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年,你严肃点好不好,我没有任何心情和你开玩笑,不然我就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你了,我告诉你,你儿子,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病了,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你知道吗?我都快要急死了,我走投无路了!”我对着话筒叫喊着。
温安年则不以为然地说:“季素,你是不是穷疯了,是不是没钱结婚看我爬上来了想敲诈我一笔钱做嫁妆啊,你现在要钱就知道对我说孩子生病了啊,说孩子是我温安年的骨肉,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不承认啊,你真当我温安年没有智商吗?你说这些无非不就是为了钱吗,你找的那个小男人不是挺有钱的吗?”
“够了!温安年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是问你要钱吗?我有开口提钱字吗?我只是告诉你,孩子患上了很严重的病,绝症,血癌!你听清楚了吗?我承认过去我隐瞒孩子身世的真相是我不对,请你看在孩子病危的份上,你来北京一趟吧,你救救孩子,救救你的孩子,我求求你温安年,没有人能救这个孩子了,这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啊。”我哭了出来,哀求着温安年。
他这才相信了,也认真了起来,忙问:“你别急着哭,你快点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儿子的病情到什么地步了,只要能把儿子治好,多少钱我也花。”
“孩子已经是很危急了,要做化疗,救孩子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做骨髓移植手术了,手术费需要五十万,如果你能凑一点就带一点过来,你来北京吧,好多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谈谈。”我说。
温安年想了一下,说:“好,我会带钱过来,你照顾好孩子,我马上就订机票过来,你也是的,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早告诉我,难道还要和我赌气吗?大难来临,孩子的生命是最要紧的,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儿子的生命是最最重要的,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到,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角的泪,将所住的小区地址发给了温安年,走到客厅,见之放正抱着小放玩耍,孩子在之放的怀里笑得直欢,已经忘记了手上密密麻麻抽血的针孔了。
之放见我之放,问我:“电话打过了?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马上就坐飞机赶到北京来商量对策。”我无力地说。
“你都告诉他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想还是等见面再说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之放,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我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团糟,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简直是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之放倒了一杯温热的豆浆放在我面前,关切地说:“喝杯豆浆,你看你,脸色差成了什么样子,别想多了,季素,你相信我,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身边,我等你和孩子,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的难处。先救孩子,大人间的恩恩怨怨跟孩子的生命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等温安年来了,咱们不要吵不要闹,会吓到孩子的,他还小,不懂得大人间的是是非非,我相信等他大了,他能体谅你的一片苦心的。”
我感激地望着之放,心想也许这就是有缘无份的命吧,是命里注定我们无缘做夫妻,他待我情深意重,我只能安慰自己,我告诉自己我根本都配不上之放,他应该会有更完整的婚姻和幸福,这样想想,我就觉得好受一些。我会觉得我离开他,会对他是一件益事,我已经把他拖累的不像样子了。
之放手摸着孩子的脸,孩子望着之放笑,他说:“我只是遗憾,给孩子做了这么多天的爸爸,却没有能在孩子今后可以喊爸爸的时候听到他喊我一声爸爸,也许,以后他喊的人就是温安年了,我多喜欢他,多想听他喊我一声爸爸。”
我抱过孩子,教着孩子一声声地念着爸爸,孩子只是笑着望着我,小手在我的嘴巴上轻轻地碰着,他还太小了,还不会说话,我懂之放的感伤,他对孩子的照顾比亲生父亲还要好。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似乎是在北京绕了好久才找到了我们下榻的小区,他说北京的车堵得可真厉害,说单行道啊绕来绕去也绕不出来,第三句话才问到孩子,说:“季素,孩子呢,在哪儿?”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说:“孩子睡了,玩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饱了就睡下了,过一会就会醒了。”
“你的小男人呢?”温安年随意地问。
我咳嗽了一声,说:“他叫杨之放,是我未婚夫,你别一口一口小男人的叫着,像什么样子,他怎么看也比你更像个男人。”我毫不犹豫地还击,看来我们还是改不掉见面就吵的毛病。
之放在房间里陪着孩子,他不想见温安年,也许也是想多陪陪孩子,我知道之放是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现在只能看温安年出什么样的主意了。
“好好,我以后就叫他杨之放,行了吧。看在他这个算是继父的没有虐待我儿子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什么,孩子病了,大家肯定要团结起来,手术费那么高昂,我还指望着他能义务地出一笔手术费呢。”温安年说。
“儿子是你的,你凭什么叫他出手术费啊。”我又看到了温安年自私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