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驱魔人·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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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忆(7)

叶小姐死了,叶家的仆人全体陪葬,叶家也从此败落。全镇的人以为这件可怕的惨事终于可以结束了,但是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完。

从官府出面了结了叶家的事后,全镇还是不停地出现灵异事件,许多家庭都受到了骚扰,不是门内门外的人都看见对方身后有其他东西,就是家中的物件会无缘无故说话,虽然不再出人命,但却不得安宁。

在这些事的侵扰之下,一年不到的时间,本来富裕安宁的小镇渐渐萧条起来。可正当大家再也受不了这家宅不宁的折磨,准备背井离乡时,一位很年青的道士云游到这里,看出那条河怨气极重,于是向镇上的人询问。

他虽然有除魔卫道的好意,但大家都不敢说,甚至不敢留他,生怕引火烧身。可当晚这年青道士就发现了已经成为恶灵的秀才的行踪,只几招就把他重新打到河底。然后祭出了一把上面刻满了红色符咒的石剑,直插入秀才沉塘的地方。从此镇上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可怕的事了。相反,连年的风调雨顺,使这个镇重新恢复到往日的繁荣。而叶园的故事,也渐渐成为了一个传说,在人们脑海中被淡忘了。

“你觉得‘他’是那个秀才吗?”小夏看看自己的手臂,那上面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十之八九。”阮瞻大快朵颐,对小夏惊恐的神色有点报复的快感。“我推测它有百年左右的怨力,而这里民风保守淳朴,这百多年就发生了这么件大事。如果不是稀少又轰动,我怎么能那么轻易打听到这么久远的事情。”

“老天,我还以为怨灵都是女的呢!”

“可见天底下男人女人都有受欺侮的。你没听见李景明说起他自己的情况吗?”

“可是李景明虽然和它有相似的地方,但也不尽相同。再说,当时秀才也有责任,为什么那么没有骨气,死赖着不离开呢!还有那个叶小姐,不喜欢他打发了他就是了,何必要虐待他,折辱他!你说,秀才是真的要杀妻呢,还是被陷害?”

“陷害的成分大些。”

“真要命,还不如痛快地杀了他,干吗冤枉他!这个秀才也是,也报了仇了,怨恨为什么还百年不灭?非要别人也如此不可。至于吗?”小夏有点同情那个秀才,又觉得他后来做得太过分了,这就是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尤其他现在竟然还要害人。

“它的怨气太深,怎么可能按常理考虑。如果是人的话,就是指心理学上的极度偏执,除非它大彻大悟,解开心结,否则必须消灭它才能终止。”

小夏思考着阮瞻的话,忽然觉得那个故事已不再是遥远的事情,而是他们迫切要解决的问题,不过她不知道阮瞻有没有那个百年前的青年道士的法力。

“我们要怎么做?”她问。

“我在等万里把潜水装备递过来,然后下河看一看是不是我猜的那样——那柄石剑上的剑咒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秀才的怨力加深而减弱,而李景明新的怨恨之气正好给予了最后的力量解除它。”他还要看看河里还有什么,因为他总感觉那河底决不止这么简单。

“那个道士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消灭他?”

“可能是不想做得那么绝,或者那恶灵怨气冲天让他没有办法吧。”

小夏不说话,心里怪起那个做事不彻底的道士,不然他们今天也不用烦恼,李景明一家也不会被害了。而且她担心的是,百年前的秀才已经这么厉害,现在不是更强大?这样会不会让她和阮瞻的小命玩完?而阮瞻考虑的是,在他没有能力可以制服那恶鬼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还要准备上如果实在打不过,如何保命。

两人沉黙良久,小夏问:“装备什么时候到?”

“就这一两天吧。”阮瞻说,“到时候为了免得引人注目,我得在晚上动手。”

“那我做什么?”

“你就呆在旅店里,不要添乱就行了。”

小夏不服气地白了阮瞻一眼,却也没有反驳。然后两人结了账回旅店,一路上都沉默无语,到了旅店门口小夏突然问:“你说,那个叶小姐爱没爱过秀才?”

阮瞻奇怪地看着小夏,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稍微大意一点的决定都会要了好几个人的命,她却还在想着那一百年前就可有可无的爱情。

女人!

