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妈妈又在房间里喊我,我就没有再细细考虑这件事,就赶紧去了房间,妈妈和我嘱咐了好久,都是细碎的小事情,最后还警告我一件事,叫我要密切注意季飒,原来妈妈不愧是过来人,早就看出来了季飒和贤芝间的那点事。我拍着胸脯向妈妈保证他俩以后绝对不会再整出什么事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出了房间门口,妈妈又叫住了我,她皱起了眉头,说:“素素,你真的想让贤芝就这么留在我们家里下去吗?我看你这样,迟早是要后悔的,你要不思量一下看联系一家戒毒所吧,既然贤芝是你的好姐妹,那这戒毒的费用咱家出,就是千万别待在我们家里生出一点事。我这两天是右眼老是跳个不停,别要出什么事啊!”
我转身回去拥抱了一下妈妈,又把她的床铺给铺好了,我说:“我伟大的母亲大人,您赶紧就寝吧,今晚孩子归我带,你收拾家里都忙了一下午了,今晚你就睡个好觉。”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又静下来听了听,贤芝住的客房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小声对之放指指说:“八成是累了已经睡着了,我给孩子换个尿不湿,咱们也早点睡觉,今天在大街上转了一晚上,我是真累了。”
孩子已经睡着了,我动作很轻,换了尿布,将他放在摇篮里,又和之放把摇篮抬到了我们的房间,梳洗罢,最后到了夜里快十一点我们才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终于可以安心地躺下来,我偏过头,趁着月色看见了之放俊朗的侧脸线条,我手摸着他的下巴,这可爱的,都长了小胡子了,他一直说长了小胡子后接吻就会很舒服了,我摸了摸,竟有些怔住了。
之放握住了我摸着他下巴的手,说:“你累了吧?来,在我怀里靠着,我搂着你睡!”说完拍了拍自己怀边的地盘。
我挪了挪身子,朝他的怀中靠过去,真是又踏实又温暖。
我仰起头问他:“之放,你都陪了我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你都一直陪着我在我妈这,也没有回南京,你那边的音乐工作室交给你助手行吗?再说你也好久没有看到子晚了,只是打了电话,我想,什么时候咱们回南京一趟吧。”
他沉默了会,说:“行,你说什么时候回南京就什么时候回。”
怎么都觉得着对话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少了平日里的一点什么,我在他怀里翻转了个身,我又问他:“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有事的话你可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扛着,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人,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总瞅着你怪怪的,心事重重的。”我说着手里拿着床边靠着的一个羊绒布熊在手中抓着玩。
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也许是我累了。你想回南京看看的话我就陪你去,就是贤芝这事还没有安顿好。你想想长久的这么在家里藏个瘾君子那也不行,我觉得要不把贤芝送到她亲人身边,要不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吧。”
我也想了想,综合着考虑,我还是不能过于感情用事了,贤芝的问题也许远远不是我想的那样关在家里几天不与外界接触就可以戒掉的那么简单,或许她真的需要更专业更科学的戒毒场所。在外人看来,高墙大院像看守所一样的戒毒所看起来是有些让人畏惧了,可是这也是走投无路时的唯一途径了。
因为实在是不敢想若继续这样把贤芝关着,那么后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重要的是贤芝本人她的中毒已深,单凭我们这样的外力强制隔离她有真的能有作用吗?
我和之放商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合眼睡觉,综合考量,为了双方好,还是最终决定要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并且这件事还是得通知贤芝的父母,否则万一贤芝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季素又怎么好向贤芝的父母交待?
思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由我们出资帮助贤芝戒毒,这笔费用包括之前贤芝将我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都与我欠贤芝的那十万款没有关系,等贤芝康复起来,那十万块钱我一分不少的归还给贤芝或者是她父母。
毕竟贤芝也不比当初了,她不能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郑兆和的态度很显然很坚决,他不会再管贤芝了,那贤芝在金钱方面是肯定会紧巴巴的,她毕业这几年就一直都没有工作,倚靠男人来养活自己,我该为她把这十万块钱留着,等她需要用的时候,再取给她,这样日后她要是想开一个小店做个小生意也都可以有个本钱。
我琢磨着却为难不好怎么开口,我明天该怎么对贤芝说呢,我要告诉我的好姐妹,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去,上次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贤芝,她对戒毒所很反感很恐惧,稍提了一下,她就表现出宁愿死在街边也不愿去戒毒所。
总不能骗着贤芝进去吧,我不能欺骗贤芝,先把她直接带到戒毒所门口,然后再告诉她这是戒毒所吧,我心里煎熬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贤芝的眼神,那是她对我的信任和渴望救赎的样子。
就这样的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我也没能入睡,我能感觉到之放也没有睡着,但是我喊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应声,我觉得他有心事,却不愿告诉我。下半夜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了,小放的哭声传来,我又起身给孩子喂奶换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