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男生隔壁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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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偷偷溜进寝室说爱你

)第一节 闯入男生寝室的“另类”女生

这个故事是枫珍告诉我的,讲的是枫珍的好友段落和我寝室段喻的故事。

自从学校将我们寝室与隔壁女生寝室用铁栅栏隔开以后,好端端的一栋楼被分成了两截,男生女生各一边,并严格规定,男生不能进入女生寝室,女生也不能进入男生寝室,我们从前那种令学校其他男生羡慕的日子也从此结束了。

当男生乔装打扮成女生,瞒天过海混入女生寝室约会女友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之时,广大痴情女生也不甘示弱,加入到这种奇怪的运动中。不久,这种现象便在校园里蔚然成风。男生寝室的值班老大妈整日神经高度紧张,用一双火眼金睛仔细观察每一个进入男生寝室的女生,若见到戴着帽子、墨镜,穿着松松垮垮衣服的可疑人员,一律禁止入内,并上前仔细盘问,发现女生一概送到教务处。她这种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不禁令广大男生甘拜下风,也使广大女生闻风丧胆,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风风火火的段落不同,为了给她喜欢的男生送生日礼物,她宁愿铤而走险。

很久很久以前,段落爱上了男生宋时雨,为了宋时雨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这次宋时雨过生日,段落为他精心挑选了一个硕大的水晶苹果作为生日礼物,她想在宋时雨生日那天向他表白。一想到这里,她就脸上发烧,心“怦怦”地跳个没完。为此,她精心设计了一套潜入男生寝室的方案,并作好了一切准备。

宋时雨生日这天,段落穿着从男同学那里借来的运动装、网球帽,左手拎着书包,右手拎着篮球来到了男生寝室楼下。此刻,她的过肩黑发早已藏到了网球帽中,高温酷暑的夏日,这副装扮令她大汗淋漓,她像个小丑一样靠在墙边,望着戒备森严的男生寝室。

不一会儿,几个男生走了过来,向段落打了一个手势,便走进了寝室。

他们是段落的死党兼内应,男生们进入寝室不久,段落就听到寝室里传出“灭门师太”的呵斥声和抱怨声。她骂骂咧咧地说:“真是臭死了,臭死了,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喝酒,还乱吐一气!”

接着,段落听到寝室楼里的口哨声,她知道这是暗号,于是,她迅速溜了进去。

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收发室——“灭门师太”被几个男生围在当中,正气急败坏地数落着那个靠在门口装醉鬼的男生。

段落不禁心中惊叹:这些男生的演技真是太棒了。同时,内心生出一阵感动,多么讲义气的哥们啊!

走上楼梯的时候,想着宋时雨看到生日礼物时的种种惊讶表情,擦着头上豆大的汗珠,她激动不已,不知不觉竟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她一边嘟囔着“热死了”,一边摘掉帽子,并用帽子当扇子扇了起来,那过肩长发便暴露无遗,引得走过她身边的男生惊讶不已:“哦!一个女生。”

男生们的目光令段落有点不知所措,但她很快理直气壮地说:“没见过女生呀?女生就不能进男生寝室吗?”

男生们傻呆呆地点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段落。

段落不理他们,独自来到宋时雨的寝室门外,她望着那温馨的414门牌,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我爱你,宋时雨。”

她伸出手,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耳边又传来了一声:“我爱你,宋时雨。”

段落有点搞不懂,男生寝室还真是与众不同,还有回声!她笑了笑,再次伸出手准备去敲门,但是又被一声“我爱你,宋时雨,一生一世”惊住了。

这次段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甜美的女声。她突然清醒了,这不是回声,因为这次多了“一生一世”四个字。

段落对着门笑了笑,对自己说,这次可能是听错了,于是,她敲响了寝室的门。

门开了,黑洞洞的寝室中,一群男生正围坐在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旁,烛光映出了宋时雨那英俊帅气的脸。

灯亮了,段落这才看清为自己开门的人。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生,穿着和段落相同的运动装。段落知道自己来晚了,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女生充满敌意地对段落说:“你找谁?”

“我——找——宋时雨!”段落的声音小得可怜,她感觉自己真的太渺小了,她的自信心在看到女生的瞬间塌方了。

宋时雨吃惊地望着段落,然后慢慢地走到门口,说:“你是谁呀?”

