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斜眼瞥了那旁边屋里的人一眼,发现他们仍是先前的表情,仍在等着什么。为怕那伙人发现自己,沈素便一头扎进了与那屋比邻的房内。便见屋内有一文弱书生正在挑灯夜读,沈素顿时嗤之以鼻,真是装模作样,哪有男人是来妓院读书的?
那书生见沈素进来,惊了一下,然后便问:“这位兄台不请自入,找在下可有何事?”
沈素害怕那书生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人,她恶狠狠地瞪了书生一眼,然后低吼了一句,“闭嘴!”
书生便乖乖闭嘴,也不再理会沈素。
沈素此时的视线都集中在隔壁屋内,从而看不到选花魁台子那里的情况,也不知道下一步又会发生什么。暗二去发信号也有些时辰,也不见回来,沈素趴在那窗帘下瞅了一会,就有些坐不住。她猜测,或许暗二遇上什么强敌,未能将消息发布出去,要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还未回来与他会回。
如此,沈素便掀开帘子,冲出了书生的房间。
那书生见罢摇了摇头,但笑不语。一待沈素出了门,他便用书本敲了敲旁边的窗子的门框,就有人过来回应,“主子,有何吩咐!”
“一会见着一位长得眉清目秀,手握一柄折扇的男子,给本王一并带走!”男子仍是风和日煦表情,淡淡地说道。
“是,主子!”
沈素从阁楼的阶梯步步往下,不时东张西望,搜索着赵毅等人的身影。才一会功夫,那台子上已经廖廖无几,就连看台的公子哥也一一散去,那鸨妈以及花魁,还有赵毅,更是不知去向。
才迈没几步,忽然从她的身后急步走来一女子,她只顾低着头闷冲,差点将沈素从楼梯上撞了下来。沈素正想骂她几句,不想却见那女子似乎受了委屈,夹着泪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素认得这女子,她就是那个排在第二名的探花,虽没被选为花魁,但那姿色也足以让在场的任何男子动心才是,身为青楼女子,最大的希冀不就是想要博得恩客们的青睐么?沈素有些不解,她为何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不一会儿,那探花便消失无影,沈素也下到了阁楼的最底层。三三两两的富家公子哥,在厅内喝着花酒,调戏着这里的姑娘。
沈素也找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伙计自发的给她送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她品尝了一口,那泡茶的功夫确实不错,喝到口中,初中有些微涩,继而一股淡淡地甘甜注入口腔,令人舒畅。
忽然闻得一阵脂粉香味飘然而来。沈素忙抬起头,便见到曾在二楼走廓见到过的那位粉衣女子,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娇滴滴地说道:“公子,即是来了我们饮月楼,又怎能对月独饮?不如让如烟陪公子喝几杯花酒,如何?”
不待沈素出声,那如烟便拍拍手,耳聪目明的伙计便送来一壶酒。
如烟伸出白嬾的葱手,给沈素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柔柔地举起酒杯,脉脉含情地望着沈素,说道:“今夜能与公子相识于此,是我如烟的福份,如烟先干为敬!”
可沈素动也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如烟昂起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为何还不喝呢?是觉得如烟还不够诚意么?”如烟一边说,一边又将自己酒杯酙满。正欲饮,沈素用折扇拦住,然后递过去一绽银子,在她耳边颇为暖昧地说道:“不如我们去房中喝酒?”
如烟自是喜不自禁,当即就像水獭一样缠了过来,紧贴着沈素的胸口。如烟便发现了沈素胸前隆起的胸部,当即便有些傻了眼。
沈素便调皮地向她眨眨眼,暧昧不明地说道:“难道只许男人喜欢女人,就不兴女人也喜欢女人?”
如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沈素轻轻一带,两人便上了阁楼。
而当前一幕,自是如数落入了连傲轩的眼中。介于太子等人到场,他不便表现出情绪,但心中早已沸腾,他的小东西也太大胆了,居然孤身一人来饮月楼找姑娘?
“大皇兄,你的脸色怎么突然间变得好差啊!”连傲鸿的眼里,没有花魁,没有太子,也没有赵毅,一整晚下来,他的眼里只有连傲轩一人,所以,每当连傲轩的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他都会第一时间捕捉到。
“突然觉得这屋内太闷,我出去走走!”连傲轩借机便说道。
“大皇兄,不如我陪你去……”连傲鸿自发地站了起来,说道。
“不用!”连傲轩冷冷地拒绝,掀开帘子快步离去。
太子见罢忙拉住欲追出去的四皇子,劝道:“人家心里又没有你,你追过去还不是自取其辱!”说完,太子又朝那一直守候在窗外的侍卫使了眼色,意思是让他跟着大皇子。那帘子动了动,一侍卫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一会儿,赵毅一脸灿笑地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见雅间内只太子与四皇子二人,便随口问了句,“怎么不见大皇子?”
四皇子正欲说话,便被太子截了口,“大舅,那女子可安排妥当?”
“回太子殿下,一切安排妥当!”赵毅撇撇嘴说道。方才他近距离地瞧了下那花魁一眼,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可如今被他的亲外孙看上了,他也只能看着那个绝色美人空流口水了。
“好!”太子一拍桌几,兴奋地站了起来,“你等在此等候,孤去去就来!”
太子一出门,窗外那几个贴身侍卫也跟着离开。屋内便只剩下赵毅与四皇子两人。赵毅本就是无耻好色之人,在这种烟花之地,又岂得耐住寂寞,太子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抬了起来,说是也去外面透透气,实则是找姑娘风流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