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一千零一夜全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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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艄公与圣徒

在埃及的尼罗河上有一位善良的艄公,他曾经讲述了这样一段经历:

我每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把船摆到尼罗河的对岸去,然后再摆回来,千年如一日。

一天,一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身穿一件破袍、左手里拿着一只皮水袋、右手拄着一个拐杖的老人来到我面前,俯身向我问候。我立刻还一礼。接着老人说:

“看在安拉的情面上,把我渡过河去吧!”

我即刻答道:

“可以,我答应你了。”

老者又说:

“看在安拉的情面上,给我些吃的东西吧,我已经好几日粒米未进了。”

“当然可以。”

我转身取了一些吃的给他,并把他渡过了河。到河对岸后,老人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又说道:

“最后,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我办理。”

“你尽管说吧,别客气。”

“明天中午,请你到一棵树下找我,那时我已与世长辞,就请你为我净身,然后把我头下枕着的衣服为我穿上,并为我祈祷,再把我埋在沙地里。然后你把我的破袍、水袋和拐杖拿走,到时,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你就把这三件东西给那人。”

老人说完便走了,我回到家中,想着老人说的话,很是惊奇,以至天快亮了才昏昏睡去,直到第二日过了中午才醒来,我立刻来到老人说的那棵树下,老人已经死在那里。我为老人净过身,拿出他头下的衣服,顿觉一股香气撒发出来,我为老人穿好后,又做了一番祈祷,并按他的指示,在沙土地里把他掩埋了,等我把这一切都办好,并拿着老人的破袍、水袋和拐仗回到家中时,已是深夜了。

正当我睡意正浓时,忽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睁开眼,才知已是清晨,我走出院子打开大门,见一青年站在门前,我知道他是油手好闲之人,他衣衫褴褛,手上还有疤痕。这时,青年对我说:

“你就是那个艄公吧?”

“对,是我。”我冷冷地答道。

“那就请把那三件物品交给我吧。”

“什么物品,哪三件?”

“破袍、水袋和拐杖,你不会不记得吧。”

“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拿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昨夜我参加一个婚礼,直到清晨才回到家中睡下。我在睡梦中听见一个人告诉我:安拉带走了一位圣徒的灵魂,让我去代替那个圣徒,接着就告诉我上你这来取圣徒留下的破袍、水袋和拐仗,他说这是圣徒的信物,所以我来取回这三件东西。”

听青年讲完,我便回屋取了那三件东西,青年接过,便穿上了破袍,然后左手拿水袋,右手拄拐杖,辞我而去了。留下我一人站在门口,我想自己替圣徒保存了物品,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越想越委屈,最后我大哭了一场。

夜里,我在睡梦里听见伟大的安拉对我说:

“船公,我的奴仆,我招回了一个圣徒,令你感到悲伤了?我的恩惠是按我的意愿分给某一个人的,这是我的权利,我是万能的。”

醒来,我恍然大悟,默诵道:

在所有的亲戚朋友之间,

要想事事顺心是很难的。

但是如果通情达理,

任你来挑选。

无论是同意还是拒绝,

你都不会落下瞒怨。

不高兴你就可以走,

安身实维坚。

不论是远还是近,

总是爱在前面。

如果你很钟情,

便恰与我情投意合。

哪怕是被斩首,

都由你安排。

聚与散在一定意义上都是相同的,

只要认命也没有什么可惋惜的。

爱你别无他意,

但求你喜欢。

假如你希望远离,

我一定会成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