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玩具的后面有样东西引起了无为的注意,是一个五彩瓷壶,造型古朴典雅,瓷釉色彩艳丽,壶身上有九条栩栩如生造型各异的龙,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中国的瓷器,因为只有中国才有这样的龙,很象九龙壁上的造型。
姜无为的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把茶壶捧起来,他是学习考古专业的,对瓷器很有研究,他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把茶壶做工非常精细,细润白腻的胎体与绚丽的色彩相互映衬,他特别注意到茶壶上的无彩龙是五爪,仅从这一点就能断定这是宫廷内使用的东西。
姜无为仔细的把五彩茶壶看了一遍,他已经认定这把壶是件珍贵文物,想不到价值连城的宝贝竟然会随随便便的摆放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他好奇地问奥丽娜,“你一个女孩怎么还喜欢摆放这种东西?”
“哦,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品,据说是他的爷爷从中国带回来,好象是宫廷里用的东西。听爸爸讲原来是一套,还有好几个茶碗,好象是在我二个叔叔手里。我很喜欢这上面漂亮的图案,所以就摆放这里了。”
“照你这么说这把壶很有纪念意义,从壶的外形和烧制工艺看应该是中国明代的,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非常珍贵,而且很值钱,你应该把它藏好。”姜无为已经看出了这把五彩九龙壶的价值,如果送到世界知名的索斯比拍卖行,至少能拍卖到一百五十万美元,但是他不想说得太明了,他担心奥丽娜知道了底细会因为这把壶而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所以只是委婉地告诉她很珍贵。
姜无为怎么也想不到导师交给他的任务,寻找宝藏的秘密竟然都隐藏在这把壶里,就这样与打开闯王宝藏的钥匙失之交臂,后来会为了这把五彩九龙飞天壶出生入死,历尽磨难。
奥丽娜到是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多少实用价值,我也不打算用它来换钱,因为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摆在这里也很好看,否则早就丢掉了。”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在有的人眼里可能是价值连城,而在有的人看来却是平常之物。奥丽娜的平淡之心也感染了姜无为,他笑了一下又把茶壶放回去,事实上用它来泡茶跟三五元买来的茶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人们的疯狂造就了它的天价。
姜无为忽然想起什么,他好奇地问奥丽娜,“你说这个壶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纪念,难道说费勒大叔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哈哈......当然不是了,我父母早就去世了,费勒是我的养父,确切地说他是我的姨父,我姨妈去世后他一直没有再娶亲,他是个好人,为人善良诚实,所以我父母就把我托付给了他。”
姜无为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看得出老费勒是个好人。奥丽娜这么说你在英国没有其他亲人了?”
“不,还有两个叔叔,不过我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都是赌徒,就喜欢赌博,而且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得差不多了?本来我们家是当地很富有很体面的家族,都败在他们的手里......”
姜无为听奥丽娜这么说,心想多亏自己没有说出来也喜欢赌博,否则有可能惹奥丽娜不高兴,无为赶紧把话题岔开了。
良好的身体素质使姜无为恢复的非常快,又过了几天他已经可以到楼下的酒巴里活动了。
因为这里是小岛上唯一的公共娱乐场所,所以岛上的居民空闲时总是聚集到这里来。与其它酒巴不同,来这里的客人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大家凑在一起有说有笑,释放着生活的压力。
从海上归来的渔民在回家之前都会先到酒巴来喝一杯,相互了解一下收获的情况,这已经成为了岛上渔民们的习惯,所以有渔船回来的时候也是酒巴里最热闹的时候。满载而归的人兴高采烈,高谈阔论,收获少的则发顿牢骚,埋怨上帝的不公平。
这个酒巴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在酒巴的一角有三张牌桌,供渔民们玩牌用,海岛上没有其它娱乐项目,赌钱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消遣活动。
三张牌桌,有两张是供客人们自己玩,谁赢了钱就主动留下十块、二十块算是给酒巴的抽水。还有一张大点的牌桌是由老费勒坐庄与客人们赌钱。
老费勒和奥丽娜两个人,一个负责招呼客人卖酒,一个陪客人赌钱,各负其责各得其乐。
