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轻轻的道:“表哥不用内疚,其实紫烟从没怨过表哥,有些事就像老人们说的,这都是自己的命罢了,紫烟只想求表哥不要再为紫烟再费心了。”
水溶道:“这不行,没有看到你有一个归宿,让我怎么和母妃交代呢,更何况这也是母妃的心愿。”
幽幽叹了一声,紫烟低声道:“是表哥容不下紫烟,还是表嫂容不下紫烟。”水溶脸色一沉,道:“表妹别乱想,我和王妃对表妹视同亲妹妹一样,什么容不容下的,这句话以后可不许说。”
紫烟抬起头来,望着水溶道:“既然表哥和表嫂不介意,那求表哥答应紫烟,就让紫烟呆在府里,一辈子都不出嫁,好吗。”
水溶清隽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露痕迹的冷厉的神色,随后淡淡的道:“表妹这是说什么话,即使表妹愿意,那我也不答应,让侧太妃和大嫂她们怎么说,让别人怎么说,还有让我怎么和母妃交代,和你的父母交代,不过表妹放心,我刚才还和侧太妃说了,一定掂量个合适的,不会让表妹委屈的。”
想了一下,紫烟轻轻的道:“如果表哥这样做是为了心安,那紫烟也无话可说,当初姑妃将紫烟托付给表哥的时候,就相信表哥一定不会食言的。”
盯着紫烟,水溶低声道:“烟表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抬起头来,紫烟轻轻的道:“那日,紫烟正巧去看姑妃,不想表哥也在,紫烟便站在外面,心想等表哥离开后再进去,谁知紫烟听到姑妃对表哥说的一番话……”
没有说下去,紫烟缓缓地低下头,本来被风吹得有些惨白的脸上蕴出一丝红晕,柔柔的身子在风中也似乎多出一丝曼妙。
水溶抬起头来,道:“既然表妹都明白,那表哥也不想隐瞒,当初母妃确实有过此意,不过在表哥心中,你就和四妹一样,所以这件事表哥是不会答应的,相信母妃也会答应的。”
紫烟不甘心的低声道:“是因为现在的表嫂,还是表哥自己。”水溶朗朗的道:“烟表妹,这件事与王妃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事。”
想了一下,水溶语重心长的道:“表妹,其实夫妻讲究的是缘分,有些事顺其自然会更好,表哥也只能劝你这些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了,表妹早些回去吧,这里风冷,当心着了凉。”
紫烟久久没有作声,只有廊阁外传来沙沙的风吹叶子响,廊檐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异动,夹在风声中隐约可闻,水溶英眉微微一皱,不由自主的向外看了一眼。
一时,只听紫烟幽幽的道:“紫烟来府里这么多年了,表哥一直对紫烟很照顾,紫烟心里一直很感激,就是先王妃那次,紫烟也没怨过表哥,何况当初先王妃出事,若不是表哥执意要紫烟留下,恐怕紫烟也早就……”
“表妹言重了。”水溶打断紫烟的话道:“那也只是凑巧而已,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水溶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峻。
抬起头来,水溶没有看紫烟,静静地看了一眼外面有些阴沉的天色,低低的道:“烟表妹,表哥很感激你为表哥做的事,但是你的做法我不会原谅的,大人有怨,孩子无辜,你也……好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紫烟一愣,有些颤抖的道:“表哥……”水溶摆了摆手,扬声道:“烟表妹,你不要说了,有些事心知肚明就是,表哥可以原谅你这次,但下次就说不准了。好了,英儿,扶你家姑娘回去。”说完,水溶转过身去,就要离开。
忽听身后传来英儿的惊叫声,水溶回头一看,见紫烟软软的倒了下去,犹豫了一下,水溶厉声喝道:“英儿,先扶住你家姑娘。”
转过头去,水溶对不远处随着的侍剑道:“侍剑,快去找两个婆子来。”
刚吩咐完了,就见阿九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水溶道:“王爷,王妃不在房里,如霜说王妃带着紫鹃出来了。”
想起刚才的那声异动,水溶急步走下阁廊,绕过花丛,一抬眸,果见黛玉和紫鹃正站在檐下,宽宽的斗篷遮住了她大半的脸,但那双似水的清眸在寒风中依然清亮如昔。
有些嗔怒的走过去,水溶解下身上的鹤氅,披了上去,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知道这是风口,四下也没有挡风的,着凉了怎么办。”
看着紫娟,水溶的脸色沉了下来,道:“紫鹃,你也是的,明知道王妃怕冷,还让她站在这里。”
紫鹃看了黛玉一眼,才要认错,却听黛玉道:“不管紫鹃的事……”黛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侍剑带着婆子们走了过来。
一把拉起黛玉,水溶道:“到这边来,我们先去看看烟表妹。”刚走上廊阁,水溶就见阿九有些为难的道:“王爷……”
水溶还没做声,却听黛玉有条不紊的道:“王爷的书房离这儿近,先把表妹扶到那儿,一会儿太医来了再作打算,紫鹃,你过去帮英儿一起扶着表姑娘。”
惊喜的看着黛玉不慌不忙的吩咐着,水溶的眼里有种惊艳毫不掩饰,薄薄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一丝笑意。
廊阁里又静了下来,水溶低头看着黛玉,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怎么在这儿。”转过头去,黛玉娇嗔的道:“这里有场这么精彩的好戏,我不过来听岂不是遗憾。”
掰过黛玉的肩头,水溶低低的道:“是紫烟让人告诉你的,是不是,我真是想不到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