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火车站,是上海的另一重要窗口,也是上海与外界接触的一个主窗口,每天通过火车来去上海的人多得数不清,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外地来上海谋生的。这天火车站里,人潮涌动,一列火车刚靠站,从火车上蜂拥而下的人群中走下了四个人,只见一个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表情冷峻,那冰冷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凶狠的杀气。他们一个个提着简单的行李,从火车上下来跟随那些人群流动着,和那些流动的多数人一样,他们也是从外地来上海的。
他们是何人,来上海做什么?他们是一个偏远山村里无恶不作的凶狠恶棍,也是亲生的四兄弟。本来是五兄弟,可是老大这次没来,让他们四个先来探路,他们这次来上海是想投靠他们姐夫做一笔大事。说起他们的姐夫,那非一般人物,堂堂上海市镇山司令段德正,也正因为此,他们的到来给上海带来了一场腥风血雨,也提前蒙上了一层阴影。
别看他们一个个穿的粗布衣,看上去像个大老粗,他们一个个可都身怀武功,并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就连名字也都带着杀气:老二叫阎龙;老三叫阎虎;老四叫阎彪;老五叫阎豹,龙虎彪豹。老大的名字更厉害,叫阎罗,他们在地方上合称“阎家五虎”,只要在那里提起他们“五虎”,没有一个不变色的,真正的谈虎色变。他们的大姐阎莲芝早年来上海闯荡,因长相出众被段德正一眼看中收做了大姨太,所以他们这次来直奔他姐夫那里。
来到司令部院前,他们被拦了下来,因他们是第一次来,看门的守卫不认识他们,又见他们一个个粗布衣和这副凶相,理所当然给拦住了。阎龙四兄弟也不与他们计较,只叫他们进去通报一声他姐,就说她的四个兄弟来了。看门的守卫一听说是大姨太的兄弟、段司令的小舅子,不敢马虎,连忙叫人进去通报了一声。不片刻功夫,大姨太阎莲芝就慌忙跑了下来,见是真的,看门的守卫再不敢怠慢,忙笑脸将他们放了进来。
阎龙四兄弟被大姐招呼进了屋里,姐夫段德正正悠闲地坐在屋里在喝茶看报,他们进去主动打了声招呼,叫了声:“姐夫。”段德正闻声抬起了头来,见是他们四兄弟,忙客套地示意他们坐,同时已在心里猜到了他们此次的来意,阎莲芝则给他们四人一人倒了杯茶。落座后,段德正问道:“怎么就你们四个,阎罗呢?”阎龙道:“大哥这次没来,他让我们先过来,有发展了再通知他过来。”段德正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试探道:“你们这次来想要什么发展?”阎虎道:“那就看姐夫你的了,你是堂堂上海市司令,你的小舅子当然也不能太差了。”
段德正听后,低头沉吟半晌未作声,阎龙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此心中已明白了,起身道:“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四兄弟起身要走,他们大姐阎莲芝连忙留他们吃饭,可他们哪里吃得下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一走,阎莲芝就开始责怪段德正,她的兄弟大老远来投奔,他为什么这么不给面子?段德正道:“不是我不给面子,如果他们是来要碗饭吃,你看我怎么说,只是你这四个兄弟的口胃太大了,我招待不住他们。”过了一会,段德正道:“这样也好,让他们自己闯一闯。”
阎龙四兄弟出到了外面,阎虎几个也心中有气,怪姐夫不看情面,阎龙道:“也不用怪他,他嫌我们口胃太大了,招待不住我们。”阎彪和阎豹愤气道:“那我们就自己闯,我就不信凭我们的本事,不靠他活不出个人样!到时闯一番天地出来了再回去让他瞧瞧。”四兄弟一致认同,于是进到一家饭馆来吃饭。坐了这么长时间火车,他们都早饿了,只是刚才在姐夫家都吃不下去。
他们捡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伙计连忙过来招呼,他们点了几个菜,要了两壶酒,坐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正吃着,进来一伙人,一看就知是道上的,带着一帮人,威风十足,领头的是个公子哥,一眼就知道家里有权有势,从小娇生惯养的。的确,他老爹就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青龙帮帮主钟傲天,而他就是钟傲天的独子钟太,所以这么威风傲气。老板认得,连忙亲自笑脸迎了上去,卑躬屈膝,又是擦椅又是倒茶,唯唯诺诺。
阎龙四兄弟在旁看着不禁冷笑了一声,这声冷笑恰巧被钟太回头看到了,他脸色一沉,对老板道:“叫他们过来磕几个响头,然后滚!”不待老板过来说,阎龙四兄弟已听到,阎虎三个当时就要起身过去收拾他,被阎龙拦住了,他对走过来的老板道:“你过去跟他说,叫他过来给我们四个爷磕几个响头,然后从这里爬出去。”这话老板哪里敢过去说,可钟太已听到了,他把桌椅一推,站起身就过来了。
钟太过来问道阎龙:“刚才是你说的?”阎龙四兄弟稳坐道:“是我说的,那又怎样?”钟太把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蔑道:“你们是才来上海的吧?”阎龙道:“不错。”钟太道:“难怪,你们还不认识我,今天就叫你们认识一下小爷!”言毕,命弟兄们动手了。阎龙四兄弟虽然稳坐着,但一个个盯着钟太早作好了准备,他们可都是打杀的惯手,将桌子一掀,起身就动手了,两边顿时大打了起来。
别看钟太这边人多,打起来一个个哪是阎龙四兄弟的对手,他们四个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砍杀起来不要命,下手又狠,招招致命,没两下,钟太所带的一帮人就被他们四兄弟全部解决了,最后只剩下钟太一个了。钟太这才知他们的厉害,也意识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不禁吓得脸色苍白,腿脚发软,颤抖着直往后退。阎龙四兄弟可是没人性的,不会因为你害怕就放过你,他们上来三拳两脚将钟太打趴在了地上,支撑不住了。
阎虎接着又上来了,钟太已明白接下来将是什么,连忙跪地求饶,可这一套对他们丝毫不起作用,钟太感到绝望了,就在最后一刻,求生的欲望使他歇斯底里地说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爹有钱,只要你们放过我,你们要多少我要他给你们多少。”这一招还真管用,阎龙立即拦住了阎虎,阎虎好像也明白了过来,他们现在正缺本钱。阎龙上来问道钟太:“你老爹很有钱?”钟太一听有希望了,现在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忙道:“我爹是青龙帮的帮主,这一带全是我爹的地盘,我是他的独子,只要你们说要钱,要多少他都会给的。”阎龙听后冲阎虎几个一笑,真是天赐良机,正合他意。于是暂且饶钟太一命,留着他向他老爹要钱。
很快,阎龙就按照钟太所说的将信转交给了他爹钟傲天,钟傲天看完信,肺都气炸了,这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他当下恨不得将阎龙几个剁成肉酱,以泄心头之恨,但想到儿子现在还在他们手上,只得强忍住这口恶气,按照他们所说的,准备好如数的钱到他们指定的地点来换人。去时钟傲天当然作好了准备,只要人一放,就命弟兄们动手,将他们碎尸万段,他绝不能容忍有人在他钟傲天的地盘上这么放肆,这要是传出去,那岂不是个笑话,他还怎么混!所以,钟傲天带足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