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姜小雨转过视线,望向极力保持着一脸笑意,眸子却阴云密布的男子,终于回过了神,倾身慢半拍地跪拜了下去,“臣妾……参加皇上……”
“起来吧,到朕这边来坐。”李子恒命她起来之后,又抬手指着自己身旁的空位对她说着,他这样的安排和举动,一时之间惹得其他陪坐的妃子们大骇。
大家不免在心里猜测皇帝让姜小雨坐他身边的另一层意思,难道是想立这个一直隐居在月宫来路不明的女人做皇后。
一瞬间,众妃嫔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十几双眼睛一下子全汇集到了姜小雨的身上,让本就心惊慌乱不堪的她,越发不安,犹如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自在。
艰难的时刻终于挨过,姜小雨总算在众人虎视耽耽的注视下,走到了李子恒身旁。
举步为艰的时刻,她心中一直猜测着夜蓝星坐在这里,是以着怎样的一种身份,之前李子恒提过,今晚是为接待那戈壁王而办的盛宴。
再者还说要将灵姗许配给戈壁王,由此两条线索来推算,由灵姗坐陪的夜蓝星很有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戈壁王。
一年不见,他也总算小有成就,向他的理想与抱负迈进了一大步,也不用在躲藏,可以这般光明正大地以男儿身面见世人了。
真好,她为他感到高兴!高兴的同时却又禁不住由一种酸涩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只是遗憾这样的欢呼不能亲口为他喊出来。
因为想事情想的太专心,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下,幸好李子恒眼明手快,起身手扶了她一把,才幸免她的出丑,但他这样体贴入微的举动,就越发引得在座的妃子醋意大发,一干人等都在桌下暗自绞着手绢,恨的牙痒痒。
都在心里十分不服气地想,凭什么是她,在座的妃子们今晚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雍容华贵,环肥燕瘦各领风、骚,谁都不觉得自己比谁差。
却为何独独,只有她一人那么幸运,能得到皇帝的欢心,大家心里实在不服气地很,却又无可奈何地敢怒不敢言。
但不管什么人堆里面,总有那么几个拔尖,敢于出头的人,而这群吃醋的妃嫔里,拔尖的就要非那丽妃莫属了。
她不像别的妃子那样没出息,只能躲在桌子低下拿自己的手绢撒气,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
大殿中央的舞妓方退下去,这边丽妃就暗带讥讽地说起话了。
“听说妹妹的小曲唱的不错,姐姐我今日不知可否有幸听上一曲。”
丽妃坐在小雨正席靠边的位置,离她最近,所以,丽妃说话不需要很大声,姜小雨就听的清清楚楚。
但是,姜小雨就算听得分明,却并不想搭理她,因为,她知道她这话里暗喻了些什么。
表面是在夸她会唱曲,实在是在贬低她的身份,鄙视她出生卑贱,乃小歌女而已。
“哟,妹妹现在得宠,都不喜欢理人了,也不屑跟咋姐妹们说话了。”丽妃忍着怒意,尖酸地说着。
“哦,姐姐方才说什么了?”小雨这次转过头来,洋装不知地问着,笑的更是一脸无辜。
正好这时又一群舞妓走了上来,霎时间歌舞再度升平,将二人说话的声音掩盖了去。
“我说,妹妹的歌唱的好,应该比这群低俗舞妓的表演更有欣赏价值。”丽妃皮笑肉不笑,明褒暗贬,有些沉不住气地动了怒,声音明显比之前大了许多。
姜小雨虽然是转过了头在跟她说着话,可眼角的余光却情不自禁地瞟着下面的某一处,情绪更是因那一桌两个人亲密的举动而起落不定。
“哦!”小雨心不在焉地轻应一声,随即便转过了头去,却正好撞见了夜蓝星又俯在灵姗耳边絮絮低语的画面,由灵姗羞怯中带着甜蜜的程度来看,两人似乎聊的很投机,看来这门亲事铁定是成了。
不知为何,小雨心里一酸,委屈地紧,端起面前盛满琼浆的半透明琥珀杯,心烦地仰头一饮而尽。
丽妃见她这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这时正好有个宫人上来给她斟酒,她借故撒气,一把摔了手上的琥珀杯。
只听啪的一声,杯子落地开花,琼浆也跟着四溅,洒了一地,宫人吓的腿软地跪了下去,十分的不知所措,只因在这皇宫里皇帝好见,却是丽妃难缠,她蛮横不讲理,喜欢虐待侍女是出了名的。
然而丽妃却并未因为自己不好的名声而收敛,仍旧借故撒气,站起身气恼地大声喝道:“*****才,你是怎么做事的。”
“咳……”小雨平时不怎么饮酒,酒量甚微,那辛甜苦辣的味道一入喉,她就有些难受地咳嗽起来,却正好与丽妃那句怒吼碰了电。
惹得那丽妃越是对她剑拔弩张,扭曲了一张美艳的脸,却碍于皇帝的情面极力隐忍着。
继而只有再次拿那倒霉的宫女出气,她冷了声音恨恨地道:“来人,把这个不会做事的奴才……”
“咳……咳……”恰好此时小雨又不舒服地咳嗽了两声,当然,这次她确实有故意之嫌疑。
姜小雨的咳嗽声,终于起了作用,引得李子恒转过了视线,将她取笑,抬手将她桌下略显冰凉的小手暗自握住,在手里紧了紧,打趣道:“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