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项重大决定,通常都像赌博。哈里·艾默生·佛斯迪克在他的《透视的力量》一书中说:“每位小男孩在选择如何度过一个假期时都是赌徒。他必须以他的日子作赌注。”
你如何才能减低选择假期时的赌博性?首先,如果可能的话,试着去找寻你所喜欢的工作。有一次我请教大卫·古里奇(轮胎制造商古里奇公司的董事长)成功的第一要诀是什么,他回答说:“喜爱你的工作。”他说:“如果你喜欢你所从事的工作,你工作的时间也许很长,但却丝毫不觉得是在工作,反倒像是游戏。”
爱迪生就是一个好例子。这位未曾进过学校的送报童,后来却使美国的工业生活完全改观。爱迪生几乎每天在他的实验室里辛苦工作十八个小时,在那里吃饭、睡觉,但他丝毫不以为苦。“我一生中从未做过一天工作”,他宣称,“我每天乐趣无穷”。
我奉劝年轻朋友们不要只因为你家人希望你那么做,就勉强从事某一行业。不要贸然从事某一行业,除非你喜欢。不过,你仍然要仔细考虑父母所给你的劝告。他们的年纪比你大,已获得那种唯有从众多经验及过去岁月中才能得到的智慧。但是,到了最后分析时,你自己必须作最后决定。将来工作时,快乐或悲哀的是你自己。
现在让我替你提供下述建议——其中有一些是警告——以便你选择工作时作参考:
一、阅读并研究一些有关选择一位职业辅导员的建议。尤其是那些由最权威人士提供的意见。
二、避免选择那些已拥挤的职业和事业。在美国,谋生的方法共有二万多种以上。结果在一所学校内,三分之二的男孩子选择了五种职业——二万种职业中的五项——而五分之四的女孩子也是一样。难怪少数的事业和职业会人满为患,难怪白领阶级之间会产生不安全感、忧虑和“焦急性的精神病”。
三、避免选择那些生机只有十分之一的行业。例如,兜售人寿保险。每年有数以千计的人——经常有许多失业者事先未打听清楚,就开始贸然兜售人寿保险。
四、在你决定投入某一项职业之前,先花几个礼拜的时间,对该项工作做个全盘性的认识。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你可以和那些在这一行业中干过十年、二十年或三十年的人士面谈。
这些会谈对你的将来可能有极深的影响。我从自己的经验中了解这一点。我在二十几岁时,向两位老人家请教职业上的指导。现在回想起来,可以清楚地发现那两次会谈是我生命中的转折点。事实上,如果没有那两次会谈,我的一生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实在是难以想象。
记住,你是在从事你生命中最重要且影响最深远的两项决定中的一项。因此,在你采取行动之前,多花点时间探求事实真相。如果你不这样做,在下半辈子中,你可能后悔不已。
五、克服“你只适合一项职业”的错误观念。每个正常的人,都可在多项职业上成功。同样,每个正常的人,也可能在多项职业上失败。
锻造生命的铁
——[美国]奥里森·马登
人的自我完善只稍稍取决于先天的资质。
我们的生命铁块能否被锻造得灿烂辉煌,取决于我们模仿的榜样、付出的艰辛、所受的教育和阅历。
一块质地粗糙的金属在人的智慧与它的分子的相互作用下,价值倍增,那么谁还能限制人——这个肉体、思想、道德和精神力量的完美混合物——的发展潜力呢?要开发利用铁块只有一打的工序,而人的思想和性格却能受到上千种影响;铁块只是在外界刺激下才能起作用的惰性物质,而人却是各种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合成物,他能通过更高的自我——那个居于特殊地位的真实人格——来进行控制和掌握方向。
人的自我完善只稍稍取决于先天的资质。我们的生命铁块能否被锻造得灿烂辉煌,取决于我们模仿的榜样、付出的艰辛、所受的教育和阅历。
