金短缺。
正在他为钱的事情焦心烂额的时候,雷大虎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