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不悦地摇摇头,他自小便是事事依着规矩,看着李虎这般不由皱着眉,似乎想上前说上两句君子的之乎者也。
叶凡拍拍赵清的肩膀“好了,他就这样个性,别动气。”叶凡看出赵清的意图,急忙制止,这赵清一讲起孔孟之道,那两个在睡的就别想睡了,他们的耳根子也别想清净。
“叶大哥,我听你的。”赵清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和火折,取过桌上的蜡烛,便将其点上,昏暗的光明,这便是蜡烛给予的光,赵清却是不管,靠在烛边便看起书来。
整个厢房是不一样的沉寂,叶凡靠在门边,单身倚着墙,一手抱着剑,反正他现在就是觉得不舒服,四周似乎有什么盯着他一般,这种好似笼中之鸟的压迫感让他好想逃。
突然,外面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似婴儿的啼哭,又好似女子的抽泣,甚至还夹杂着男子的低吟。
借着烛火,叶凡明显感受到了在床上的两人用被子紧紧地捂着自己,不停地颤抖着。
他们在怕什么?叶凡不解。
“凡儿,峰儿,你们出去看看外面怎么了?”叶天问出声道。
“不要!”一直捂着自己的一个人出声阻止。
“求,求你们,不要开门!”那人的声音带着怯意,似乎很恐惧什么!
两人纷纷露出自己的脑袋,同样地一脸疲倦,深度的黑眼圈瘪瘦的脸庞,一脸警惕地望着叶凡等人,但同时又露出一脸地可怜,看打扮穿着应该是书生才是,只是这般狼狈,到底遇到了什么?
“你们?”赵清惊讶着望着这两人,“你们为何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哭丧着脸将被子捂住自己,似乎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创伤。
“我们是名剑门的,这是我师父也是名剑门的掌门叶天问,如果有什么事他一定可以帮你们!”司徒峰望着他们说道。
司徒峰天生具备的亲和力似乎奇效了,这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起身,跪在床上“叶掌门救命,求你救救我俩,我和他已经在这被困了三天了。”
“被困?”李虎突然跳起身,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兴奋。
两人似乎被李虎的样子和嗓门吓了一跳,哆嗦着挤到了一起。
“两位不用怕,这是我们的朋友。你们但说无妨,只要是我们可以帮你们的便会尽力!”
“有什么好说的!让老子直接把那个秃驴抓起来不就好了!”李虎说着翻身下床,拿起自己的佩剑就往门外走。
叶凡拦在李虎的面前,“别急,不是惠通把他们锁在这的!别忘了我们来的时候,这门并没有锁!”
门外的声响再次传来,甚至比之前的一次离他们更近。
叶凡不住的将手臂抱紧自己,好冷,这声音似乎钻到了他心里一般,令他冷的发毛。
那两个被吓得一直躲在床上书生,紧紧地抱住对方,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又来了,又来了!”
“什么东西又来了?”赵清问道。
“是他!他又来了!”两个书生紧紧地搂住对方。
“我看问他们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还是让我去把那秃驴抓过来再说!”李虎说着就要去抓那门闩。
“别,你一开,赤王就进来了!”两个书生异口同声地说道。
“赤王?”那是什么?所有人都诧异道。
“赤王!”白再次跳了出来,一脸惊讶地望着叶凡,“叶凡快走,这里不能呆了!”白地恐慌是叶凡从未见过的,如此强烈毫无嬉笑成分。
“你们别急,慢慢说,这赤王是什么?”司徒峰的双手轻轻地拍拍两人的背,其实手在暗处结了两个印盖在两人的背脊上。
两个书生的情绪稍稍定下,那四周的哭声却似乎盘旋地更近了,仿佛就在耳畔,所有人都诧异地望着四周,那嘈杂的哭声,究竟如何?
叶凡和司徒峰同时望向门外,他们都同样担心另一个厢房的人,叶玲珑以及杨馨儿。该死,叶凡轻声暗骂,白告诉我赤王的事,快!叶凡心中暗自怒吼着,耳畔的哭喊令他的心烦,叶玲珑最怕鬼怪,这时候一定躲在床上,瑟瑟发抖。
“你们再不说,我便开门了!”叶凡沉声地说道,冰冷地眼神望着床上的书生,看着这两个书生,他真是觉得赵清比他们强得太多,不过也正因此,叶凡可以抓住他们的劣根性,怕死!
果不其然,这两个书生紧张地摆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不要!不要!”
“赤王会吃了我们所有人!”
“不,太可怕了!”
“都是血!”