我们的生活也会遇到铁块所经历的所有痛苦考验,通过这些考验,它才能达到最佳状态。逆境的打击、贫困与痛苦中的挣扎、灾难与丧亲之痛的卓绝考验、艰苦环境的压迫、忧虑焦灼的折磨、重重困难的阻碍、令人心寒的冷嘲热讽、经年累月枯燥的教育和纪律带来的劳累——所有这一切对一个志存高远的人都是必不可少的。
经过千锤百炼之后,铁块变硬了,变得更纯,更富延展性,更有韧性,它适合任何工匠所梦想的用途。如果每一锤都会打断它,每一个熔炉都会烧毁它,每一个碾子都会粉碎它,那它还有什么用?它应该具有能经受一切考验的优点和品质。
这些品质获益于每一次考验,最后巩固下来。铁块中的品质主要还是天生的,但是我们身上的品质却主要是成长、学习和不断进取的产物,这取决于占主导地位的个人意志。
每一个工匠都在生铁里看到了经过加工后的成品,我们也应该在自己的生活中看到灿烂的前途,并去把它化为现实。如果我们只看到马掌或刀片,我们所有的努力与辛劳都不会产生钟表发条与游丝。我们必须目光远大,必须勇于斗争、经受考验并付出必要的代价,而且还要相信,我们所经受的痛苦和所做的努力最终会酬谢我们。
童年
——[美国]马克·吐温
孩子的生活里并不全是欢乐和笑声,也有许多令人伤感的事件闯入他的小天地里。
1849年,我们家还在密西西比河畔的汉尼堡居住,那一年我14岁。当时我们住在我父亲五年前刚盖的大房子里。家里有几个人住新屋,剩下的人还住后面连着的老房子。
那年秋天,我姐姐主办了一次晚会,邀请全村的男女青年参加。我还太小,不够参加这种社交活动的年龄。再说我也过于腼腆,跟年轻姑娘们合不到一块。不过,他们邀请我在一出小神话剧里扮演一只熊。我得以进场的全部时间只有十分钟,演出时我得穿上一件熊皮似的毛茸茸的棕色紧身衣服。大约十点钟时,有人叫我回自己的屋去穿上那件熊皮衣服。我走了几步,忽然灵机一动,决定先练习一番。可是那个房间太小了,我穿过大街,来到拐角处一栋很大的空房子里。可我根本没想到有十来个年轻人也正去那里换装,准备演戏呢。
我和小伙伴桑迪一起在二楼选了一间大而空旷的屋子。我们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去,里面正穿了一半衣服的姑娘听到说话声都藏到一架屏风后面。她们的长裙服和其他东西都挂在门背后的钩子上,可我没看见。
屋里摆着一架旧屏风,上面有好些窟窿。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屏风后还有女孩子,所以对那些窟窿也没在意。我要是知道屏风后面有人,打死我也不会在窗外射入的一片冷酷的月光里脱衣解带,简直羞死人了!当时我一点儿都没想到这些,坦然地脱了个一丝不挂,然后就开始练习。我野心勃勃地想来个一鸣惊人,成为扮演熊的专家,那样他们就会常常请我演出了。于是,我就带着为了立身扬名而忘我工作的那种热情投入了练习。我在两间屋子里满地乱爬,桑迪喝彩叫好;接着又直立行走,嘴里发出我认为像熊的咆哮声;我又是倒立,又是左蹦右跳。总而言之,凡是熊能做的动作我全表演了一遍,熊做不了的动作我也发明了不少,还有一些动作是稍有点自尊心的熊都不屑一做的。当然,我丝毫没有想到在我丢人现眼的时候,除了桑迪还有别人在场。最后,我来了个倒立,就那样停在空中稍事休息。不知我的这些动作是否可笑,但我确实听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笑声。
我的劲一下子全泄了,身子一软,摔了下来,撞倒了屏风,把那些年轻姑娘给压在了下面。她们吓得尖声大叫。我抓起衣服就跑,桑迪跟在后面。眨眼工夫,我已经穿上了衣服,从后门溜之大吉。我让桑迪保证不吐一个字,然后一道找了个地方,一直躲到晚会开完。
屋里沉寂下来,静悄悄的,我一直等到大家都入睡了才敢回家。我摸黑躺在床上,我对自己丢人现眼的表演有一种辛酸凄楚的感觉。第二天,我看见枕头上别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你演熊可能演不好,但你演光屁股可真是精彩至极——哎哟,别提有多精彩啦!”
