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口气,稳住心神,胡乱抹了抹满脸泪水,跪在浞飏身旁,一手铺开随身的二十四根金针,对五人道:“合你们五人之力阻挡毒素向头部蔓延。”
五人俱惊讶的看着我。金针刺血逼毒本是高深精妙的医术。只片刻,一人起身冲我一点头,扎马,提气,单手运气推向浞飏的头顶。他只有一只胳膊,正是当日凡间郊外自断一臂的男子。其余见状未有一言的起身,同样真气打人浞飏体内。
我道:“几位小心,只需逼退剧毒,切记不要反吸入毒素。”
五人都是一脸坚毅的表情,只要浞飏活,被剧毒反噬也在所不惜。
我以一根金针打入肩井穴,封闭四周几大要穴,右手食指顺血流方向逆势推动,金针出缓缓渗出蓝色的血水。以此类推需打通其周身二十四处大穴清除毒素,方可使血流畅通,自创处导出余毒。
约摸一炷香功夫,我长舒口气,浞飏全身笼罩的幽蓝色退去,只在肩头银针出环绕着一圈蓝色光环。只要逼出此处余毒浞飏就无大碍。一掌拍向浞飏肩上,银针应声弹出,右手摸向装金针的布袋,顿时一震,心咯噔一下跌落,手顿在空中,冷汗漫上额头。二十四处大穴,二十四根金针,哪里还有多余的那一根金针?
方才那青衣人看出我的迟疑:“夫人?”
我声音绵软无力:“没有金针了。”用过的金针已经沾染毒素,再用就会重新带入剧毒。
顺着银针的拔除,毒素又开始向四周扩散。我已没有时间迟疑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药瓶,倒出黑色的解毒丹药吃下。一低头,张嘴吸上了浞飏的肩头。浞飏呻吟一声,似乎有了反应,挣扎着要推开我。我死死的抱住他的腰,吐出口毒血,复又低头吸吮。
浞飏眼见虚弱推不开我,微抬起头看向青衣人,声音无力去不失威严:“拉开她!”
一只手拽上我的胳膊,我转头,怒目而视:“你们想他死吗?”
片刻的僵持,手渐渐松开。我再次低头吸上。
头痛欲裂,视线不清,意识渐渐模糊,嘴唇有种肿胀而刺麻的感觉。头很重,很累。眼前是浞飏放大的脸孔,朗目星眉,满面怒气,一脸担忧。
我沉入无边的黑暗中。一个冗长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