段落这才想起,宋时雨和她只有图书馆的一面之缘,他根本就不记得她。

“我是段落,祝你生日快乐!”段落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了那枚水晶苹果送到宋时雨面前。宋时雨默默地接过礼物,同时,他还看了一眼那个漂亮女生。

漂亮女生就是林溪。

宋时雨的眼神令段落心碎到了极点,她强忍着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寝室里安静极了,突然,一声闷闷的笑声打破了沉寂。也许是憋了好久的原因,那笑声有点走形了,确切地说,像一个人的惨叫。

寝室里的人面面相觑,段落看得出来,虽然每个人都在极力控制,但那深藏在他们心中的冰冷令她无地自容。

发出笑声的是个男生,还在笑,而且大有笑个没完的趋势。他用手捂着肚子,看着段落,笑个不停,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除了那个傻瓜一样笑的男生以外,在场的每个人都像蜡像一样伫立在那里,看着段落。他们的目光像箭一样不断刺向段落的心,令段落感到一种冰冷的疼痛。

段落已经无法忍受那个男生了,她决定离开,她的泪在眼圈里打转。

她望着宋时雨说:“我走了,生日快乐!”

“谢谢!”宋时雨冷冷地说,从他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的惊讶和怜悯。

段落对自己说,爱是不需要怜悯的。

她转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却听到宋时雨喊她:“段落!”

她转过身,宋时雨说:“谢谢你!”

段落走下了楼梯,身旁依然有男生走过,有怀疑的目光,有嘲笑的声音。

快到楼底了,段落再次听到有人喊她:“段落!”

她回头一看,气得差点晕过去,原来是那个一直对她笑个不停的男生。

那个男生手里还端着一块蛋糕,仍然笑容满面:“吃块蛋糕再走吧!”

段落心中暗骂,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她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叫一声:“你去吃屎吧!”

说完,段落把一块蛋糕全部拍到了那个男生脸上,男生顿时变成了圣诞老人。

段落做完这一切,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她听身后传来另一个男生(这个男生是我,宁不悔)的笑声:“你去吃屎吧!段喻!哈哈!”

刚才的一幕全被我看到了。

原来这个家伙叫段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段落想。

帮段落的那几个男生还在给“灭门师太”拖地,看见段落也装作没看见。他们以为段落光荣完成任务了。

这天,段落哭了一夜。

)第二节 女生寝室里的“妖艳”男生

段落万万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她的糗事就已全校皆知,她也成了全校男女生学余饭后的笑柄。特别是那个叫段喻的家伙,充分发挥其比兔子还快的腿和比乌鸦还烂的臭嘴优势,逢人便提段落,还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天的场面。

不久,各种流言蜚语便铺天盖地向段落涌来,气得那几个帮段落进入寝室的男生,叫嚣着要把段喻这个长舌男碎尸万段,扔到学校后院的臭水沟里喂苍蝇。

段喻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我们的鼓动下,他扬言要带领一干人等与骂他的男生一决雌雄,还下了战书。结果,不是今天有事,就是明天考试,总之,一直都没有进行实质性的武力对抗,大家只是停留在口水战阶段,得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段落对此事不闻不问,因为她听枫珍说,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和段喻同流合污,愿意陪他与人决斗,段喻所说的一干人等,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鉴于以上事件,段落对段喻做了一个公正的评论:烂人。

段落决定洗心革面,开始新的生活,忘记宋时雨,活出自我,活出一个新的段落。

不久,支持段落的哥们也偃旗息鼓了,口水战宣告结束。但是,关于段落的流言仍如学校门口的小商小贩一样生生不息,对此,段落一言以“毙”之:恶意炒作。

又过了很久,一天下午,段落一个人躺在寝室里小憩,喝着牛奶,听着歌,上着网,聊着天……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段落刚打开一道门缝,外面立马闪进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进门后就把门锁上了,然后鬼鬼祟祟地把耳朵贴到门上,探听外面的动静。

段落吃惊地望着这个奇怪的女生,这个女生个子很高,浓妆艳抹的,穿着红色上衣,白色紧身牛仔七分裤,长发过肩,脚穿一双白色高跟凉鞋。

段落觉得这个女生有点儿不对头,再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女生七分裤露出的腿部黑乎乎的汗毛一大片,双手骨节突出,皮肤红彤彤的,而且下巴上还有一根根胡茬。

不仅如此,这个女生用力把耳朵贴在门上时,不小心还把头发弄掉在了地上,露出参差不齐的寸头。

啊!男扮女装。

段落恍然大悟:“你是男生!”

