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东西买好,下午就来了。
还没有来得及吃饭,有点饿呢。
入江摸着肚子看着时间,看上去似乎很晚了呢。幸村唯美的侧脸,一束阳光透过层层阻隔在他脸上跳跃,像明媚的鸟,划过风筝的翅膀。脸上依稀可见的汗。
这里是东京,两个人在17楼的新家,巨大的落地窗,刚刚装饰上去的碎花布窗帘,掀开就有小小的灰尘抖动,在细碎的光柱里摇曳地耀眼。唉,精市,为什么要选择自己装饰房子,这么烦恼,好多事情要做,什么都要自己打理,家具也要自己选,那么多事情。
可是我觉得乐此不疲,因为你在身边吧。
幸村精市当然知道她一直盯着他看,通常来说他是不会在意的,在把最后的桌布铺好,那么他们的新家就这样落户了。洁净素雅的颜色,跟她是多么的像啊。
“所以,决定了吧。”幸村从背后抱住她,鼻翼上细密的汗,夏天就在匆忙盛开在两个人的夏天。
“嗯,这是惊喜呢,知道吗?刚刚被东京的研究所录取了,这样我们就不要异地恋了。”
幸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家大舅子早就告诉他了。蒙在鼓里却沾沾自喜的怕是只有他家小女人一个人了,可是他又不愿意戳破她如此有成就感的事情,“那真是值得恭喜,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入江在内心叹息了一回,“精市,你明明知道……”
在国外的这几年,入江本来引以为豪的烹饪技术几乎退化为零,谁让那什么国家总是提倡黄油文化,动不动就在蔬菜上浇点沙拉番茄酱。所以她在八年后华丽回归在厨房里,酱油跟醋一锅端,好好的菜就变成了那跟百合子当年的味道实在是很像啊。
幸村也没有料到自家妈妈失传已久的技术会在入江手里重现,“所以我去做啊,你帮我洗菜。”
“好。”入江转过身去腻在他的胸口,幸村身上一直有淡淡的香味,可能是中药喝多的样子,也可能是花草养多了的样子,总之味道好闻的让她不愿意松手,“碗你洗。”
“在不放手晚上要你好看,还是你现在就……”
香软在手,特别是撞到自己心坎里的那个,不起反应才怪,但是又想到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太累了。
人呐,年轻时候还是要有点节制。
入江脸红着放开他,末了,还加上一句,“碗你也要洗。”不喜欢油这样黏腻腻的东西。以前的女生总是太理智,不会有这些小女人的姿态,更不会在对他耍赖还用一种理智气壮的口吻。
幸福满满溢出来的感觉,就像是牙齿里面嚼不断的麦芽糖,丝丝扣人心弦。
幸村敲下她的头,这样的不平等状况自从他们象征意义上的见过家长之后屡见不鲜,入江同学似乎越来越习惯把他当成秘书使了。
那又怎么样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除了无比的宠溺,他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他再想,是不是还缺个盛大的婚礼,这样才对得起他的她。
入江是不在乎这些的,以前试探性的问问兴趣也不大的样子,她工作忙理解,一连36小时的轮班,一个手术在站十几个小时,他可不忍心她在这么下去,既然他可以提供一个环境让她不要这么辛苦,那就直接站在为她编制好的羽翼下安然成长。
可是入江不愿意这样。
男人的想法似乎也只能作罢。
入江切菜的手法娴熟,对此她解释是熟练运用手术刀的关系。脸上明媚的笑容。
唉,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地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幸村围着她的围裙,上面的史努比探出头,亚麻色套头毛衣的袖子被撩上来,入江觉得心情大好。
能够跟他一起生活真好,算算加上那三年,这是他们同居的第四年,这确是真正意义上的相处的第一年。室内采光极好,开车去位于城西的研究所只要半个小时。
上周去采购的家具在今天这样被终结的时候也安置良好。厨房的地毯很厚,光脚踩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冷。
幸村是想到她会有这个习惯的吧,以前还在神奈川的时候,她就经常不穿拖鞋下来找水喝。
“尝尝看这个。”男人食指捏着食物,召唤着某个动不动就走神的人,“小心烫。”
“唔,好吃呢。”开心的时候会眯得看不见眼睛,像一只满足过的猫,幸村感觉喉头发紧,可是某人还自以为是的咬着他的指头,被口腔温暖的包围,被命名为性的渴望却更加强烈起来。入江有感觉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被拉上前了。
“唉,精市,我肚子很饿!”入江看上去很可怜,嘴唇还是刚才吃过的亮晶晶的色泽。幸村低下头吸,还没有来得及深入就遭到了反抗,“我说我肚子饿着呢。”
不是没有感觉到男人下面的渴望,几乎被他拉扯的整个的贴上去,感觉怪难受的,而且昨天晚上被他要得大腿内侧到现在还疼着,这个看上去纤细明朗的男人在这个方面的天赋怎么会如此禀异。
“乖,现在就来喂饱你。”轻巧在背后解开怀里人的内衣带,没有阻隔之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入江羞红了脸。
“现在是……白天……”
谁规定一定要晚上才可以,幸村可不吃这一套,颈部优雅的曲线,他的吻掠过锁骨,寻找下面的丰满。
“唉……你……精市呀……”两只手都被他扣在后面,男性力量跟女性力量的差距其实在性事方面还是有差距的,身后是灶台,男人很有准备的熄了火,还是很不舒服,既然现在避免不了的话,“我们要不转移阵地……”
入江小心翼翼的对着在她身上辛勤耕耘的人说,“后面很硬,我不舒服呀,精市。”
声音柔柔的,幸村好不容易抬起头,看她这副欲罢还休的样子又忍不住咬着她的唇。
入江可不干啦,她的反抗居然被这个男人给无声无息的吞进肚子里面去。真是很可恶,一边扭着腰,一边拒绝着他的再次入侵。
“我说,我现在不要!”义正词严的女王风范,让幸村精市震惊了0·01秒钟,不过他可不吃她这一套,女人的心思你还不知道,说不要,其实是想要,说不要不要,其实是快来快来。他幸村精市能不懂吗?
