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希雅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她能够谈笑间让强敌灰飞烟灭,而是她总能在第一时间看透一件事的本质,并且推断出和真实情况八九不离十的结论来。这一回,她无疑又说对了,而更让顾惜惜郁闷的是,这话还刚好被唯恐天下不乱的莫冠尘听去了。
莫大小姐是结束了公司高层会议后直接一路飙车赶到今夜的,饿得前胸贴后背,来到包厢门口也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开门的一刹那就听到原希雅调侃顾惜惜的话,顿时大声咋呼:“诶?莫非顾美人创造了史上最快离婚时间?”
别怀疑,这绝对不是关心好友的语气,倒更像是幸灾乐祸的表现。
“你丫敢咒我离婚!找死!”顾惜惜抽出背后的抱枕,狠狠砸向莫冠尘。
后者眼明手快,身子一偏,双手一抬,稳稳接住了抱枕,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美人儿今天吃了火药?我好怕怕哟!”
“怕你个大头鬼!”顾惜惜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今天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给姐庆婚的,再乱说话,老娘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别,咱不说还不行嘛!”莫冠尘缩了缩脖子,赶紧丢下自己的包,跑到洗手间洗了手,再出来就找了个空位坐下,自顾自开吃。“饿死老子了,快吃,吃完才有力气抬杠!”
顾惜惜就闷闷的说:“老娘没空和你抬杠。”又指了指一边自顾自倒酒喝的于晓曼,“于小妞似乎比我更没有抬杠的心情。”
被她这一说,众好友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于晓曼身上,然后在顾惜惜和她之间来回对比了一番。最后安远琪严肃地点了点头说:“确实,这里的问题人物不只顾美人一个。”
莫冠尘边吃边问:“小曼曼怎么了?顾美人因为独守空房哭丧着脸情有可原,你干嘛也郁郁寡欢?”
于晓曼几杯黄汤下肚,早已经两颊酡红,美目迷蒙,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几个好友,扯出一个不甚欢快的笑,趴过来搭着顾惜惜的肩说:“我是在高兴啊!连惜惜这大宅女都领证结婚了,我呢,身边除了烂桃花就是烂桃花,几乎每个上司都想潜规则我,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去当情妇和小三吗?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嘛!”
她的话让包厢内的气氛顿时一变。原希雅本来一直维持着被顾惜惜推倒的姿势,这会儿也坐正了身,长臂越过顾惜惜的肩搭上了于晓曼的肩膀。“小曼曼,你给自己太多心理负担了。如果在JK国际干得不开心就离开吧,到我公司去,以你的才能,在我的公司里绝对是我占了便宜。”
莫冠尘也帮腔:“是啊小曼曼!你要是嫌小雅的公司太过压榨员工,就到我手下做事,我保证不会压榨你一分一毫!”
安远琪也说:“我建议你越早辞职越好!简言那花花大少看上的女人,不择手段也会弄到手。”
顾惜惜揽住于晓曼,给她打气:“是啊,我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在等你,千万不要气馁!让那些想占你便宜的男人都去死吧!”
于晓曼吸了吸鼻子说:“别说真心爱我了,只要他是真心跟我结婚,就算不爱我也没关系,婚姻不就是这样吗,平平淡淡就好了!可问题是,连这样的人我都找不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惜惜的心也被触动了,心头的迷雾逐渐明朗化。爱情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才这么一件小事,她不应该气馁的,最不可能的婚都结成功了,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顾惜惜就是有这么一种傻乐观的精神,本来准备今晚不醉不归的,结果因为于晓曼的三两句话就想开了,反过来安慰了她好半晌。于晓曼也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沉溺于悲伤的人,被好友们安慰了几句,又兼之插科打混的“骚扰”了一番,心头的压抑就散开了。难得空中飞人原希雅过来,几人高高兴兴的玩了个尽兴。
原希雅因为明天还要赶回台北,索性就睡在了俱乐部总统套房,莫冠尘和于晓曼也作陪。顾惜惜坚持要回家,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已婚妇女了,总不好第一天就夜不归宿!”
安远琪就说:“那我也回去罢。”她今晚只喝了几口酒,又经过了三四个小时的挥发,早没了酒意,开车没有问题。
两人于是乘VIP贵宾电梯下到负一楼专属车位,开了车离开今夜,而原希雅几人则转移到总统套房,三个女人把拉菲带回了套房,准备洗好澡再继续下半场。
阎凯眼看着安远琪的车子从地下车库离开,才关掉了办公室内的电视墙,端起一旁盛了红酒的高脚杯,啜饮一口,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好笑。晚饭的时候,他在别墅里听到手下通报说顾惜惜和好友们来到了今夜,竟然鬼使神差的打发了身边的女伴,巴巴地开车赶到这里,为的只是从监控画面里看一眼她离开的背影。
他将酒杯搁回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门外就有人敲门。“进来。”
得到回应,会所的高管马燕苹就悄然走了进来。“阎爷,冯总想见见您,你看今天……”
“今天不是我处理公务的时候,跟他说我在忙。”
“是,阎爷。”马燕苹转身欲走,刚走到门边却被他唤住。
“慢着。”
“阎爷还有什么分咐?”
“爷看上一个女人,本来想尝试一下普通人的追求方式,可惜对方突然结婚了,你说,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马燕苹娇笑,眼珠儿一转大致已经猜到那个女人是谁了。“阎爷又不是没看上过有夫之妇,以前可从没问过属下们这样的问题。看样子,这女子在阎爷心目中地位超然呢!对爷来说,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手到擒来,何况区区一个女人?”
闻言阎凯眸光一沉,冷森森地视线扫过她秾纤合度的曼妙身体,挑高一道眉问:“哦?你是说爷这次不够雷厉风行了,连一个女人都收服不了?”
“不是……爷,属下只是……”马燕苹连忙收敛笑容,垂下头看都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