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时候,他答应了叶鹿陪她去婺源,但是凉城给他打了很多次电话。
凉城说:“哥,你回来吗?我怕。”
“怕什么。”程天蔚淡淡的,心底的嘲讽隐匿不露,他这个弟弟,天真热情又毫无心机,已经习惯了有他这么一个哥哥当做依靠。
“爸妈昨天吵架了,我很担心。”凉城在电话那头惴惴不安,“在我记忆里,他们从不吵架,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昨天他们吵得很凶,妈妈都哭了……哥,你能回家一趟吗?”凉城单薄的声音像春天的草芽,有点怯,又蕴着蓬勃的忧伤。
程天蔚拢了拢眉心,妖娆的叶鹿正将手臂探进他的衬衣顺着他的肌肤向上滑动,他伸手按住,对凉城说:“没事,夫妻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你跟羽蓝不也天天吵么。”
“哥——”凉城拉长声音,程天蔚在电话这端仿佛能看到他微红着脸睫毛低垂的羞怯模样,他在心里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叶鹿夺掉他的手机压在他身上,妩媚地朝他耳朵里吹气,“你弟弟?”
“唔。”喉间发出含混的应答,程天蔚拦腰将女子的身子翻过来压入身下,眼前那张粉汗涔涔的脸令他有片刻眩晕,这个美丽丰满婉转承欢的女子,是她么?
似为了纾解什么,他像饥渴的兽,一寸寸地使劲吻着她粉白的脖子,叶鹿咯咯笑着勾住他的后颈,“那个羽蓝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程天蔚的动作蓦地一滞,那个名字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无意识地一用力,竟咬疼她,叶鹿痛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埋怨地推了他一把,“讨厌,把人家弄疼了。”
同样有一双灵动大眼睛的叶鹿嘟着嘴满脸委屈的瞬间总是特别像羽蓝,程天蔚呆了一呆,突然一使力动作粗暴地将她推倒在床上。
肆虐、索取、啃噬、纠缠,如果她是她,也许她就是她,程天蔚撕烂了叶鹿的衣裳,她开始还觉得新鲜刺激,后来慢慢察觉出他的异常,他毫不怜惜地在她身上辗转着,叶鹿开始反抗,从叫到骂,到最后变成啜泣求饶,程天蔚丝毫不肯心软,咆哮着狠狠地撞向她的身体,在女孩柔嫩的肌肤上弄出一块块淤痕。
汗水滑过鼻尖,他闭着眼,把身下的她想成她的样子,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她皱着脸双眉下耷的样子,她撅嘴生气,她调皮瞪眼,还有她和凉城在饭桌底下脚勾着脚无比缠绵的样子……
在无尽的时光中,她的每个瞬间原来都印刻在自己的青春里。程天蔚的心中没来由地涌生出一股绝望的悲怆,他觉得自己卑微和凄惨的像个小丑,一切冷漠不过是件早已腐朽的外衣,一旦触碰,所有的骄傲顷刻便会化成粉末。
他在女孩的身体里爆发,奔腾的宣泄之后,他去冲了澡,却无论如何也洗不去心中对自己的鄙视和深深的耻辱,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爱她吗?是不是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爱上了那个叫羽蓝的丫头。
程天蔚将蓬头的水放到最大,他蹲在地板上,第一次在神志清醒的时候,流出了眼泪。
离开出租小屋的时候,程天蔚在叶鹿的床头放了一沓钱,他想他再也不会和这个女孩有任何瓜葛了,无论是肉体还是感情,他想要的女子,只能是,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