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想走出一步,可是右腿的膝盖连弯曲都弯曲不了。
而且,那种毫无知觉的麻痹感还在迅速的扩散中,他甚至可以预感到会麻痹他大半个身子。
他这才想起霍承钧刚才说吹镖头上涂有******,******是一种快速的静脉全麻药,可以抑制丘脑内侧核,阻滞神经信息的传出功能,过量使用或注射就可以导致死亡。
霍承钧到底在吹镖上涂了多重的******,仅仅只是中了一根吹镖,就有这么大的药效?
他吃力的挪动了一小步,就费了他全身大量的力气,就这个样子他还怎么跑得了?难道他今天真的要被这个疯子剥去剩下的半张脸皮,然后死在这里?
不,他真的不想死。
当初他毫不反抗,任由霍承钧将他摁在桌台上剥下他的脸,是因为他心中最后以前情谊也被霍承钧毁了,生无所恋,生死对他来说都一样,所以他才束手等死。
但是现在,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
今时不同往日,他不是当初只身一人闯荡社会的他,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朋友,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尊重和友谊,他还没有好好和朋友们相处,他就要死了?
看着莫影站在那里艰难的挪动着脚步,霍承钧举止优雅的从地上懒洋洋的站起身,悠闲的抖落衣服上的灰尘。
霍承钧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干净,才慵懒地朝莫影走来。
莫影站在那里,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莫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被恐惧吞噬,不断向下沉去……
“莫影,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霍承钧步伐悠闲地走到莫影身边,抬起修长的手臂轻轻搭在莫影的肩头,红艳的唇向一侧勾起,狡黠的笑了,“我说,只要这吹镖扎进肉里,你就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了。怎么样,吹镖的威力还够大吧?我可是把******的浓度调整了百倍呢。”
“我不想死。”莫影定在那里,语气平淡,却在这平淡背后透露出对生存的渴望。
“为什么?死在我手里不好吗?”
“我刚才也说了,换做是之前,我死在谁的手里都无所谓,但是现在我不想死,因为我有牵挂。”
“你是说冷峻和冉旭?他们两人就是你的牵挂?人家两人相爱,怎么会成为你的牵挂?可笑!”霍承钧嗤之以鼻,从怀里拿出一个类似于钱夹模样的皮夹,将皮夹打开,里面插满了一整排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手术刀,他随意拿出一柄小巧的手术刀,长约一厘米的刀片虽然小,却十足锋利。他将刀片贴在莫影那阴柔漂亮的脸蛋上,沿着脸庞的轮廓随意游走,“莫非是……我不做你的情人了,你就把目标放到了冷峻的身上?冷峻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他会喜欢你这种变态?”
“在你的脑子里,难道只有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吗?”莫影张狂的大笑,“哎呀,我怎么忘了你就是这种肮脏卑鄙的人,在你的脑子里除了和男人同床就是怎么杀人赚钱。哈哈哈,你哪里能懂得什么叫做挚友,什么叫做尊重和信任?”
“只可惜,你所看重的朋友,现在救不了你的命!”
霍承钧的眯了眯狡猾的狐狸眼,眼底涌起充满杀意的暴戾之气,他将手术刀“嗞”地一下划破了莫影左侧的脸颊,气若游丝的声音,危险妖冶,“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我最想……剥了你的皮……”
西藏,昼夜温差极大。
前半夜还和夏日的夜晚一样凉爽,后半夜就已经寒风骤起,气温遽然直降几十度。
东亚会的人已经查到了冉旭所藏的院子,十几名黑衣男子进入院子后直奔地窖、阁楼,还有每间房屋。
所有的地方都被严密的搜查过,房间里面凡是能够藏进去一个成年人柜子或是空隙,都被仔仔细细的翻查到,检查过后,再从这间屋子退出来,走进别的屋子不厌其烦的再次搜寻。
“报告组长,一楼没有发现。”
“报告组长,二楼没有发现。”
“报告组长,阁楼没有发现。”
十几分钟的搜查过后,黑衣男子们一一向组长做出汇报。
组长沉默了一会,手指后院的方向,问着:“后院有人搜查过吗?”马上这个村子就要搜查完了,要是查不出半点眉目,怎么向上面交待?
宁可多费费功夫,也要查出一星半点的影子。
组长一发话,手下立即有人开口:“报告组长,尚未查到后院。可是后院是羊圈,和厕所,这也需要查吗?”
之前查的拿二十几户人家,都米有去查羊圈或者牛棚。自然所有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后院这个地方是无需严查。
提出问题的那句的尾音刚落下,组长立即怒道:“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马上带人进去查!”
“是!”
几名黑衣男子主动站出来,走向后院的。
后院设有羊圈和一个牛棚,院子中央长着一颗栽种近百年的柳树。
羊圈里,冉旭老早的就听见前院那些人的对话,急忙躲进羊圈的最里面,那些绵羊倒也温顺,任由她往里挤着。
等到冉旭挤到羊圈最里面的时候,后院里已经有东亚会的人走进来,嘈杂的脚步声来回在院子里走动。
“嗬!好臭!”有人刚一靠近羊圈,就被羊圈那股膻臭味熏的晕头转向。
放眼一看,这二十几头长满羊毛的绵羊挤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