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山!”
“破天!”
冯三宇怒吼连连,手中的铁锤舞的密不透风,罡力激射出来,震得酒杯直颤。
“啪啪!”
“三郎果然好本领。”
周围喝彩声连连,陈六安更是不安分,叫好起哄他当先。
冯三宇锤子舞了半天,意气风发,随手将铁锤丢给了旁边候着的四人,便裹了一件松衣大步回了席间,朝着陈六安挤眉弄眼说着:“六郎,哥哥的锤法如何?!”
“好!非常好!”陈六安拍着马屁,炉火纯青。
“三郎,这锤法确实大有精进,还不快谢过义父。”孱弱少年开口说着。
那冯三宇一看便是桀骜之人,听了少年的话,竟然有些惧意,便朝着戚威虎的坐席走来,倒头便拜,“多谢义父!”
“起来吧。”戚威虎喜不自禁,对上孱弱少年的脸,相视一笑。
军策府又是一片热闹。
“听闻东都这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是一个名字叫做凌霄的后辈,掀起了滔天的波浪,连我们军策府都牵扯进去了。”孱弱少年淡淡问着,抿了一口茶水。
他是不喝酒的,这军策的人都知道,这个少年身子不好,喝酒会让他旧疾复发。
戚威虎微微皱了皱眉毛,道:“那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至于我们军策参与,只不过是六郎受了一人所托,帮忙打探消息罢了。”
“可是此子,牵扯到定军侯、孟家、阴府、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我想还是有必要关注一下的。”
“子夫考虑的慎重,倒是让义父有些羞愧了。”
“义父一心为社稷,心思全部在朝堂之上,这江湖以及朝堂之外的龌龊,义父自然是不在意的。”云子夫淡淡说着,又是抱着滚烫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吐出半口热气。
“子夫,现今周庆联合抗击妖兽。局势已经大为不同,我们要早做计划,早早筹谋。作为陛下的左膀右臂,乃至于最重要的眼睛,很多事情都要做在别人的前头。”戚威虎严肃的说着。
不过云子夫似乎早就准备了如何回应,躬身行了一礼,“义父说的是。现今确实是一个好机会,由于战略目标的不同,等于我朝的势力重新洗牌。正是一个超越杀神军的好机会,我已经派遣三十名飞鱼探子,前往吾仑山,他们都是我早年收留的妖兽孤儿,听得懂人言,也服用了国师的化人丹。作为探子最好不过了,想来过些日子就会有消息传来。”
“还是子夫想得周到。不过,你仍旧重伤在身,还是不要操劳过度。知道么?!”戚威虎关心的话,又像极了命令,容不得少年反驳。
云子夫略微欠了欠身子,道了一声明白。
堂下的其余众人,都没有注意这两人的密谋,仍旧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畅快!爽快!
喝了酒,撤了筵席,几虎都有些迷迷糊糊,醉意阑珊,口中也就没了遮拦。
“我说六郎啊,你回来后有没有去见见小小?”一脸坏笑的张五生,搭着陈六安的肩膀。
“五哥,少拿我开涮,你们谁不知道,那是我小姑姑。”陈六安没好气的说着。
“得了吧,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从义父将我们七人收留开始,就已经作废,大家都是兄妹。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也让哥哥们听听,为你分忧解难。”
“是啊六郎,当初要不是小小说喜欢你小子,哥哥我们早就撸起袖子要出手了。你可好,百般拒绝!”冯三宇也过来凑热闹。
“我的哥哥们哎,我服了行不行!我服了!我和冯姑姑之间的事情,解释给你们听你们也不懂,就不要再烦我了。”陈六安苦笑连连,摆了摆手臂,三步并作一步走,与其余众人拉开了距离,逃也似的走开了。
“这个陈六郎!”
四人笑骂着。
正在这时,车轱辘倾轧地面的声音传来。
四个人瞬间从酒醒的状态醒过来,纷纷肃立,似乎在迎接来人。
只看到云子夫苍白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木质的轮椅上,少年脸色平淡,看不出神色,缓缓说了一句:“你们四个,跟我来。”
“那小六……”
“不用了,让他静一静吧。”云子夫用双手转动轮子,轮椅便转了一个方向,倾轧着青石板地面,驶向了远方。
东都的夜生活,丰富也糜烂。
不论是周庆对战,还是现在的妖兽作乱,都不能将东都的糜烂破坏。
呻吟声、叫骂声,还有嘶吼声,充斥在本应寂静的夜空。
陈红舫,是东川河上最有名的一条画舫。
说白了,就是停泊在河岸的红楼,每年都会在东川河上行驶,停留处便是生意开张的地方。而又会在某一个大雾弥漫的深夜,从东都消失,通过东川河驶向外面的世界。
陈红舫是有规矩的,并不是一般的人都可以进来找一两个小姐乐呵乐呵。要想进舫,要么是世家公子,要么是宗门嫡传弟子。只有一句话,就是你必须是庆朝的青年俊才才行。
而陈红舫里面的小姐,有一个雅号,就是“女秀”,意思是秀外慧中的女子。这就给原本操着皮肉生意的陈红舫披上了文雅的名号。
规矩,也是这么定下的。
就是,陈红舫中的女秀,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接客,也可以拒绝客人的非分要求。也就是说,所有皮肉交易的产生以及发展,全部由女秀们自己决定。
当初陈红舫出现在东都的时候,掀起了轩然大波,开着窑子,却定下如此令人不解的规矩,这不是挑事儿么?
可是陈红舫却稳稳当当的在东都扎下了根。
而且所有的世家和宗门似乎都默许了这样的规矩。
那些文人骚客、世家子弟、宗门弟子,也都对这里趋之若鹜。尽管有着如此苛刻的要求,也宁肯花费上万白银进舫一堵女秀风采。
原因就是,这里的女秀全部倾国倾城,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可是就在,陈红舫秀魁的房间里,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人伸开自己的双腿,大剌剌坐在椅子上,看不清楚两旁,只是声音冰冷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而那个秀魁正勤勤恳恳的用自己的柔荑,用力温柔的按着男人的肩膀。小脸通红,有些吃力。
“再用力点!”男子冷声说着。
秀魁听到男人的命令,双手更是用力,就像一个甘愿受命的奴仆一样,将男子服侍周到。双手用力按着肩膀,然后又在周遭穴位拍打着。男人由于带着面具,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兰芝的手法绝对精妙,那男子肯定舒爽。
要是有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肯定下巴都要掉了一地。
谁都知道这秀魁眼高于顶,性子冰冷高洁,什么时候服侍过男人?还这么心甘情愿?!
可现在……
“你做的很好。”男子满意的说着,不过言语冰冷,如同机器,没有丝毫感情。
“多谢主人夸奖,为主人服务是兰芝的荣幸。”秀魁兰芝低着头颅,裸露着身子,跪伏在地上,颤声说着。
“主人……要……要兰芝服侍您么?”兰芝转过头来,楚楚可怜的说着,眼神中竟然含有期盼的神色。
若是放在别人眼中,这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母猪!”
那男子却突然暴怒,伸出脚,狠狠踹在那白生生的屁股上。
“叫香莲过来!”
“是,主人……”
秀魁兰芝一点也没有觉得屈辱,点头称喏,然后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