丫的,可是今天入江奏一可不是这么想的,本来忙了一天就很累,还没有吃上什么就被强行做运动,运动也就算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在厨房,厨房是多么神圣的地方。
岂能容这种男女之事玷污……
入江奏一半推半搡,好不容易挤到厨房门口,被幸村精市的大力一拽由回到原地了,好巧不巧的居然有了反应,没用的是在他几个吻就是湿了的话,入江奏一你太没有用了。
所幸今天穿的裤子,幸村精市,就算你天分在高,裤子不是裙子,布料还是有点重量的。她不禁想起澳大利亚的那次,在电梯里裙子早就被他扯得四分五裂没法见人了。
因为今天是裤子,所以幸村精市,你休想场景再现。
幸村精市剔透着的人怎么不知道入江奏一的小心思,哈伦裤的特点之一就是……
入江恼羞成怒,加大了挣扎力度,却在一个不小心里双双坠落。幸村哪舍得垫背是她呀,眼疾手快的把入江推入胸口,理所当然的一声闷哼。
她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幸村倒在地上不说话,立刻就慌了神。别真伤到脑子了,通常脑科医生现在要做的就是三个问题。
“你叫什么?”
“现在在哪里?”
“你刚才在做什么事?”
如果定位准确的话
这个人脑子肯定没有问题,入江奏一又急又担心,连发弹似的讲三个问题都抛出来了,幸村精市睁眼看着她,前两个问题他到不想答,不过第三个……
默不作声的拉过入江的手放到自己的<哔——>上,“跟你爱爱的呢,难道你忘了?别告诉我摔坏脑子的是你。”
“幸村精市!”
男人把某个发怒的女人压到身下,开始某种动作。
现在入江,你明白了吧,为什么幸村丫的喜欢把地毯铺得那么厚,其实他是早有预谋的,你永远斗不过他。
领完结婚证的两个人。
“我不想开车。”
“嗯,那就走回去吧,总之也不远。”
她的手至于他宽大干燥的掌心中,“精市,不是我说,你这天变胖了。”
“有吗?”幸村侧过脸,“怕是我这几天运动做得不够呢,你要负责哦。”那句话贴在她的耳边果不其然的让女生羞红了脸。
入江奏一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这样真切的存在都觉得不真实。
“精市。”她趴到他怀里哭,这种情无端的蔓延开来,“你说娶我,你就一定要包容我的小性子,还有阴晴不定。”
“遵命!”
樱花瓣落下洒在他的肩头,这个世界的阳光如此明媚,不忍抛弃。
有些庸常的幸福,仅是各自腾出一只手来牵手,走马路时把你护在里侧,挑碗里你不喜欢的菜,或者是寻常的护短,又或者只是回来说哈热腾腾的饭,你为他弯腰系上的鞋带。
真的很美好。
6点钟,东京街头接二连三点亮的路灯,这条路上安静,落花铺成一世红毯。
幸村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也好,也罢。
爱情无非是我跟你相识,在年华逐渐逝去的日子里相拥,不管经历多少年,始终是在你左右。
幸村耐心描摹着她的唇形,世界在此刻静止,无声又无息。
所谓的配角不会阻挡你通往天堂的路,那些都是生命的集萃。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生在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你前世的盼望。
唉,精市,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九年,而在这第九年里,真心感谢你,让我遇见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