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启听完司徒睿的话,怔惊的说不出话来。
连司徒睿挣脱他的钳制,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都没有觉察。
等他回过神来,司徒睿已经扶着桌子疯疯癫癫的笑着往外走。这一刻,他也看清,要不是也爱,司徒睿怎么会这个样子?
可是,说花诺是那样随便又攻于心计的人,他不信,绝对不信!
如果真的像司徒睿说的那样,她和他在一起还用那个东西……
难道,她有什么苦衷?
现在司徒睿不肯帮她,那她自己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一个更小的孩子,可谓人生绝望,那么她会怎么样?这个时候,袁启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他只要一想到花诺现在的情形,就忍不住一阵心底发寒发冷。
想到这里,袁启再也待不下去,赶忙冲到了门口,揪住了将要走出去的司徒睿急问:“花诺住哪里?”
司徒睿满脸满身狼狈,本来以为袁启不死心还要揍自己,听见他的话,惊讶的微睁了肿起的眼睛看他。愣了下后,突然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他。
司徒睿一张原本俊美的脸庞,这会儿挂了彩,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扭曲滑稽。
不答反说:“还有,你不知道吧!她那阵子失恋的时候跟我诉苦说:她从初中一入q大高中部,看见你第一眼起就开始暗恋你。后来便开始为了你加倍努力学习,几次跳级!又争取留在本部大学,又为了你进学生会,更为了你去学跆拳道直至后来在q大因才情而名声大噪,这里,没有一样能与你撇清关系。说真的,你有没有上过她?那孩子不会真的是你的吧!”
袁启本来因为知道的另一层真相而错愕,心里不知是因为花诺曾经喜欢他而喜,还是因为错过她而悲。
又听见司徒睿后面对花诺侮辱性的话,刚刚压下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怒不可遏的又一拳挥了过去。
“告诉我她住在哪里,她要是出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袁启威胁的怒斥。
司徒睿先是闷哼一声,对于袁启的紧张不以为意,犹疑了下还是开口,报了一个地址给袁启。袁启最后一拳将司徒睿打趴在地上后,也不敢多停留,看也不看眼冒金星的司徒睿一眼,又赶紧跑出去拦出租车。
“嘎!”司徒睿刚刚从地上撑起身子,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一抬头,就见一个单薄的白影在眼前被急刹的车子撞倒,顺着地面滚出去好远。直到到花坛边的一对积雪旁,才停下。
袁启只觉浑身疼痛难挡,不过还好,这些都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到花诺,阻止她做傻事!
强撑着,从雪堆旁摇摇晃晃的爬起,袁启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腿,勉强支撑起身体。摇了摇头,想摆脱越来越浓重的昏眩感。
袁启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也没有听见身后司机的呐喊。只一味的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步的往前移动。直到最后身体不听使唤,再次跌回雪地里。
身体已经无力挣扎,袁启静静的躺在雪地里,望着天空无声抗争的眼,不知为何模糊了。
他不确定的眨了眨眼,原来是雪又开始下了!雪落进他的眼里,融化成了雪水,从眼眶溢出。那液体分明是温热的……顺着眼角滑落后,却成一片冰凉,最终落进他身下的雪地里冻结成碎冰……
“花诺……等我,一定要等我……”渐低的呢喃声里,分明带着死亡都不能撼动的执念,最后也都淹没在了一片苍白里。
“袁启!”花诺梦中一声惊喊,猛然从床上坐起。
片刻的恍神过后,才发现,自己刚刚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花诺轻输出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居然因为方才的梦境而湿了一片,眼角还挂着泪痕。
平复了下波动的情绪,拭去眼角的泪。花诺转头望了眼依旧熟睡的宝贝,帮宝贝掖了掖被角,才靠回床头。
然后,却发觉,已无了睡意。
床头的小夜灯发出微弱的暗光,而她现在的心情,就好比这个夜灯,被阻在光与暗之间的阴影处,朦胧而阴翳。
虽然心里还有很多事情不能一下子就放开:司徒睿的,袁启的……可是花诺知道自己必须都要放开,甚至忘记。否则,将来她该以怎样的心态去教养怀里的孩子,给他一个健康的心里,让他的前途别像自己一样黑暗?
“袁启……”花诺忍不住又轻喃这个名字。可仿佛每一次咀嚼这两个字,都会将心底最深最柔软处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扯裂。
可是,她又忍不住不去想。
哪怕,他爱的是其她人,却没有伤害过她。而她,却依旧爱着他。哪怕她之前对司徒睿产生过好感,想过那酒醉意外发生后有了孩子,以后就和司徒睿这么过下去吧。至少,对方也是喜欢她的,但是在他这种致命的伤害过后,所有的好感都荡然无存。
那之后,心里已经没有多少司徒睿的位置,很多情感都回到最纯粹的当初,她为之付出四年情感的袁启身上。
可是花诺也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在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再有结果的初恋,做最后的缅怀罢了。
眸光不经意的瞄到床头柜上的纸片,花诺眸光闪了闪,伸手拿起。
“端木集团,某某地区执行总裁。”
望着手里明信片上的烫金字体,花诺垂眸深思着。
端木瑞将她分析的大致不错:自从六岁那年父母一去不回,留下她与年迈的奶奶不管不顾后,她的人生字典里,就再也不允许刻入“软弱!”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