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安再次醒来时,发现又躺在了床上,他以为又是高思荣的房间,惊得一骨碌坐了起来,仔细一看,发现不是,这才放了心。这个房间没高思荣的那么好,看屋里的东西和摆设,应该是个普通人家的。王文安朝屋里看去,发现一个女人正在屋里忙活着,仔细一看,是个少妇,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六岁,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身材,凹凸有致,风韵十足。王文安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惊动了这个少妇,少妇看着走了过来,王文安道:“这是哪里?”少妇道:“我家里。”王文安道:“是你救了我?”少妇道:“你认为还有第二种可能吗?”王文安谢过了她。
这回轮到少妇问了,她道:“你叫什么名字?”王文安道:“王”说到这里,王文安猛然想起了,现在正处于危难时期,也不知这少妇是什么人,防人之心不可无。想到这里,见是在她家里,王文安随口道:“家安。”少妇道:“这不是你的真名字吧?不过你真的姓王,因为你刚才说快了,说漏了嘴。”王文安不由在心里道:“好精明的女人。”少妇接着看似不经意道:“我看了一下你的伤,是枪伤,怎么回事?”王文安望着她愣怔了一下,对于这个精明女人,他已有心理准备了。
想到在她面前编造谎言只会弄巧成拙,王文安遂干脆道:“这个,我能不说吗?”少妇道:“我可不会随便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尤其是中了枪伤并连真名字也不肯告诉我的人。”王文安道:“我不是坏人。”少妇道:“坏人写在脸上吗?你是坏人你会如实告诉我吗?”王文安是个很明智的人,起身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救了我。”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少妇没有留他,也没有说一句话,任由王文安去了。王文安艰难地一步步下了楼,头也没回地走出了院子,融入进了夜色中。
由于腿脚不便,又是深夜,王文安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打算先休息一下。刚坐下不久,少妇来到了他跟前,王文安惊讶地望着她,少妇二话没说,上来背起他又将他背回了屋里。别看她是个少妇,力气还真大,她背着王文安走这一段路,上楼进屋气都不喘一下,王文安终于明白她之前是怎样将他弄到这屋里来的了。少妇将王文安放在了床上,重新替他盖好了被子。
王文安不解地问道:“怎么又将我背回来了?”少妇道:“如果你刚才走的时候回了一下头,我现在是不会理你的;相反,你头也不回地走,我则要将你背回来。”王文安明白了,笑道:“也就是说,你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少妇道:“我可没有这样说,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发现你是坏人。”王文安笑道:“你是个不简单的人。”少妇也笑道:“能看出我是个不简单的人,这说明你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听这语气和笑容,她对王文安的敌意明显减了不少,人也和蔼了些。
王文安接着和她套近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妇道:“红梅。”末尾强调了一句:“真名字。”王文安笑了,此时已知道她不是坏人,如实告诉道:“我的真名叫王文安。”红梅道:“这可不是我逼你说的。”王文安道:“是我自己自愿说的。”因看她屋里只她一个人,王文安问道:“你一个人住吗?”红梅道:“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我的主意了?”王文安望着她愣住了,他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她会这么想。正当王文安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时,红梅却望着他“扑哧”一声笑了,原来她在逗他,跟王文安开了一个玩笑,王文安却脸都羞红了,红梅见他这个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王文安道:“看你像大我几岁。”红梅道:“知道就好,以后就叫大姐。”王文安道:“你有丈夫吧?”这一句话可能触到了她的伤处,脸上的笑容随即一扫而光,似有几分伤感,但马上又恢复了过来,道:“现在没有了。”王文安已看出来了,不想再触及她的伤,再没多问了。红梅接着愤道:“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王文安道:“我知道你受过伤害,但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这天底下也有好男人。”红梅道:“你在说你自己吗?”王文安道:“我并非说我就是那个少有的好男人,但我也不是你所说的,那个母猪不会上树,靠不住的坏男人。”红梅一下被逗笑了,不想再跟王文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遂扯开话题道:“看你这么白净,是个贵族少爷吧?”王文安知道瞒不过她,只得道:“以前家里很有钱,现在落魄了。”红梅也一笑带过,不再多问,又和王文安说了一下闲话,收拾了一下,去隔壁睡了。
