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夜,昆明又开始下雨
先是闪电,光的手,撕开一层黑色的皮
露出街道、水塔、电讯大楼,尽管只是一瞬
接下来是雷声,丧心病狂的失眠巨人
他把睡了的胆小鬼全喊到窗前
看他在伸手可触的地方,扮演失败的皇帝
最后才是汗水,顺着每一寸皮肤,落向不明
守在电视机前,我等待洲际杯,沙特对埃及
一颗沙粒与另一粒沙粒,将在雨中
找出其中易碎的一粒。这午夜的游戏
我决心在昆明,一个同样无情无义的城市
与它奉陪到底。窗外的水滴,打击着雨篷
游戏迟迟不见上演,我只好关了灯
想象那天上飘着的白云,它们在午夜的天上
是否像一群羊羔,梦游者一样,正认真地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