“大姐,求你了,别喊好吗?我不是坏人,我也是咱们学校的。”男生边说边把头转了过来,当他看清段落的同时,段落也认出了他。

那张笑脸就是化成灰段落也认得:这个男扮女装的家伙竟然是段喻。

“段喻?原来是你!”

“段落!”段喻的脸吓得都绿了,真是冤家路窄,这下自己可完了。

段落毕竟是女生,对待仇人出现在面前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是好。只是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这个烂人,试图用目光将他杀死。

段喻满头大汗,化好的妆被汗水冲出一条条小河,像小丑一样可笑。他说:“我没有恶意,只因误入女生寝室,不巧又被‘灭门师太’追杀,看在大家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的情面上,这次就救救我吧,你侠女柔肠,不计前嫌,帮帮我吧?”

看着小丑一样的段喻,段落并没有妥协:“你以为是在武侠小说里吗?少和我来这套,走,烂人!”

说着,段落就要开门。情急之下,段喻把身上的一个小包递给了段落。

段落一看,这东西就是她当初送给宋时雨的生日礼物——水晶苹果。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段落说。

“宋时雨给我的,我为了物归原主,才乔装打扮来到这里的,为了和你握手言和。”段喻说。

虽然段落怀疑段喻的话可信度不高,她却感觉心好像被融化了一样。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段落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电影镜头——她用手指了指床下,段喻非常麻利地钻了进去。

门开了,铁面无私的“灭门师太”推门而入,“刚才看没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妖艳女生,不对,是男生,不,是女生……”

“灭门师太”有点语无伦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段落机械地摇摇头,“灭门师太”扫视一遍寝室后,转身离开了。

临走时扔下一句话:“看到男扮女装的男生要立即告诉我!”

)第三节 当段落爱上段喻

“灭门师太”走后,段喻才灰头土脸地从床下爬了出来。段落看到段喻,心中油然而生一丝感叹:“怎一个惨字了得!”

段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低着头,惭愧地说:“对不起!”

段落愣了一下,说:“没关系,当初我不该把蛋糕拍到你的脸上!”

段喻专注地望着段落,目光中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亮晶晶的。他说:“其实有小小错误的人才是最完美的,最可爱的!”

“你不是说过你从来都不犯错吗?”段落反问他。

“那怎么可能呢?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段喻拾起了地上的假发,拿到窗口吹了吹,掸去灰尘,又重新戴在了头上。

“没什么,都怪我自作多情。”段落说。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暗恋的人,只是很多人没有勇气说出口,你能大胆地说出来,我还是很佩服你的。”

“说出来有什么用,被那么多人笑话!”段落说。

“呵呵……”段喻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了?你笑什么?我不是说你!”

“我觉得我们的相识挺有意思的,我亲眼目睹了你的失恋。”

“算不上失恋,没有真正恋爱怎么可以说是失恋呢?”

“呵呵,来女生寝室真不容易,不光要打扮成女生,还要钻到床下。”

“是啊,下次你别来了!”

“也许还会来的,至少这里有你,你欢迎我吗?”

“当然了。”

他的话令段落感觉很突然,难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和我接近吗?

有风吹过,有泪盈眼,段落感觉心底有个东西轻轻散开了,像烟火,像蒲公英,有一种释放的感觉,轻柔如风,却激起了爱的波澜。

两个人对视良久。后来,段喻一瘸一拐地走了,因为他的高跟鞋鞋跟掉了。他是笑着离开的,段落也是笑着送他离去的。

站在轻风拂过的窗边,段落享受着一生中最快乐的夏日午后。

她傻傻地坐到了天黑,傻傻地笑着入睡,她梦到了段喻,她爱上了他。

此后几天,段落再也没有看到过段喻,好像他早已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样。

段落开始莫名地挂念起他来:这家伙跑到哪儿去了呢?

又过了两天,段落依然没有见到段喻,她着急了,开始四处打听段喻的消息。

后来,她终于在他的室友那里打听到,段喻病了,而且很严重,至于什么病他的室友却没有说。

段落坐不住了,她心急如焚,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有没有生命危险呀?

