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女人,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没想到换来的终究是一颗千沧百孔的心!
他以为只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就无需再魂不守舍,无需再有后顾之忧。没想到上苍还是要如此的折磨他!
“将军营里的所有女眷都给本王叫到这里来!”
他希望这些不过只是巧合,或许是有人陷害她。不过她那颗令他琢磨不透的心,却比她如此的背叛更伤他!
芳菲心底悬着的一口气才稍稍放下,垂下眼睫,这才冷静下来。将所有的事情在心中前前后后细想一番。
那晚裕患有严重的风寒,所以她才跑去厨房为他煎药。后来他负伤归来,她偷跑到军帐去看他,却恰逢此时有刺客来袭。
而这两件事,似乎都有一个人在附近......
心骤然紧缩,冷意袭遍全身......
一众女眷来到军帐之内,等候阿四的一一盘查。
“这里可有那晚的女子?”
琉瑾裕冷声质问。
阿四在一众女眷面前巡视一番,眉宇紧皱,“回禀王爷,那晚属下并未将女子的容貌记清......”
“大胆!”蓝绮罗沉声制止他,而后看向琉瑾裕:“裕儿,事实已经很明显是刖夫人所为,你还想包庇到什么时候!”
“蓝姑姑,九天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直沉默的罹九天忽然走上前来。
芳菲与他深深望了一眼,这一切都看在琉瑾裕眼中。
“但说无妨。”琉瑾裕眸中不含半分温度。
罹九天点点头,忽然走到刖施暄和耶律妹儿身边,温声问道:“请问当时你们两个在哪?”
当即耶律妹儿双眸带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
“九天只是例行公事,虽然这是王爷的家事,但父皇与王爷合作,所以九天就有权过问此事。”
芳菲轻声一叹,九哥从来都是一个淡然的人,不惹是非上身,却为了洗脱她的嫌疑,才不得不出手。
刖施暄则声无波澜的道:“当晚我和裳儿在军帐之内。”
芳菲想起那晚她为琉瑾裕去厨房煎药时路过他们的军帐,看到两个身影,便是施暄和裳儿。
耶律妹儿见刖施暄淡然的说出,便也不清不愿的道:“我在军帐之内。”
“可有人证明?”
罹九天坦然的看着她,紧紧追问。
耶律妹儿仰头冷声看他,气愤难消,冷哼一声才不得又道:“那晚我的确去过厨房,但并没有下药!”
“你去厨房做什么?”
“我口渴了想找一些水。”
罹九天还欲再问,但被蓝绮罗一句话打断:“够了,你这分明是有意包庇刖夫人。究竟她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如此的维护她?”
她短短的几个字,却如针般深深扎在琉瑾裕身上。
芳菲深深苦笑,望着琉瑾裕那一脸的沉默,静静走上前:“蓝姑姑,那晚你看见我在碗里撒的那些粉末并不是什么蒙汗药,只是一些驱寒散热的草药而已。”
一听她承认有那些粉末,众人更加深信不疑,这都是她的一些托词罢了。
显然众人已经认定了她,但琉瑾裕还是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那些粉末是为了医治本王的驱寒之症,那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他的话里明明已经含着不信任,她心里的苦涩越填越满。昂扬着头,倔强的与他对视,黑眸已经将所有的委屈潜藏起来。
“那些粉末已经用完了。”
在听到这句话时,蓝绮罗眼前一亮,心中不知在算计着什么:“没有了?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粉末不是蒙汗药了?”
见着芳菲点头,她又缓缓朝琉瑾裕说道:“裕儿,你看......”
罹九天眼中闪过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
琉瑾裕只是默默的盯着芳菲,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正待这时,芳菲却突然开口,“裕,你知道那晚有刺客来袭,我们一起追出去,你却恰逢此时身中媚药。而施暄为了救你......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如此一来,琉瑾裕才恍然明白过来,痛恨的眸中闪过什么。
“姐,我什么也不要!能救王爷......”刖施暄声音嘶哑的跪到芳菲身前,紧紧拽着她的衣袖,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施暄,不要怕!姐对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了......”她低头看着刖施暄,心痛之感渐渐包围着她,压的快让她喘不过气来。
而后她抬起头,眸中带着一丝决绝:“请王爷给施暄一个名分!”
琉瑾裕胸口仿佛受到巨石的压迫,骤痛来的是如此迅猛,猛然来到芳菲身边,紧紧桎梏住她。
“你再说一遍?”
话中的冷酷让在场的人皆止不住瑟缩,罹九天心痛的盯着芳菲,何苦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请王爷给施暄一个名分!”
刖施暄身子一怔,期盼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觑向琉瑾裕。
“好!本王就成全你!封她为本王的夫人!......你满意了吧?”骤然松开她。
“好了,裕儿,这件事就暂议到这里。”蓝绮罗边说边将刖施暄扶起。
“关于叛徒刖芳菲,你要怎么处置?”
“暂且押送下去!”琉瑾裕冷冷挥手,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烦躁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