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纪飞烟满头黑线,什么?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要自已对冷权负责?
灰袍人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一脸哭笑不得的纪飞烟。
漠北王城,虽是入夜时分,整座王城却显得特别的忙碌,因为明天就是公主出嫁的日子,下人们忙着替公主备路上的用品,和出嫁的嫁装。
喜庆的气氛里,在南边的厢房里,却被另一股凝重的气息压抑着,明亮的灯光下,莫阳紫一身荣华锦袍,玉冠束发,说不出的俊雅贵气,而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的男子,也非凡俗之人,甚至身上散发的气息威慑惊人。
莫阳紫警慎的看着这个男人,俊脸面无表情,十分严峻,这是他温润外表下少有的严肃,他努力的想要看穿地上男子的心里,读出他那深沉复杂的眼神。
地上的男子敛着眉,两道剑眉飞斜入鬂,卷长浓密的睫毛下,是坚定的眼神和对上座男子的恭敬,他不是别人,他正是冷权。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沉默了良久的气氛,被一句疑惑的话打破,莫阳紫炯炯的看着他。
“为了一个人,一个女子。”冷权从容的答着,语气透着认真。
莫阳紫哈哈笑了一下,语气里充斥着几丝嘲笑,“你这话未免太让人难于置信了吧!一个女子真得能让你放弃你苦心经营的一切?你不是有妻子吗?这世间有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甘愿放弃名利?”
冷权突然弯唇笑了一下,笑意温和淡然,深邃的目光里甚至有一丝宠意,“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正是改变草民心思的唯一理由,如果王爷曾深爱过人,便会明白草民的心情。”
这句话莫名的戮中了莫阳紫心灵最柔软之地,他怔了一下,目光也散发着柔和,深爱一个人的感觉他如何会不知?如果她愿意,他宁愿为她放弃荣华富贵,甚至付出生命代价,他当下回神,目光里闪烁着堤防之心,“冷公子这个理由叫人难于信服,不过,你杀国家大臣这份罪,本王难于替你说话,这一切都必须靠冷公子自已的努力。”
冷权抬头沉着答道,“若是草民握有德安王爷谋反的证据呢?”
莫阳紫目光骤然一惊,锐利而视道,“此话当真?”
“草民的心愿很简单,王爷若肯答应,草民愿助王爷除此大患。”冷权淡然出声。
莫阳紫语气不由缓了下来,好奇道,“讲了这么多,冷公子你还没有说出你的心愿是什么。”
“请王爷务必保冷府上下平安无事,能助草民全身而退。”镇定的语气,这些曾经很简单的要求,此时对他来说,已经很艰难了。
莫阳紫怔了怔,他没有想到冷权的心愿会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只求自保,他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这便是草民最大的心愿。”
“德安王在朝中权倾朝野,势力强大,朝中大臣已有一半跟随以他,你真有把握扳得动他?”莫阳紫蹙眉道。
冷权淡淡一笑,“只要王爷肯相助草民,草民自有良策。”
“那这次林进将军的死,又如何圆说?”
“王爷可说林将军死于野寇手中,向皇上追加勋爵,自然可瞒过德安王的怀疑。”
“那你此时购得马匹又该如何处置?”
“草民所有马匹皆归顺朝延,助朝延抵制外敌,同时,草民愿上交兵器房所有兵器,一切听丛王爷指示。”
“为什么选择本王?”
“因为王爷是皇上最信赖之人。”
莫阳紫勾唇笑了一下,眼底的堤防已经消失,他摆手道,“冷公子请起,此事我们再祥细商谈。”
时间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纪飞烟这边的情况已经基本处理好了,只等纪飞烟一句话,众人便可起程回京,可是,纪飞烟却并没有下这个命令。
第三天一早,纪飞烟正在与族长聊天时,门外传来纷乱的马蹲声,她好奇的出门看了一眼,是风尘扑扑的一行人,为首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霸气非凡,不是冷权又是谁?他回来了。
纪飞烟站在门口望了他一眼,在那双深邃的目光望过来之际,她垂下了眸,这两天她想了一些事情,今天必须说清楚,可她有些害怕自已没有这个勇气。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有些害怕了。
在冷权走向她时,纪飞烟下意识的转身回厅,却被身后一声低沉我唤声阻住了,“不想见我吗?”
纪飞烟叹了一口气,不想面对的事情,看来还是逃避不了,她深呼吸一口冷气,回头笑了一下,“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事情要做了。”
这句话谁听了都觉得假,纪飞烟暗汗,什么时候自已变得这么不干不脆了?
“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冷权走到她身边,低沉的语气里透着疲惫,从王城赶到这里至少要两天的时间,而他深怕她已经离开了,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天一夜。
纪飞烟不由脱口关心了一句,“你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看到你我就不累了,我们进里面坐吧!”冷权指了指安静的大厅。
纪飞烟点了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相视而坐,纪飞烟偷偷的看了他几眼,几天不见,他脸上长了胡荐,有几分沧桑感,纪飞烟不免有些心痛起来,这个男人承受着太多事情了。
“我已经向荣亲王表明了心迹,助他除去德安王,皆时还我自由身,如果我能全身而退,你愿随我吗?”低沉的嗓音写满了期待与渴望,此时的冷权,就仿佛一只展翅太久的雄鹰,想要停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