但是,孩子的生活里并不全是欢乐和笑声,也有许多令人伤感的事件闯入他的小天地里。有个醉鬼流浪汉在村里的班房里被火烧死了。随后一百多个晚上,这件事都压在我的心头,每夜做恶梦——梦见他那张哀求的脸,跟活着时看见的可怜面容一模一样,他的脸紧贴在窗子的铁栏杆上,身后是血红的地狱,那张脸似乎在对我说:“如果你不给我那包火柴,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你要对我的死亡负责!”我根本没责任,借给他火柴完全是出于善意,哪想过要伤害他呢?这个流浪汉——他才是有罪的——只遭了十分钟的难,然而清白无辜的我却受了整整三个月的折磨。
后来村里又发生了几起惨剧,凑巧的是,我目击了每场惨剧的全过程。我的学识和受过的锻炼使我能对这些惨剧看得比未受教育的人更深刻一些。不过这些惨剧一般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失去了吓人的力量,它们逐渐退去,消失在灿烂欢欣的阳光里。它们是黑暗和恐惧的宠儿。白昼给我带来宁静和欢愉,但一到夜晚,我重又回到痛苦不堪的梦魇中。在我的整个童年时代,我从没设想过怎样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过上更好的日子。年事增长后,我也没有如此奢求过。但就是到了现在,夜里的情况还没有变,和年轻时一样:给我带来对自己过去所作所为的沉痛感慨。从出生到现在,由于经历了太多不同寻常的事情,所以一到夜晚,脑子里就乱七八糟,从来没有平静过。
儿童的世界
——[美国]雷切尔·卡森
如果说事实等于种子,以后会萌发知识和智慧,那么,激情以及感官得到的印象就等于肥沃的土壤,是种子赖以生存的基地。
儿童的世界绚丽多彩,有着许多惊人的发现和无比的兴奋。可是对我们多数人来说,这种锐利的目光,爱一切美丽的和令人敬畏的事物的天性,等不到成年就已经迟钝,甚至丧失殆尽,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我知道掌管天下儿童洗礼的是一位好心的天使。假如我能对她有所要求的话,我倒有这么一个希望:请她赋予世间的儿童以新奇感——无可摧毁的、能伴随他们终身的新奇感,并使它成为万灵的解药。有了它他们在以后的岁月中就会永远陶醉在新奇之中,不致产生厌倦感,不至劳心费神于世俗的偏见上,不至于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如果要保持一个儿童终身的新奇感而又没有天使的恩惠,那么至少需要有一个能同他共享新奇感的成年人和他做伴,并且跟他一起不断去发现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一切欢乐刺激和神秘。而多数父母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他们一方面既要尽最大努力满足孩子适应世界、感觉世界、要求世界的各种需求;另一方面他们又要承受着复杂的物质世界对他们的冲击,这个世界的生活形形色色,他们自己都感到生疏,好像没有理出头绪、弄个明白。他们无奈地举起白旗:“我该用什么办法教我的孩子认识大自然?唉!我自己都常把两种动植物搞混淆呢!”
父母们应该有这样一个共识,培养孩子养好感觉比灌输孩子知识要重要得多。如果说事实等于种子,以后会萌发知识和智慧,那么,激情以及感官得到的印象就等于肥沃的土壤,是种子赖以生存的基地。童年早期是准备土壤的时期。一旦唤起了种种感情——美感、对新鲜事物和未知事物的兴奋感、同情心、恻隐之心、感激之心、爱慕之心……那么,我们就有希望获得引起感情反应的事物的知识。而这种知识一旦获得,就有深远的意义。这种培养实际是为孩子获取知识架桥铺路,它的作用是使孩子过早掌握那些死知识所无法比拟的。
人的生命的基本矛盾
——[俄国]托尔斯泰
对于每一个人,活着就是希望并有可能达到幸福;希望并争取幸福就等于活着。
任何人活着只是为了能够称心如意,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人若感觉不到自己幸福的愿望,他也就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人活着不可能想象没有追求个人幸福愿望的生活。对于每一个人,活着就是希望并有可能达到幸福;希望并争取幸福就等于活着。
人只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这一个体当中感觉到生命,因此,起初人以为他所渴求的幸福只是他个人的幸福。他似乎觉得只有他一个人活着,真正地活着。他觉得其他人的生命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他把别人的生命仅仅当作生命的类似物。人只是观察别人的生命,并且只从观察中知道他们活着。只有当一个人愿意想到别人的时候,他才知道别人活着,而关于自己他是确切知道的,知道他活着,连一秒钟也不会中止这种知觉。因此,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生命看成真正的生命,而把周围其他人的生命只当作自己存在的一个条件。如果他不愿意别人不幸,那只是因为别人痛苦的样子会破坏他的幸福;如果他希望别人幸福,那也完全不像希望自己幸福一样,即不是他希望幸福的那个人真正活得称心如意,而只不过是要别人的幸福扩大他自己的幸福。对一个人来讲,只有自己的幸福,才是重要的和必需的。
于是,在追求实现自己的这种幸福时,人才注意到这种幸福取决于别人的幸福。而在观察、分析别人时,他看到,人们,甚至动物都有和他一样的生命观。所有这些生物,都像他一样,只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幸福,认为只有自己的生命才是重要的和真正的,而其他一切生物的生命只是实现他幸福的工具。他看到,每一个生物,完全像他一样,准备着为了自己的小幸福去剥夺所有其他生物,包括像他一样有思考能力的人的大幸福,甚至生命。而明白了这一点以后,人不由自主地会形成这样的想法,即如果这是真的(而他知道这无疑是真的),那么不是一个,也不是十个,而是世上一切数不清的生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每分钟都准备消灭阻碍他实现自己幸福的人。而且,明白了这一点以后,人就会发现,他视为生命意义的他个人的幸福不仅不可能被他轻易获得,而且大概会被夺去。
人活得越久这样的论断就越为经验所证实,人也就会看到他参与其间的那个由相互联系着的,一个想要消灭并吞食另一个的个体所组成的人间生活,对于他不仅不可能是幸福,而且大概会是巨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