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道:“那不是还有烟夫人吗,以后这也是王爷的一个筹码不是。”水靖冷冷的一笑,道:“你难道没听出来,烟夫人对他来说,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过有备总比没有好。”
没有看靖王妃,水靖自言自语的道:“不过如今有一个人却是可以结交笼络的。”抬眼看着水靖,靖王妃有些疑惑的道:“难道比北王爷还有用。”
水靖没有作声,幽邃的眸子微微一垂,随后低声道:“从长远之计来看,也是不可小视的。”转过头来,水靖道:“宜安今年十五了吧。”
靖王妃道:“是呀,那日母后还说起来,眼看着要给九妹找个驸马了。”水靖没有作声,只是微微一笑,道:“本王只有这一个亲妹妹,怎么也要要给他找个出众的。”
缓缓的走出院子,水溶情不自禁的舒了口气,转头对送行的长史道:“三皇兄的院子真不小。”长史道:“北王爷过奖了,仓促之间,很多地方还没有修缮,等过了夏天北王爷再来看看,恐怕会耳目一新。”
水溶呵呵笑道:“好,等以后本王一定过来看一下。”拐过抄手游廊,水溶和长史的背影已经消失了,紫烟从一侧的假山旁轻轻地走了出来,有些出神的望着已经杳无人影的游廊。
英儿上前劝道:“夫人,北王爷已经走远,我们等了这么长时候了,回房暖暖身子吧。”没有应声,紫烟有些痴痴的看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游廊,才缓缓地转过身,低声道:“走吧。”
刚进了院子,紫烟和英儿碰上晴儿正在嘀嘀咕咕的道:“这满院子的人都不抄,为什么要让夫人抄呢,不是……”
听到脚步声的晴儿回过头来,见到紫烟主仆两人,有些委屈的道:“夫人,刚才王妃房里的杨嬷嬷过来说,王爷这一病来得蹊跷,王妃要照顾王爷,于是就让夫人连夜抄《金刚经》,替王爷消灾,王妃还吩咐说,三天后要去还愿,一定要夫人赶出来。”
平静无波的看了看晴儿一眼,紫烟淡淡地道:“就是这件事,你又嘀嘀咕咕做什么,我抄不就是了。”
晴儿愤愤不平的道:“院子里那么多夫人,姨娘,为什么单单夫人抄呢,让她们帮着不行吗。”
淡淡的笑了一下,紫烟平静的边走边往屋里道:“这是王妃的恩赐,我们应该感到荣光才是。”说到恩赐,紫烟的话里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语气,连握着帕子的手都狠狠的掐了一下。
晴儿见到走进房里的紫烟,不由忐忑的道:“夫人,刚才杨嬷嬷送经书的时候,看到桌上的那个玉瓶好看,就说她房里正巧缺了,于是就说要借去用几天,奴婢也阻拦不了……”
晴儿没有说完,紫烟自是明白她的话,恐怕是有借无还,静静的扫了一眼空空的桌案,紫烟没有作声,长长地眼眸一转,随后回过身来,对晴儿道:“晴儿,你去杨嬷嬷那里告诉她一声,就说……”
附耳对晴儿低低的嘱咐了几句,紫烟道:“你都听明白了吗。”晴儿连连点头,恨恨地道:“这下看她还嚣张。”
英儿悄悄的递上一杯热茶,低声道:“夫人,其实大院里都是这样,她们就是看王爷冷落夫人,王妃也常常为难,才会跟着狗眼看人低,你不见这些日子,连管理花草的婆子也横眉竖眼的。”
紫烟自嘲的笑道:“其实这样的清净,对我来说正是求之不得,不过她们也有点欺人太甚了,我不是好欺负,只是懒得去计较。”
英儿道:“可她们却以为夫人是个软柿子,都想来踩一把,上次我去厨房要点熬药的炭火,还挨了一顿训斥呢。”
紫烟轻轻地道:“英儿,你跟着我受苦了,想起来,当初在北府的日子多好。”英儿也神往的道:“是呀,都是因为……”
没有说下去,英儿慌忙的闭上嘴,掩饰的道:“夫人,你刚才对晴儿说了什么,看她的样子,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冷冷的一笑,紫烟道:“我只是要晴儿告诉杨嬷嬷,这个玉瓶是当年北太妃给我的,听说好像是太后赏赐的,如今在房里找不见了,如果再找不到,就要禀告王爷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恐怕府里也不敢担这个罪名。”
英儿轻轻的一笑,道:“活该,夫人就应该直接去告诉王妃,看她以后还敢这样。”紫烟淡淡地道:“没有王妃撑腰,她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收敛些,不要以为我不做声就是好欺负的。”
不一时,果见晴儿捧着玉瓶,兴冲冲的回来了,对紫烟道:“夫人,杨嬷嬷一听我的话,脸都变色了,忙让人将玉瓶交给我,还说她不借了,花瓶的事另想办法就是了。”
紫烟没有作声,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完璧归赵的玉瓶,才轻声道:“把它放起来吧,免得放在这里惹眼。”
英儿应了一声,接过玉瓶,又担心的道:“夫人,这经书夫人是现在就抄呢,还是等一会儿。”紫烟懒懒地道:“王妃只让我抄经书,至于多少,又没有说,依心意而定,就是冲着他那卑鄙的手段,我没有抄上几道诅咒的符就已经手下留情了。”
缓缓地倚上软靠,紫烟低声道:“英儿,你把经书放到案上,吩咐她们好好张望着,若是王妃问起来,就说我正在抄经书,等我那时有兴致,就权当练练字吧,不过如今我有些累了。”
走出靖王府,水溶的轿子刚刚拐过长街,忽见一个侍卫神情慌张的策马而来,见到轿子一下翻下身来,低低的对水溶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