第二天一早,红梅给王文安准备了早餐,自己也吃了点就去做事了。她开了一家布店,每天要去打理,王文安则在她屋里休息养伤。晚上回来红梅再给他做吃的,并不时买点补品炖给他,在她这里休养了一段日子,王文安腿上的伤渐渐痊愈了,红梅的补品和心思也没有白费,王文安的身体又恢复如初了。
还有两个人此时也恢复了,三哥王文中和兄弟王文龙。经过江算和十三太保的细心照顾,王文龙的伤已经没事了,王文中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久就可以痊愈了。这时,天龙家族右手巨人带着八大金刚和一帮弟兄找到了他们,江算又领着八个太保和他们大打了起来,另五个太保带着王文中兄弟一起逃走了。路上又遇到了玉龙家族和火龙家族的人,那五个太保又掩护着和他们打了起来,王文中和王文龙趁机逃脱了,却因此和十三太保分散了。
王文中两兄弟找到了一个无人的破屋,虽然破旧一点,但藏身正安全。住的问题解决了,但吃的却没有着落,王文中的伤还未痊愈,而王文龙已没什么事了,自然王文龙去了。趁着夜黑,王文龙来到小摊前买了一大包吃的,正要带回去,不巧碰上了于炳两兄弟。早先,于炳戏弄沈赔,被王文空和王文安施计教训了一顿,于炳因此被杜少坤砍掉了一只手,他一直怀恨在心;后来,他又纠集他弟弟于振来报复王文空,不想于振又被王文中砍了个半死,险些残废,于炳因此对他们几兄弟恨之入骨,只是无奈斗不过他文龙家族。如今,文龙家族大势已去,听说王文中又中了枪伤,今天碰巧让他们又遇到了王文龙,真是天赐良机,于炳两兄弟自认为找到了报仇的绝好机会。
等王文龙发现他们想逃走时,已经迟了,于炳两兄弟带着一帮弟兄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了。王文龙看着道:“你们想干什么?”于炳道:“不想干什么,只是跟你三哥王文中有点旧帐,今天想跟他了结一下,想请你带个路。”王文龙当然清楚,他们找三哥是为报仇,如今三哥伤势还未愈,他道:“我不知道我三哥在哪里。”于炳也不是傻子,奸笑道:“你不知道?那你这包东西是买给谁吃的?”王文龙道:“买给我自己回去吃的,不行吗?”于振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呀!你三哥中了枪伤,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识相的你就快点带路!”王文龙见此,只得动手了,和他们大打了起来。
虽然王文龙不及五个哥哥厉害,但这两年也锻炼出来了,于炳两兄弟见敌不过,立即将他的同伙冯启、马晋一帮人叫了来,一伙人全部手持棍棒围攻。王文龙赤手空拳,寡不敌众,最终被他们打倒在地。于炳两兄弟上来对王文龙一顿拳打脚踢,道:“你本来可以不受这些苦的,可是你偏偏要自讨苦吃。”上来踩着王文龙抓扯起他的头发道:“说,你三哥在哪?”王文龙咬着牙道:“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于炳发怒了,于振道:“你三哥当初差点将我砍成残废,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们他在哪里,那这个仇就只好找你来报了。”一棍打下去,打断了王文龙的左腿,道:“说,你三哥在哪?”
王文龙忍着疼痛依旧道:“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于振又一棍下去,打断了王文龙的右腿。王文龙依旧不肯说,于炳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在王文龙双腿的断处使劲用力踩起来,折磨得王文龙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于炳看着得意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没想到王文龙还是那句话:“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于炳脸都气绿了,踩着愈发用力了。王文龙伤势初愈,经于炳这样一折磨,脸和嘴唇霎时全白了,于炳依然不肯罢休,踩着一个劲用力,王文龙最终忍受不住,昏厥了过去。于振找来一盆冷水,朝王文龙头上淋了去,王文龙还是没醒来,于炳两兄弟见此,只得作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