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她立即就皱起了鼻子,小脸纠结不已,“说真的,你不觉得那些礼服实在有点……老气吗?”在儿子面前说他老妈准备的东西不好,确实需要一定勇气。
“你以为你还年轻?”
“我很老吗?我才二十七岁!”她郑重声明。
“马上就二十八了。”易大少目光落在报纸上,淡淡地说出事实。
“哼!没有过生日之前,我就还是二十七!”她气鼓鼓地说,“你妈准备的礼服,穿上去至少比我实际年龄大了五岁,我决定等五年后再穿。”
她转身回到衣帽间,又挑了一条天蓝色的长裙,不穿还不觉得,一上身就觉得天蓝色这颜色真不错,衬得她肌肤更加吹弹可破不说,既不会太过华丽,也不会很素,唯一的缺点就是胸口开得有点底,而且还是V字形的设计,弯下腰连沟都看见了。临走出衣帽间时,她忍不住去拉了拉胸部的布料,然后才扭扭妮妮地走出来,照例在易枫面前转了一圈。
“易枫,这件呢?”
易枫在报纸后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她含羞带怯的脸上,继而下移,一路从锁骨到胸部到腰部,再到下摆,淡定地说:“不能穿这件。”
“为什么?换来换去,我觉得这条最好看啊!”她抗议。
“衣服是不错,人不行。”他说。
“你什么意思?”她质问。
“胸部太小撑不起,小腹上有肥肉影响美观,脱了,换刚才那条浅红色的。”
“那是浅玫红!还有,什么叫胸太小,人家好歹是C杯,75C在中国女性里不算小了。”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暗暗腹诽他没眼光!
回到更衣室,她还是决定换回那条宽大下摆的玫红色齐胸细肩带长裙,但在穿上之前,她特意在穿衣镜上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小腹,发现小腹上果真长了一圈肉,顿时大惊失色。“啊啊啊!真的肥了,要死了,最近在电脑前呆太久,完全忘了做瑜珈了……”
她重新穿上裙子,因为玫红色的这条裙子是宽摆波希米亚风格,收身处是在腰上,所以完全不显小腹。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易枫这人还是颇有眼光的。可确实是有点太素了啊,参加婚礼又不好戴太华丽的颈饰!
她想了想,从饰品盒里取出昨天晚上的珍珠花项链,把那朵珍珠花吊坠从链子上解下来,取出一段米白丝带,用别针将米白丝带做成一朵简单的丝花,中间再饰上珍珠花,别在胸前,来到穿衣镜前照了照,发现效果还挺不错,浅玫红配米白色珍珠花,清爽又不失隆重。
“大功告成!”她满意地笑了,合上装首饰的抽屉,转身出了衣帽间。“相公,请再看看,我这身装扮可好看?”
易枫抬头,见她换回这条将胸部包得严严实实的长裙,很是满意,点点头说:“夫人喜欢就好。”
她撅嘴说:“明明就是相公喜欢。”
他就又低头去看报纸,还不忘催促:“赶紧,一会路上塞车,别赶不上了。”
“知道啦,我再整理一下送给宛如的礼物就可以出门了。”她边说边去柜子上清点礼物,确认无误后,才想起来,“易枫,我们还没包红包呢!”
“小周已经准备好了。”某人漫不经心地回答。
“准备了多少?以宛如和我的关系,不能包得太少,但也不能包得太多,不然她会以为我是在炫耀的。”
“小周有分寸,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你放心罢。”其实是易公子自己也不知道红包究竟包了多少……
“不会连你也不知道包多少吧?难道说你的财政大权是给小周管的?”易太太抓到问题的重点了。见前者点头,她撇了撇嘴,“我觉得,以后这个家的财政大权应该归我才对,我好歹是你老婆,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他人。”
“行,改天我跟小周说。”易公子继续看报纸。
“可是,你好歹也得关心一下吧,万一别人说起,你连自己给了多少红包都不知道,会不会太丢人?”
“谁会说起?”
“就算不说起,至少也心里有数……呕!”易太太话说到一半,突然干呕了起来,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差点儿把早上刚喝进去的豆桨给呕出来。
一连串的干呕声,总算引起沙发上八风不动看报纸的易枫的注意。他放下报纸,走过来扶她,“怎么了?”
顾惜惜虚软地撑着他的手喘粗气,皱起秀眉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
她顺了顺气,直起腰来,走进浴室用湿毛巾擦了擦嘴巴,整理了仪容,确定并无不妥,才又转身出来。
他皱眉,“要不在家休息会,礼物我替你带过去。”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去,这也许是我和宛如重修旧好的唯一机会呢!”她摸了摸头部说,“而且我也没什么事,除了刚突然想吐之外,好像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那参加完婚礼,顺便去医院看看。”他看了眼手表,“该走了。”
顾惜惜想说一点小毛病不用上医院了,转念一想,自己的例假似乎推迟了,到医院检查一下也好,就点点头说:“好。”
顾惜惜和易枫的婚礼,第一天的请贴送出去了,但林宛如没有来,而第二天的婚礼她来了,却是代替正市长以政界友人家属的身份参加。林宛如和阎凯的婚礼,她只是让崔怡转了一句话,但顾惜惜还是来了,还精心准备了好几件结婚礼物,携着易枫的手一齐过来祝贺。
婚礼在S市的城中山举行,这里是一片度假山庄,相较于易家别墅所在的云翎湖别墅区和当时举行婚礼的蔷薇山庄顶级别墅区,这里的历史较为悠久,植被较之前两个别墅区更为茂盛,且各项设施也更为成熟完善。林家选在这里举行婚礼,也是为了章显身份。江副市长的落马并未影响到林纪委,今天前来观礼的政商界客人十分之多,场面犹其热闹,可谓盛况空前完全不亚于顾惜惜在京城举行的那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