最后,她在同学的议论中知道了真实的情况,段喻根本就没有得病,他待在寝室里不出来的原因是他打架了,学校罚他闭门反省。

听说打架,她立刻想到了宋时雨和那枚水晶苹果,难道他打伤了宋时雨,并抢走水晶苹果送还给她吗?

段落回忆起段喻那天的一幕幕,突然感觉有点怀疑,段喻若真是为了还给自己礼物,为什么会鬼鬼祟祟的呢?而且他进入寝室并不是为了见段落,而是躲避老师的追赶呀!

段落决定亲自给段喻打个电话,问个明白。于是,段落拨通了段喻的寝室电话。

不到两分钟,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段喻沙哑的声音:“喂!你找谁?”

听到段喻的声音,段落突然有点紧张,她慢吞吞地说:“我是段落。”

“段落?”段喻的声音很惊讶,好像有点怕她的感觉。

“是我,谢谢你那天把水晶苹果送还给我!你现在还好吗?”

“段落,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段喻说。

“骗我?为什么?”

“其实那天我不是特意去找你的!”段喻语气缓慢,满怀愧疚,“我是烂人,你别理我了!”

“哦?没关系,这已经足够了。”

“那天,我不是特意去看你的。”段喻说。

“这个,我、我、我知道……”段落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慢。

其实,段落早就猜到那天他不是特意来找她的。

原来,那天,段喻做了一件和段落相同的事,他男扮女装潜入女生寝室向心仪的女孩表白。不巧,那个女孩的男朋友早已知晓此事,便打电话给“灭门师太”,“灭门师太”得知消息后,就和段喻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段喻无处可逃,误入了段落的寝室,躲过一劫。为了表示谢意,他便把原本打算送给那个女孩的礼物送给了段落,那个礼物并不是宋时雨给他的,而是他自己买的,只是和上次段落送给宋时雨的礼物相同罢了。当段喻走出女生寝室时,那个女生的男友早已等候在门外,两人不免一番拳脚比拼……

“过去,我不该嘲笑你,我是烂人。”段喻说。

“你不是烂人,烂人是不会给一个失恋的女生送蛋糕的!”段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也许因为那个印象太深刻了。

电话那边的段喻不说话了,段落也不说话了,她知道,说下去就会再次触及那个尴尬的场面了。

段落心中叹道:糗事不堪回首!

)第四节 段落不会一错再错了

段落发现自己爱上了段喻了,这种感觉很强烈。她不想再错过了,再也不允许有人捷足先登了。

据可靠消息说段喻在和那个男生打架的过程中,伤了胳膊,虽然不重,但也挂了彩。

于是,段落决定再次乔装打扮混入男生寝室,看望那个“烂人”段喻。

这次的计划比较明智,她听说“灭门师太”特别嘴馋,尤其爱吃西瓜,就从学校旁边的菜市场买了一个大西瓜,请男生把西瓜送给“灭门师太”,然后,她就坐在男生寝室的楼梯前等待“灭门师太”去上厕所,她这招是从“猫与鼠”动画片里学来的。

果然这招真灵,在值班室又饥又渴的“灭门师太”见到西瓜眼睛都绿了,一顿狂吃,不一会儿就跑进了卫生间。

见值班室人去屋空,段落喜出望外,刚要拔腿进入男生寝室,却被一个男生撞了一下。

这个男生由于匆忙,只说了声“对不起”,随后,溜进寝室后就不见了踪影。

那声“对不起”是个甜甜的女声,段落当时气得差点晕过去。

敲开段喻的门,段落又看到了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刚才撞她的女生正坐在段喻身旁,以一种惊诧的目光望着段落。

段落明白了一切:段喻是个大骗子,她自己又晚了一步。

她刚要离开,那个女生就追了出来:“你是段落姐姐吧?”

段落转过身,傻傻地说:“是我!”

“你别误会,我是段喻的妹妹,我叫段雪晴。”

段喻的妹妹段雪晴?多么好听的名字呀!

……

“段落,你爱上我不会觉得是一个错误吗?”

“是的,美丽的错误。”

“段喻,你爱上我不会觉得后悔吗?”

“会的,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

……

画外音(段雪晴):被捉到教务处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真是没心没肺!下次,打死我也不会再女扮男装进男生寝室了。告密者无处不在,“灭门师太”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