姜无为在楼上闷坏了,自己就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来,大腿上的枪伤在迈步的时候还隐隐作痛,因此不敢走的太快。
奥丽娜见无为下来,急忙跑过去想搀扶他,姜无为笑着朝她摆摆手,“我自己就可以,你忙吧,不用管我。”
奥丽娜对无为的热情招来了酒巴内正在喝酒的几个年轻人的嫉妒,几个年轻人都用敌视的眼神审视着无为的一举一动,他们对这个突然侵入到岛上的外来人怀有敌意,因为他们发现奥丽娜对无为超乎寻常的关心。
岛上的年轻人来酒巴的目的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接近奥丽娜,现在忽然发现他们心目中的公主对这个外来的中国小子这么亲切,让他们的心里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姜无为本能地感觉到这些愤怒的眼光,目前的情况他只能躲开他们,他的身体现在根本无法与这些性格奔放的英格兰后裔争斗。他朝酒巴的其它地方巡视了一下,发现老费勒的赌桌旁边围满了人,有玩的也有观看的,看到赌博无为一下子来了精神。
姜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到赌桌旁了,忽然看到这么多人在玩牌把他内心赌性又激发了起来。姜无为缓缓走到赌桌的旁边,朝老费勒的桌子上观察了一下,只见老费勒在笨手笨脚地在发牌,原来他们在玩两副牌的二十一点。
看老费勒发牌的动作就知道他的水平,在姜无为看来简直是糟透了。老费勒的双手已经海浪磨练的粗糙笨拙,从桌上摸起薄薄的纸牌显得非常费力。
这么少的扑克在洗牌的时候如果是高手就能记住牌,姜无为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玩牌的规则与赌场有些不同,简单了很多,下注的数额也不大,最多是十块钱,看来他们注重的是娱乐。
姜无为看了十几分钟,发现老费勒的手气很臭,连暴了几次牌,急得头上冒出了汗,他坐庄不同与其他人,别人输一次最多十块钱,而他暴一次牌就要赔出去好几十块钱,一会儿的工夫老费勒输了五六百元了。气得他胡子撅的老高,嘴里不停地咒骂。他越是这样玩的客人越是高兴。
周围几个玩牌的人看到老费勒的窘迫样子,一边下注一边开他的玩笑,“老费勒,今晚是不是要把酒巴一起输给我们?”
“必须把奥丽娜一起带上,否则你的这个破酒巴没人要。”
老费勒愤愤地发着牌,不时地回击着这些人,“闭上你们的臭嘴,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没门!看老子怎么把你们的钱都赢过来,一会儿就让你们光着屁股从我的酒巴里滚出去......”老费勒的话引起周围客人的哄堂大笑。
奥丽娜对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只顾忙自己的事情,看都不看这些玩牌的人。
而赢了钱的人又大声叫喊着让奥丽娜把酒送过来,老费勒输出去的钱有一部分又被奥丽娜收了回去。
老费勒玩完了一局,气愤地把剩余的几张牌重重地朝桌子一摔,对着几个客人说:“妈的,真是不走运,都等着,我去方便一下,去去晦气再来赢你们。”
“你快点,别耽误时间。”旁边的人催促他说。
姜无为见此情景朝前挪动了两步,对老费勒说:“我替您来玩一局吧。”
老费勒一愣,有些怀疑地问:“你能行吗?”
“让我试试吧,也许可以。”姜无为微笑着说,没等老费勒表示同意,姜无为的右手轻轻地朝桌面上一抹,散在桌面上的扑克牌便被他收拢起来。
姜无为用另一只手把牌挡了一下,眨眼间扑克牌就变成了整齐的一摞,他并没有洗牌,而是把扑克从中间分成两份,一个手里拿着一半,用拇指一搓,只见两个手里的扑克同时成了扇形,然后两只手拿着散开的扑克向中间一对,所有的扑克均匀的交叉在一起,最后轻轻合起来交到右手里。
姜无为再用一只手拿着扑克,用中指一挑把牌分成两部分,然后在手里对叠了几次,最后把牌放到桌子上,同时用手轻轻一抹,所有的扑克成弧形均匀的散开。
赌桌旁所有的客人包括老费勒都看傻了眼,都被姜无为玩魔术一样的动作惊呆了,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酒巴里忽然变得很静,半天没有一个人出声。
姜无为看着这些傻眼的人,潇洒地抬起手,问了一句,“请问谁来切牌。”
本来吵吵闹闹的赌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酒巴里其他客人都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费勒也顾不上方便了,他提了提裤腰带,用手拍拍无为的肩膀,朝他伸出大拇指,“好,年轻人就冲你这一手这里交给你了。”
姜无为谦虚说:“我试试吧,二十一点我玩的很多但从未坐过庄,搞不好请不要在意。”
“没关系,输了都算我的。”老费勒大度地说,随后从旁边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姜无为的旁边,兴奋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玩牌。
二十一点要不要牌主动权在玩家手里,姜无为知道要想自己不输就要做点手脚,赌场里的二十一点一般是用六副牌,放在发派盒里一张一张地向外发。而这里却是拿在手里发牌,在这些人面前做点手脚对无为来说是小菜一碟。
姜无为玩牌最恨抽千了,为了答谢老费勒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无为决定昧着良心替老费勒挣些钱,关键还是要让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