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我沿着马山下的道路
往回走。马山上的野花却在暗中
朝相反的方向移动。它们很快地
就脱离了马山,我却迟迟
走不出马山的影子。我并不爱马山
如果非得形容它,它是我体内的
一列蒸汽机车的车头。它跟我一样
许多年了,一直在渴望往回走
但又一直立在原地,像个颤栗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