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五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试图解决超导微观理论的创立问题,但是都未能如愿以偿,而这项成果的夺魁者,却是巴丁、康柏和施里弗三人。他们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具有互补作用的人才结构:巴丁老马识途,指引方向;康柏年富力强,思维敏捷;施里弗善于创新,方法灵活。这是一个多边综合、多边互补的范例。
领导者在用人时,如果能利用好互补定律,就能取长补短,实现优势互补,从而取得效益的最大化。
3.因事设人,实现能职匹配
因事设人,从根本上讲是实现人的能职匹配,从而避免领导者用人中人才浪费或庸人执事的现象发生。
(1)授任必求其当
古人曰:“君之所审者三,一日德不当其位,二日功不当其禄,三日能不当其官,此三本者,治乱之原也。”由此而知,能当其任是任人的重要原则,是因事择人的首要前提。而欲能当其位,首先要求授任必求其当。
“用人必考其终,授任必求其当。”此处所指之“当”讲的就是以下两方面的内容:
①用人必求适位。每件事都有不同,每个人又各有所长,任用人的要点,必须使人的长处适应事的需要,才能使事业得人。
有一次,武则天问狄仁杰:“朕欲得一贤士,你看谁行呢?”狄仁杰说:“不知陛下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武则天说:“朕欲用将相之才。”狄仁杰说:“荆州长史张柬之是天才,可以任用。”武则天于是任命张柬之担任洛州司马。过了几天,武则天又求贤,狄仁杰说: “臣已推荐张柬之,怎么还没有任用?”武则天说:“朕已经提拔他任洛州司马!”狄仁杰说:“臣向陛下推荐的是宰相之才,不是司马之才!”武则天于是又把张柬之提拔为侍郎,后来又任用为宰相。
就选贤而论,不能说武则天无任人唯贤之德,但是,就能当其位而言,武则天则无任人之明了。而恰恰在这点上,狄仁杰却有他高明之处,即宰相之才不可任为司马。
②“制器必用良工”。欲使能当其位,必用“精术”之人。因为,同为“胜任”,有两层含义:一方面是“完成任务”;而另一方面却是“卓有成效”,其中包含“很有创见”。人们所希望的当然是后一方面,而要实现此目的,非得“良工”不可,即非精于此道而具高超技能者。
要做到上述两个方面,必须要做好两项工作,即:职业分析和因岗选人。
所谓职业分析,是指对每一个职业所需要的能力的种类、分量及其气质特点进行鉴别并作出明确的规定。人事心理学认为,不管哪一项工作,不仅需要有与之相适应的一般智力水平,而且需要与该工作性质相符合的某些特殊能力。这些特殊能力,主要是指某些动作能力、语言能力、想象能力和判断能力等。不同工作所需特殊能力不仅在种类上有差异,而且在分量上也不同。除此之外,一定工作还需要一定性格与气质的人来担当。比如,需要小心细致的工作,适合选用抑郁质或黏液质的人;需要广泛交往、活动性强的工作,适合选用多血质的人。职业分析的目的在于确定每一项工作所需要的能力的种类与水平,以及相应的性格和气质,以作因事择人的依据。
所谓因岗选人,是在职业分析或岗位分析的基础上制订各岗位人员的选聘标准,并以此挑选合适人才。选聘标准包括个人品质、专业水平、文化程度、性格、能力、经验、年龄、健康等方面。不同的岗位采取不同的任用形式,如选任、委任、聘任或考任,从而选择出所需人员,以满足工作需要。
(2)授任应避免“功能过剩”
能职匹配,一方面要考虑是否胜任其职;另一方面要防止“功能过剩”,即避免“大材小用”。因为,“大材小用”势必造成一个人能力的部分浪费;势必造成“高位”无才和“低位”人才堆积的情况;势必挫伤“大材小用”人员的积极性。
那么,如何避免功能过剩呢?