两人喃喃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茫然地望着自身,瘦弱的身形不断地颤抖。
“如果你们想活,就把一切说出来!”叶天问见此情景,出声呵道。
所有人都被这两个书生给逼急了,这么婆婆妈妈算什么个事。就连一旁的赵清都是皱着眉,一脸的焦急。
叶凡见这两人如此,走到桌前将桌上的茶壶拿起,一股脑地全倒在了两人的头上。
“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你们都扔出去!”叶凡的眼神中满是怒火,只因为这两人的疯言疯语,还有白的警告,他竟然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了。此时外面的哭声似乎暂时远离了,比之前轻了稍许。
“让,让我来说!”两个书生中看似较为年长的那个,抖抖索索地说着,那一壶冷水让他们冷静了许多。
“我们原本是同乡,今朝秋围一同上京赶考,也一同落榜,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举子,不过现在他连尸骨都不剩了!”那个书生边说眼神更为的惊恐。
那晚他们三人路经此地,天色以外,这深秋的山中,寒风刺骨,他们虽裹着厚衣,那风还是往他们的骨子中钻去,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可以避风的地方,自是不管他的破旧,能有个地方遮风便好,再加上他们时常露宿破庙,对他们来说这种破旧的寺庙是再好不过,此次入京赶考已将他们身上的盘缠用的差不多,又没考上功名,心中的苦闷别提有多深。
没想到一进寺庙又碰到一个和尚不让他们借住,不就借住一晚,这么个破庙平时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来,他朝若是他们高中,这寺庙不就跟着出名,指不定还能吸引更多的考生上香的前来,那时他们还嘲笑那个和尚,却没想他们刚入睡便传来了这声音。
一开始他们只道是风声,这附近根本没有别的人家,怎么会有哭声。没想到声音越来越响甚至到最后感觉就在耳畔,他们才觉得异样,三人之中胆子稍大的那位披上自己的衣服便准备出去查探究竟,全然忘了之前那和尚对他们说过,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
只是门一开,一切就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他们只看到一双赤红的手就伸了进来,直接将那名书生抓了出去。
他们还处在呆滞之中,没反应过来这一突然出现的手,另一只手便伸进房间是朝着他们伸来,赤红的手似乎摸索着。
两人从未见过如此,只得傻傻地抱着对方,躲在角落。
突然远处响起佛偈,一个个明晃晃地万字佛印飘来,将这只巨手打退,他们急忙冲过去将门关上,拴上门闩,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凑在窗口,那地底突然裂开,赤红的大嘴将他们的朋友扔了下去,他们只看到有几股血喷了出来,落下的同时,那张大嘴将又落下的血喝了下去,一个长长的嗝声传来,两人将自己的嘴捂住,相识着却不敢动,这一夜实在太过惊悚,一切的发生没有任何的预兆。
“鬼……”一个书生颤抖着,眼神呆滞着望着另一个书生,那人也是惊魂未定。
“不是鬼!是赤王!”稍年长的书生突然想起他曾经听过的传言。
相传在很久很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些怪事,原本此处是热闹的村庄,这里的村民却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甚至是经过的行人也都消失无踪,人们都传说这里的地下葬着一个赤魔,他虽然死了但是怨念不绝,凭着这股怨念继续害人性命,后来有一天一个和尚来此建了一座庙借以镇压赤魔的怨气。难道就是这里,年长的书生想到他们身处的地方,整个脸都白的煞人。
他急忙让另一个书生收拾包袱,他们要立刻走,两人一直哆嗦着等着夜晚的过去,一夜无眠地蹲在窗边,小心地望着窗外地动静。
他们一刻都不想在这呆下去,但是他们不敢动,他们只能静静地等着夜晚过去,好不容易等到破晓,他们激动紧张地来到门边,想打开门,却看到惠通正站在他们的门前,单手扶着佛珠,单手举着,嘴中念念有词。
两人一看到和尚,惊吓着将门又重重地关上。
“二位施主不必惊慌,贫僧并不是那妖物。”惠通摇着头说道,他早就劝过他们离开,只是他们执意不听,他也无能为力。
而且这寺庙他现在根本做不了主,一旦有人在这多呆一阵,那妖物的鼻子就会嗅到,躲不开的,他能做到,只是劝他们在那妖物嗅到他们的味道之前让他们离开。
“二位如果想活命,还请在这厢房中多呆几天,这妖物哪怕是白天都会出手,这几个厢房都被贫僧的师父下过结界,只要门关上,那妖物是进不来的。过得几天,便是那妖物的沉睡之期,待得那时你们才有机会逃出这寺庙。阿弥陀佛!”惠通和尚嘴中说着,对着门弯了下腰,他脸上满是困意,他也很久都没有好好的睡了,这妖物白天虽然比较沉寂,他却感受到了他的躁动,这两人只要一离开这个法阵,便会进入妖物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