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暗二,连傲轩马上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沈素。因为暗二是他专门配给沈素的贴身侍卫,除了饮食起居以及和他单独在一块的时辰外,他都应与素儿寸步不离才是。此刻为何只见暗二而不见素儿?连傲轩当即心头隐隐不安,冷瞅着暗二。
暗二一脸沮丧,心知犯了大错,扑嗵就跪,“主子,手下有罪,我把姑娘给弄丢了!”
“啪!”这是太子头一回见连傲轩当着他的面发那么大火,俊颜上布满了寒霜,可以活生生冻死一个大活人。
暗二挨了连傲轩一记耳光,却是动也不动,因为他也恨死自己,明知道主子在乎姑娘的程度可以超越一切,他当初还一时大意,以为姑娘在房中不会出来,只去了一趟茅房回来,便再也寻不到姑娘的影子。
“展五……”
正在门外守着的展五听到传唤,才又听到了暗二挨打的声音,自是明白定是暗二犯了事,他便默默地走进营帐,“主子!”
“将这个玩忽职守之人给我拖出去重罚,还有……以后再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连傲轩那绝美的容颜,看起来不再温儒尔雅,而是透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寒,让人不敢直视。
“主子……”暗二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他知道主子说话从来说一不二。可他却不愿就此离开,便推开展五,跪着膝来到连傲轩的腿边,乞求道:“主子,请您收回城命,给暗二一个将功赎罪机会,我一定会将姑娘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见您,请主子成全!”
一旁的展五见了,当即也跪下,他与暗二都已追随主子多年,同样都对主子忠心不二,更何况暗二还懂得医术,是暗卫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也认为主子不该如此草率就将暗二给赶走。
可连傲轩此时正为沈素的安危揪心不安,人也在气头上,根本就听不进去,只见他一挥长袖,不容质疑地说道:“展五,还不动手……”
于是,暗二便在万般无奈之下,被展五硬生生地拖出了营帐。
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不劝也不煽风点火的太子,见暗二终是被连傲轩赶了出去,他便暗中朝立在门边的贴身侍卫眨了眨眼。
且说那一群被药倒的一群黑衣人之中,居然有一条漏网之鱼只是轻微的昏迷,未能毙命。便见他挣扎着爬起来,顺势牵了一匹马,径直朝蕃营而去。
沈素夏候爵小六来到了一片树林前,深知越过了这密林,就是一片一望无垠的青草地。而连傲轩与太子他们就在那片草地之中。
哪怕一路来身心俱惫,更恨不得就地躺着好好的睡一觉,可眼见希望就在前方,沈素便强打起精神,第一个扎入树林之中。
夏候爵入了树林后,便暗中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一次潜伏的杀手似乎比上一批的实力要强大一些,因为他们似乎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不外泄,从而让夏候爵一时摸不清那丛林之中究竟藏着多少人?
为了保护沈素的安全,他都是紧跟在她的身边。而小六也嗅出了这林中的诡异气息,自是不敢落单。
唯有沈素不去担心后面有无人跟上来,因为她压根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因为她的毒药,别说区区十几个杀手,就算是一下子来百来个,她也能在瞬间秒杀他们。当然,她也有软肋,那就是必须要给她一定地时间去怀中掏毒药,万一遇上杀手直接朝她砍过来,那也是十分危险的。
他们越往里走,那树木与杂草便越来越密,马儿已经很难在林中奔跑,改为缓步前行。
两旁沾满露水的枝叶抚到了沈素的脸上,身上,浸湿了衣袖,泛起丝丝凉意。就在不经意间,她的右臂还被一根带刺的枝条挂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口子,潺潺地血流不止。
夏候爵见了,立即弃掉自己所骑的那匹马,重新跳上了沈素的马背,搂着沈素的胳膊,关切地问:“要不要停下来包扎一下再走?”
沈素不习惯夏候爵的过分热情,挪了挪身子,当即摇摇头,表示无妨。因为只是破了点皮而已,那枝条又没有毒,不过让她有些头疼的是,这将会影响到她手臂的灵活度。
山林越来越密,越往前行,就越觉得举步艰难。后来沈素索性下马,牵着马儿走,而夏候爵唯恐与沈素分开似的,一直紧随其后。
这片林子没进来时,觉察不到有多大的范围,可他们一直在林子里绕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发现他们居然就在这附近一带转悠,根本穿不出去。
此时,他们三人走了一夜,谁都没有进食,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双腿发软。
饥饿还可以抵挡一阵,可是口渴的滋味却令沈素不时蹙眉,粉嫩的嘴唇已变得干裂不堪,渗出丝丝血迹。这时,夏候爵便自怀中摸出一个水壶递给沈素。原来他一早就料到当初沈素不肯喝水,一定会有口渴的时候,就暗中备了一壶。
沈素却十分倔强,仍是坚持不肯喝那水,就怕一会若真拉起肚子来,一方面会很难为情,一方面本来肚中的存粮就不多,再一拉空岂不是更饿?
“仙女,你明明是渴了,为何不肯喝水?莫非你担心水里有毒?不可能啊,你自己都是用毒高手,怎么会怕别人下毒,那你究竟是何原因不肯喝我的水呢?”夏候爵滔滔不绝地碎碎念,一方面想调剂一下死气沉沉的气氛,一方面也想劝沈素将水喝下去。
沈素却不予理会,只是暗中用丁香舌舔了舔干裂的唇。随后便闭目养神,也在挖空心思想着办法,他们要如何才能在更短的时间内,穿出这片神秘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