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安全的?她又不是恐怖分子,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你不要和我妈一样搞的人心惶惶神秘兮兮的好不好,之放,她是我朋友,是我在最困难的时候唯一的好友,现在她有难了,我不可能弃之不顾,去戒毒所的事再说吧。”我说完转过脸看着窗外,不再多说。
明明我心里都明白,但不想承认,我不想承认我的贤芝真的就是那样的一种人,虽然我们闹过也疏离过,可她至始至终都是我心底里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我无法忘记那些年她对我的照顾,以及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自由无拘的生活。
贤芝,也是我对我过去的一种纪念,那些年里,她始终都在我身边,几乎我的每一天回忆里都会有她,她带着我体验了太多我未曾感受到的生活,她教会了我很多,是那种比闺蜜还蜜的蜜友。
纵然我反对她和季飒间的感情,但那也不能说我就不把她当好友,不过是在姐妹和亲弟弟之间,我选择的是为我的弟弟好,我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贤芝的内心是否怨恨过我。但我希望若她能站在我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我相信她是会理解我的无奈。
也许是怪我不该那么的理解贤芝,多年的相伴,我太过于了解贤芝的金钱观恋爱观,所以我比她和季飒都清醒地认识到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成就一段爱情的,那只能是一场风流债,一场风。
风过后,风烟俱净,也俱散。
之放和妈妈都是在为了我好,可他们不明白我和贤芝的感情。
车沿着街道找了几个小时,最后车绕到了公园对面的一条街,那是一条艳粉街,快要拆迁,整个城市的小姐交易市场都集中在那里,到处都是一些灰暗暧昧的粉红按摩店,说是按摩,其实内容谁都清楚,就是召妓的地方,市容城管嫌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加上又要拆迁,都不大管理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自我地形成了艳芬一条街。
一到晚上,都是粉红灯亮了起来,那些小姐们都穿的极其暴露,衣不蔽体地依靠在门边,或歪歪地躺在小按摩店中央的沙发上,露出了洁白的大腿和胸,常常会有一些男人吃了晚饭就骑了自行车或者是摩托车在这一块溜达,寻找一个自己符合胃口的。
大多都是一些工薪阶层或者农民工会在这里猎艳,价格也就在五十到一两百元不等,属于低档次的消费,男人都爱这一口,当然,那些开车名牌车的有钱男人是不屑于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的,来的都是那些内心痒痒但又舍不得花太多钱的男人。
这时已经是夜晚八点多了,正是生意好的时候,那些小姐全部都群窝出洞,各自站在各自的地盘上,画着极其浓艳的妆容,很暴露的衣服,裹不住重要地带的几片步,招揽着过往的那些心存不轨的男人。
一或两个勾肩搭背着一个男人进了店,剩下的小姐继续卖命地在门口招徕着客人,倒是十分的热情,我对这种女人素来都没有好感,我不喜欢这种为了钱人尽可夫连脸面都不要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父母给的一副皮囊,倒拿来做这样下作的事情,我实在无法理解,有手有脚的什么不好做,偏要在这种肮脏灰暗晦杂的地带做这种营生。
我本想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离开这条街的,却从车窗边一闪而过发现了一个身影,那么得像贤芝,我赶忙抓着之放的手臂我让他倒车,把车往后倒一点,车窗打开,我头伸出窗外一看,果然是贤芝。她穿的还是来的时候的那件衣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但是衣服的纽扣都大大的打开了,她原本都有些干瘪的胸露在外面,胸前是一排排凸起的肋骨,我看得眼睛一酸。
她虽然脸上抹得十分浓重的粉,但我仍能认出她来。
她站在一群小姐的中间,和她们一起在竞争着生意,只要一个男人路过,都四五个的围上去大羡着殷勤,我坐在车里,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相信,可明明那就是贤芝,一点也没错。
她没有拉到一个客人,好像老板娘出来数落了她一顿,她失落地站在门边,抽着烟,头发盘在头顶上,随意的一个簪子,松松懒懒的样子,抽烟时那么的迷离,这就是我贤芝,没错啊。那么骄傲那么讨厌脏男人的贤芝,怎么会跑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多了解贤芝,我知道她是最不喜欢这种小姐的,虽然她爱钱,但她只会找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她绝对沦落做这些浑身臭汗满脸褶子的男人的玩物,她那么的骄傲,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方。
我想,还是为了毒资。
她终于还是为了毒品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好友。
我揉了揉眼睛,她仍是细细长长的手指夹着烟,在淡漠地抽烟,路过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把烟猛吸一口扔在地上踩灭,马上就冲上去在拉着男人的胳膊搭着男人的肩搭讪着,有意无意地拿身体蹭着。
她终究还是被拒绝,一个生意也没有拉到,她绝望的蹲在店门口。
我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也许只是一个长得和贤芝很像的女人呢?
我又看了一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