此时,夜风中一丝微风吹来,仿佛幽怨的叹息吹拂着小夏的头发,感念她百年之后一点同情的心意。

万里快递的装备一到,阮瞻就忙碌起来。

他先是站在房间里用望远镜观察整个河势,又拿着一个古怪的工具到河岸去转了一圈,选择晚上下水的方位,然后就仔细检查各种装备,最后呆在房间里静思默想,一言不发,晚饭也不吃,一直到午夜时分。

当他终于动了的时候,小夏松了一口气。阮瞻这一整天的严肃劲弄得她又紧张又兴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她好心地问。

“如果你硬要跑到阴风阵阵的河岸上去捣乱,我也没办法。”

充满正义感是一回事,为人义气也不错,可让她半夜三更去空无一人的河岸上望风,她还真不太敢。可是这个人明知道她没胆子这么做,却故意要挖苦她,真刻薄。小夏干脆赌气不理阮瞻,可是她忍不了多久,看到阮瞻割破手指,用血在几张黄纸上画着奇怪的字时,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要用血?”

“血咒的力量更强。”

“可是—那纸在水里不是用不了吗?还是你把它贴在岸上?”

“我说能用就能用。”他一边回答一边写,然后考虑到这个恶鬼的厉害,决定多写几张,于是又割破了另一只手指。

小夏在旁边看得心惊,慢慢凑了过来,讨好地说:“你不疼吗?”

“疼!”阮瞻停下来,很认真地看小夏,“不然割你脖子上的血,那样效果会更好。”

看他拿着带血的刀咬牙切齿的神情,小夏吓了一跳,连忙躲远了一点,但随后知道阮瞻是在开玩笑。不过这次她并不介意,因为知道他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像自己那么紧张,感觉胜算大了一些,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阮瞻专心地写完,然后拿出一个小纸盒递给小夏,“这个你拿着,万一有什么危险,捏碎外层的蜡,就会没事的。”

今天他静默的时候感觉心绪不宁,把小夏一个人单独留下还是不怎么放心,所以他把这个预备危急关头用的血木剑给她。那个恶灵埋骨之地被人掏了,它一定会有所感应,相信会火速赶来,到时候大斗一场在所难免,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定不能让小夏在现场的原因。

而如果恶灵发现小夏在什么地方藏着,对她下手也说不一定。好歹他有了危险还可以想法子跑,如果她遇到怒火中烧的凶煞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那种程度的愤恨之气,她的宝贝护身符也不能保护她。而他既然答应了万里会让她安全,就一定不会让她有事。只要那恶灵不能合二为一,他还是很有机会拼一把的。

小夏打开盒子,发现是上次阮瞻去她家时为了以防万一的法器。“这个给了我,你用什么?”她第一次感到自己也许真的是个拖累。

“今天我只是去探探底,又不是决一死战,暂时用不到。再说它有多大能力还是未知数呢!”阮瞻哄了小夏一句,然后拿起东西,“我走了,你别乱跑。如果真的好奇得不行,就关了灯躲在暗处悄悄看,别让什么东西感觉到你,无论看到什么也千万别出去,否则吓死你与我无关。”

小夏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关掉灯趴在窗帘后面用望远镜偷看,手里紧紧抱着那个纸盒。过了一会儿,她看到阮瞻不慌不忙地来到河边,穿戴好装备潜下河去。

此时,一片乌云遮住了本来就弯如银钩的月亮,窗外一片漆黑,河面微微起伏着,隐隐透露着不祥的气息。

小夏忐忑不安地等着,眼看一个小时多小时过去了,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阮瞻却再也没出现在河面上,好像被黑黑的河水吞没,这让她开始极度焦虑。氧气筒能坚持那么久吗?还是——

蓦然,她感觉脊背一阵发麻,好像有什么在靠近她。然后一阵刺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传进了她的耳鼓,惊得她的心脏几乎停跳。她条件反射地跳向床边,一把拿过那声音的来源——她的手机。是万里!

“这么晚打什么电话!”小夏没好气地说。

“装备到了吗?”

“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来问这个?”

“阿瞻下河了?”

“是啊!你要是闲聊,我就挂电话了。”

“等等。”万里连忙阻止,“今早李书伦突然醒了。”

他醒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可为什么万里的声音那么严肃,好像有什么严重的事发生?

“他醒来后奇迹一样地恢复,然后拼死也要见他父亲一面。”万里继续说,小夏开始感觉大事不妙。“他们同意了,然后父子相见,然后李景明突然人事不醒,而李书伦也在晚上回到医院后再度陷入昏迷。奇怪的是,李景明在呼吸,可是没有心跳的声音。后来经进一步检查,他——他的胸腔是空的。”

“什么意思?”小夏哆嗦着问。

“意思是——他没有心脏。”

听到这句话,小夏心里冰凉透底。

是李景明骗她,还是又出现了什么诡异的现象?他是人是鬼?她不该这么轻易做出判断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反应。

“它现在变完整了?”她自责得不行,恨自己为什么没想到会从李书伦这里发生变故。

“没错。”

“怎么现在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