①任人标准不可贪求太高。任人标准假如超过实际需要定得太高,则必然使人望而止步,必然使人们对职务估价太高。这固然对一部分进取心、事业心较强的人是一种“带挑战性”的有趣工作,但是,如果就职后发现其“轻而易举”,毫无进取可能,必然导致另图他就。比如,很多单位招聘时,列出了连串苛刻的条件,实际上,不过是招个一般办事人员。当然,我们并不反对严格用人标准,只是提醒领导者要考虑现有的客观条件和客观实际需要,否则必然会有违因事择人之初衷。
②任人标准不可过分武断。任人标准应带有一定的“弹性”。因为过分武断会使人增加压迫感,尤其是一些对自己能力估价不足的性格内向者,更是望而却步。正确的做法是把任人标准据事之所需分为必要条件和参考条件两种:一是必要条件,就是从事某种工作不可缺少的必备条件;二是参考条件,即是有之更好、无之也可的条件。在备选人员较多的情况下,必要条件则可高一些;反之,则可低一些。不过,也必须以“胜任工作”为原则。
③取消一切不必要的标准。添加不必要的条件和标准,在客观上缩小了备选人员范围,增加任人的难度,实为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例如,要求一位市长精通农业耕作;要求一位经理熟悉文学创作;要求一位电工具有较强的口头表达能力,都无必要。尽管要求市长精通耕作、经理熟悉文学、电工精于演讲其实也不是坏事,可是如果真的列在上一条,恐怕能胜任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
有人说:“要想熟练地进行加法同时必须精通乘法。”借此强调知识面放宽对胜任工作的重要性。不可否认,放宽知识面对于工作确有一定的积极影响,可是,进行加法则未必一定要精通乘法;如果真的精通于乘法,那最好的办法是将其从“加法”岗位调至“乘法”岗位,否则,会有“大材小用”之虞。
(3)用人应考虑负面条件
能职匹配,除要考虑其与事之间所需的相适应的条件以外,还应考虑其负面条件。所谓负面条件,就是指与某种职业特点不相适应的条件,比如,某项工作中若附带不少额外的琐碎细节,就不能挑选一名很有创意的人;如果这件工作还必须长时间接听一些抱怨性质的电话,就不能挑选一个脾气火暴的人。
工作负面条件的产生,往往是由其自身特点决定的。例如,市长工作稍有失误,就容易遭受市民的指责甚至谩骂;一个物资分配计划员常遇到贿赂的考验等。也有的是由他所扮演的角色j中突造成的。比如,一个地质勘探队员,同时又是一个孩子的爸爸、一个妻子的丈夫,这三个角色之间的冲突就暴露了地质勘探工作的负面条件,即长年在外而不能顾及对孩子的教育和对妻子的关爱。
不管哪项工作都有其负面条件,无一可免。对于领导者,除了需要较强的组织能力、管理水平及联系人民群众的作风以外,也有其容易浮夸、易于腐败等负面特点;对于军事干部,既需要较强的指挥能力、果敢精神和刚勇之气,也有其伤亡可能性大、长年服役在外等负面特点;对于企业职工,除了有技术要求高、业务能力强、责任感强以外,也有受机器“束缚”、听命于别人指挥等负面特点。所以,因事择人,假设把事情考虑得过分乐观,哪怕所择之人符合了事情的正面条件的要求,也有为负面条件所斥退的可能。
当然,工作本身就是调整用人的杠杆,对于一切不适应者必然排斥调整,但是,也还是以事先考虑周到,正面和负面条件皆有所虑为好。
4.应当选用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
人才并不意味着样样精通,他们只是在某一方面做得特别出色,而有的方面的能力也很一般。比如会写文章的人不一定会推销:会推销的人不一定会管理……“合适”是用人的又一个诀窍,领导者用人不能盲目追求最优秀的人才,而是应该找到最合适的人选。
齐桓公曾就大臣的任用问题请教管仲,管仲说:“在通达人情世故方面,我比不上弦高,请您任命弦高为司法大臣吧!在对待宾客谦和有礼这方面,我赶不上隰朋,请任命他为外交大臣吧!在开垦荒原、建设乡村和种植粟米方面,我不敢与宁武相比;在统帅三军、不顾安危和拼死杀敌方面,我不能跟公子成文比较;与君王面对面,冒死直谏,我赶不上东郭牙,治理国家必须依靠这五个人。但如果您想称霸天下,我当仁不让。”
管仲这一番知人知己的高见,说的就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该由什么人来做的问题,充分表现了他在使用人,才方面的高超智慧。而采纳了管仲意见的齐桓公,因为在用人上做到了人事相宜,所以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就一跃成为统帅各诸侯的霸主。
能够做到人事相宜的话,就能做到人尽其才,事尽其功。反之,人事脱节,要么人浮于事,机构臃肿;要么人少事多,工作断档。人才与岗位的不合适有两种情况:一是大材小用,浪费人才,比如刘备让庞统当一个县令;一是小材大用,结果可能会更糟,比如诸葛亮让马谡打先锋。
用人贵在合适,是指所有的事都由合适的人去做,让所有的人都做相应的事,这样就能充分挖掘人才的潜力,产生巨大的效益。人事相宜,既有利于一个组织用好自身的人力资源,发挥人才的应有才能,推动事业的不断发展:又有利于下属提升工作满意度,发挥下属的主观能动性,促进下属的全面发展。
用人之道就是量才录用,用对了就是人才,用错了就是蠢材。要成为一个优秀领导者,首先就得是用人的高手。要对每一种工作进行精密的分析,确定这项工作的性质、业务要求、难易程度,然后再去找在学历、能力、经验、性格等方面与此工作相适应的人才,真正做到用人所长。
