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即使快要走不动,腹部的坠痛要达到极限,她依然忍着,她无法对他说出口放弃她,他一直坚持着的,让他如何放弃!她要坚持,坚持道最后,他活着逃出去的那一刻!
前面的人仿佛踩空了一脚,越来越往下沉,陈月瞪大了眼,沼泽!顾泽陷入了沼泽中!她拼命的抓紧他的手,不想让他陷入那沼泽中,不想让他孤孤单单的,冰冷的深埋在这片沼泽中。
只是一小会的功夫,就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却有那么多的不甘心,已经塞满了,无法压抑。
顾泽深深的看着她,用手指一根一根的掰掉她的手指,陈月摇着头,她吼得力竭声嘶,声音划破天际的时候,眼泪滴下,落在沼泽地上,“不要,顾泽,你必须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不允许你抛下我!不允许!”
顾泽听着她的责问,看着她哭泣。月色下,树丛阴影沉沉,回响着无法言说的悲伤!
“小月,不要哭!你笑起来最美!”顾泽意识越来越模糊,颤着唇说道。
陈月怔了怔,一种快心碎的绝望充斥着她,她感觉自己快被绝望拉下深渊了。
不行!不可以!顾泽,你不能死!绝对不可以!她不能放手,绝不能放手。
灰色的泥水已经蔓过了顾泽的胸口,陈月用裙子绑住顾泽的手腕,褪下裙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探索着,想要抱住不远处的大树。
沼泽的吸引力很大,陈月的身子晃了晃,艰难得并没有挪开几步,一步一步地,总算快到要抱到大树。
陈月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在这时,听到“撕拉”一声,绑住顾泽手腕的裙子不堪重力,从中间断开,陈月浑身发急,飞奔过去,拼命伸出手,指尖终于在几乎错过的瞬间勾到顾泽的指尖,然而那手指只是在她的指尖停顿了那么一秒,又如从没碰到过般消失不见。
“不……”悲凉的鸣吼穿透森林,那么的绝望!
泥水盖过了头顶,顾泽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水,向下的超重感浸透全身,混沌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他努力的甩甩头,但泥水如此的沉重,万般艰难。
顾泽用力蹬着水,企图把头探出泥水面,但水底下似乎有东西拉扯着他,空气在急剧消耗,肺部紧绷起来,几乎让他感到一股绝望。
顾泽拼命蹬着脚,手狂乱的抓着,他不想死,即使有其他人陪在她身边,但终究……不是他!不能,他不能死!
肺部象烧着了一样地疼,只需要浮起来一次,他只需要一秒,一口空气。
“泽!泽……”
那是谁的叫声?象来自地狱一样凄厉,狂乱地哭喊。
泥水轰鸣在耳膜中流窜,肺部就快爆炸了,身体的热量被泥水带去了大半,但是他并不觉得冷,他不甘地在沼泽中翻腾。
绝望中,他的手指触摸到了一根细长的枝条,藤条?一丝微弱的光线,骤然照亮整片黑暗,仅剩的理智,或者是本能,促使他的手向上伸,用双手摸索着这些细软的枝条。
抓住枝条,抓住枝条……顾泽疯子般地告诉自己,一直混沌的眼睛仿佛看见了光亮。
冲破重重的阻力,他终于再次看见明朗的天空。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他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
“泽!”陈月大叫一声,全身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竭尽全力将顾泽往上一提。
顾泽感觉自己往岸边靠近,再靠近,几乎是电光火石间,顾泽毫不迟疑地伸手,伸手抓住了岸堤。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几秒,两人都气喘吁吁,借助岸堤的帮忙,还有陈月在上面拉扯,顾泽终于爬了上来。两人狼狈地瘫软在地上,享受着死里逃生的欣喜。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就象飘荡在原始森林中的一缕魂魄。
天更黑了,他们没有水,没有食物,行走变得越来越艰难,可是如果不走,等到的就只有死亡!只能本能的赶路。
逃跑就此变得艰难无比,无论对体力,或者心灵,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森林的景色很美,没有人为破坏的自然原来如此美丽,郁郁葱葱的林木就在头顶,山峦的伟大而壮观。经过一夜的奔波,天亮了,天空有着清澈的颜色,蓝和白相间,如一副不曾被玷染的新画。
天气依然晴好,但茂密的枝叶遮挡了阳光。林中雾气氤氲,光线当然不大充足,然而森林的天气变幻莫测,前一秒可能是晴天,下一秒便是阴云密布,天黑得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低低的闷雷从乌云深处传来,似乎一个可怕的暴雨正在酝酿中。
又饥又渴又累,陈月担忧地看看头顶上方,高大的树杈之间是灰色的云层,厚厚的,假如下起来,一定是场暴雨:“我们要尽快找个地方躲雨!”
冷风钻进陈月的衣服,她连忙将衣服裹得更紧,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乌紫的在微微颤抖。
找到一个不大的岩石洞,猫着腰进去,指尖碰到了冰冷而滑腻的东西,一瞬间,就冻结了陈月的指尖,甚至她全身的血液。
“嘶嘶……”甚至能听到那冰冷的蛇吐舌的声音,陈月不敢动,不能动。
就在蛇张口扑向陈月的瞬间,一根树杈从它的下颚直接刺穿,蛇扭动了几下,便彻底的不动了。
所幸那蛇并没有毒,他们就着树杈割出的蛇血来解渴,将手枪的子弹抠出来,抖出子弹中的火药粉,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