唐太宗对如何用人做了精辟的论述:“明君任人,如同工匠制木。直的可以为辕,曲的可以为轮,长的可为栋梁,短的可为拱角。无论曲直长短,各有所用。明君用人,应该做到对智慧者取其谋,愚笨者取其力,勇敢者取其威,胆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者兼而用之。”这是唐太宗在临终前对用人的总结性经验,很值得今天的领导者借鉴。
5.求全责备是领导者用人之大忌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个道理每个领导者都懂,但工作中却并非如此,而是求全责备。
有人曾经指着摆在一起的几十盆青松,要别人辨认,看哪些是真松,哪些是假松。这些青松形状、色泽一模一样,可是有人很快辨认出真假。
旁人问其原因,他说:“这很简单,只要细看那枝叶,凡有小虫眼的,定是真松。”
这就叫无疵不真。辨物如此,识人也一样,领导者在识别人才时,就应该正视这种现实,不要用完美的观点看人,死死抓住一些小毛病不放,而要以善意的态度了解一个人的全部情况,分析一个人的所有特点,从中找出长处。
领导者识人、用人切忌求全责备,它会压抑人才工作的积极性,阻碍人才的成长;它使人谨小慎微,不思进取,造成人才的浪费。人才也是人.有其长就会有其短,如获得1998年诺贝尔物理奖的华裔科学家崔琦就不会使用电脑。按现代人必须掌握电脑、驾驶和外文的标准来衡量,崔琦可能连“现代人”都算不上,但他却是不折不扣的人才。美国当代著名管理学家德鲁克在《有效的管理者》一书中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评论:
谁想在一个组织中任用没有缺点的人,这个组织最多是一个平庸的组织;谁想找“各方面都好”的人,结果只能找到无能的人。没有颜色的世界是白得刺眼的世界;没有缺点的人肯定不是凡人。高下相成,有作为的人往往优缺点都比较明显。
用人当用长处明显、短处不严重的人。美国南北战争时,林肯任命格兰特将军为总司令,有人认为格兰特嗜酒贪杯,不宜担当大任。林肯却说:“如果我知道他喜欢喝什么酒,我倒应该送他几桶。”林肯不是不知道酗酒可能误事,但他更知道在北军诸将领中,只有格兰特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林肯的任命是正确的,它使美国南北战争发生了重大转折。这个史实说明,用人要贵在用其之长,而不是求其为“完人”。
唐太宗认为“用人如器,各取所长”;王安石主张“取其长不问其短”:曾国藩主张“不苛求乎全材,宜因量以器使”。德鲁克在《有效的管理者》一书中也指出,有效的管理者从来不问他不能做什么,而是OI他在哪些方面做得特别突出。在配备人员时,他们要用的是在某一主要方面有特长的人,而不是在各方面都可以的人。所以说,要充分发挥每个人的特长,就要克服求全责备的思想。树立主要看人的长处、优点的观念。既然世上并不存在完人,就不应“求全”;既然领导者用人的根本目的是推动组织不断地发展,就不应该只看一个人“不能干什么”,而主要应去看他“能干什么”。
因此,用人时应该注意先弄清楚使用对象的特长,这种特长适用于哪些领域,然后找到最佳的位置。不要求全责备,不要人为地要下属放弃特长而去适应工作。当然,用人看长处,并非完全不看短处。对于降低了人的价值、危及了用人目标实现的严重缺点,是绝对不能含糊的。
6。辨伪留真,不用似是而非之人
世间万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作为万物之灵的人也是如此,人身上也有许多似是而非的东西,看似优点,其实乃致命缺点。所以,领导者不要被人身上固有的假象所迷惑,要透过表面现象看清本质,才能发现和用好具有真才实学之人,从而提高组织的办事效率。
人既然如物,是是非非,究竟哪些人不可使用呢?
(1)不用华而不实者
华而不实的人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乍一接触往往给人留下良好印象,并让人误认为是一个知识丰富、又善表达的人才。因此,若要分辨他是不是华而不实的人,着实还需要一番工夫。
三国鼎立之时,北方青州有一个叫隐蕃的人逃到东吴,对孙权讲了一大堆漂亮的话,对时局政事也作了分析,辞令严谨。孙权为他的才华而打动,征询陪坐的胡综:“如何?”胡综(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说:
“他的话,大处有东方朔的滑稽,巧捷诡辩有点像祢衡,但才不如二人。”
孙权又问:“当什么职务呢?”“不能治民,派小官试试。”考虑到隐蕃的谈吐净是刑狱之道,于是孙权派他到刑部任职。左将军朱据等人都说隐蕃有王佐之才,为他的大材小用叫屈,并亲自宣扬。因此,隐蕃门前车水马龙,宾客满座。当时人都奇怪这种有人说隐蕃好、有人说隐蕃坏的情况。到后来,隐蕃作乱于东吴,事发逃走,被捕回而诛。
领导者对似是而非之人的辨识如果出现差错,就会给将来留下隐患。
(2)不用貌似博学者
貌似博学的人多少有一些才华,也能涉及其他各门各类的知识,泛泛而谈也不无道理,似乎是博学多才的人。但是,如果是博而不精、杂而不纯,未免有欺人耳目之嫌。
貌似博学者大多是青少年时读了些书,兴趣爱好也还广泛,但是因为小聪明,或者是未得名师指点,或者是学习条件与环境的限制,终未能更上一层楼,去学习更精专、更广博的东西。待学习的黄金年龄一过,尽管有精专的愿望,但是已力不从心,最终学识停留在少年时代的高峰水平上。即使以后具有这样那样的深造机会,但由于意志力的软弱,也只是涉猎到一些新知识的皮毛,浅尝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