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在她出现在幸村精市身边一周的功夫,他们两个人未婚夫妻的关系已经传遍了大众的耳朵,这个大众当然也包括幸村精市的球迷,当然,除此之外,甚至有人扒出来了她和幸村精市上学时候的老历史。
那时候的幸村精市虽然没有特别出名,但也是网球界不可忽视的明星,找到关于他们两个的亲密照神马的,还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当年学校里有很多女生都是他后援会的人,最喜欢偷拍他们两个的动作在学校掀起来沸沸扬扬的八卦。
所以,当藤川香看到体育报纸上出现她身穿高中校服和幸村精市坐在一起的亲密照时,她整个人都木了……这都有,真心想慨叹粉丝以及狗仔的力量!
“怎么了?”自从她拿到报纸,表情就一直很纠结,幸村精市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东西询问。
“没…没什么。”藤川香抬头,飞快地否认了,并将手里拿着的报纸合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另一版。
“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一条娱乐报道,贴着我和你高中的照片。”幸村精市似是在和她分享什么回忆一般,表情很暧昧缱绻。
“很难想像,会有人扒出来那么久远的东西。”
“久远吗?于我而言却像是昨天一样呢。”幸村精市从座位上站起来,坐在她身边,用一种很可惜的语气说道:“我都是用回忆来填充没有你在的每一天的。”
他一手强势地按压住她的动作,一手翻过有他们报道的那页报纸,嘴边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藤川香强压下想要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尽量适应有点(特别)敏感的他。但是她不得不去怀疑,这件事情之所以会曝光,其实背后有他在推波助澜。
就算藤川香从来都不是一个身处食物链顶端的人,也没尝试过生杀予夺的滋味,拿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比较一下差不多也能了解一点吧。
如果不是他默许(撺掇)的,那些报道可能会出现在各大头条吗?还是在这样一个不早不晚的时候曝光。
“你做的。”她很想表现出求知若渴的语态,话说出口一不小心就成了现在酱。
“喜欢这张照片吗?我冲洗了所有高中时候她们偷拍下来的所有亲密照。”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一点都不担心她会翻脸。
你会担心一只掌控在你手心的木偶翻脸吗?
幸村精市现在好似是相信了藤川香所有的甜言蜜语,看起来也十分沉溺于她所表现出来的柔情,可是,他真的还在乎这些吗?不见得吧。
不管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他现在都不想去计较了,他想要的就是牢牢的掌控住她,那样,就算是不爱,她也会永远留在他身边,应当也很有兴趣费尽心思为他营造热恋的错觉。
他的不奢求看似很睿智,对于已经付出感情的藤川香来说却是一种残忍,因为他从心底否认了她的感情。
“为什么?”藤川香合上报纸扔在玻璃桌上,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有些陌生的脸。
“我想要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香桑不喜欢吗?”他一脸遗憾歉疚的模样,却没有一点真诚。
“你确定是祝福吗?如果我们走不到一起,我恐怕会被你的粉丝骂死呢。”她一直都不是一个蠢货,她不相信他不知道比这更严重的后果,不追究也只是因为不在意。
“不离开我不就好了?”幸村精市收敛了笑容。
藤川香疏离地起身退后一步,“你从来都不打算信我。”
面对这样的质问,他没有反驳。
“幸村精市!你tm这是在耍我!”她反手拿起报纸甩在他脸上。
“我爱你。只不过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同样爱我而做出来的自我保护,香桑,如果你爱着我,这些就不重要。当然,如果你不爱,除了难受一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拿开滑落在腿上的报纸,冷静分析着后果。
这样的他看起来没有一点人性,冷酷得可怕。
……藤川香冷冷地看着他这幅公事公办的模样,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她不想再看到他!这个混蛋!
感情怎么可以像是交易用得失来计较?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心里又算的了什么?!
“你出不去。没有我的命令,你走不出这栋办公大楼。”他站起身,看着她的脊背僵直停在门口。
他盖上她按下把手的手背,缓缓拉下她的手腕。
“你没有资格生气,香桑,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是谁造就了今天的我。践踏我最纯净的爱,这就是你的报应,没道理只有我一个人体会那些。”他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让我继续自欺欺人,或者让我相信你爱我,你只有这两条路,于我而言没什么差别,如果你能看开,于你也没什么差别。”他继续收紧手臂,将下巴放在她颈窝处,“我认为现在很好,这是我们之间最融洽的相处方式,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追究,而你也只需要享受我给你的一切,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很喜欢做一只米虫。”
幸村精市忍不住轻笑出声,迷恋地亲吻上她的耳珠。
“这样的生活听起来很不错。”她平静的说着,手却去拉扯他渐渐收紧的手臂,虽然没有成效。
“只要不过分…你给我的一切…”藤川香斟酌他口中的词汇,“像现在这样,永远都跟你待在一起,回家、和朋友出去玩像是监狱里的罪犯外出放风一样难得,连亲戚借助几天我都要回避?”
她拉扯的动作越发大起来,拼尽了力气想要挣脱开,而他,也是越收越紧,像要将她勒死。
“你是我的妻子,只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你松手,疼。”藤川香倒吸一口凉气,束缚的疼痛让她频频皱眉,如果不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服软。
“你越是挣扎,束缚越是紧迫,不服软也没关系,疼痛就得自己受着。”他松了手给她一个宽松的怀抱。
这话不单单针对一时的对峙,还包含他规定下的相处模式。如果没有能力把束缚的绳子绷断,她只能选择屈服。
“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她是一个人,独立的个体,不归任何人支配,他不能成为一个主宰者,至少无法主宰她。
“一个玉石俱焚都无法让我放手的女人。”
他阴森的话让藤川香有些无力,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猛然间在自己面前卸去所有伪装的他。
“我后悔了。”后悔当初想要面对甚至以为自己能够解决这一切的天真。“我应该听从安说的话,而不是凭借愚蠢的想象做出莽撞跳进来的举动!”
“或许我没有说过,我很讨厌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别的男人,香桑,不要激怒我。”
他猛然将她压趴在门板上,双手已牢牢把她的手腕扯到了直面他的背后。藤川香偏过头,脸颊贴着门板,一缕长发凌乱地贴在她的面上挨着她的唇瓣,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血气。
他们之间只因为一张照片打破了这些天来伪装的平静。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诚实。”她讥嘲地轻笑,“哪怕再讨厌,你都会表面假装不在乎,私下里使绊子,怎么,现在已经不在乎那层虚伪的脸面了?”
“果然,你一直都知道。”幸村精市紫色的眸子里只有她略显狼狈的影像。
“知道什么?知道你私下里曾经“指导”过和我关系不错的学弟,知道你刻意针对过给我表白的学长,知道你用各种暗示让所有同学疏远我?!!”藤川香换一口气,恼怒地看着他扯下领带捆上自己的手。
“如果你说这些,我确实略、有、耳、闻。”她一字一顿,就算武力上被压倒,她也还能在语言上反抗。
“香桑明明是最识时务的,不能一直装傻吗?撕破脸的话,我很难怜香惜玉。”他将她翻过来,有种翻咸鱼的感觉,轻松得不要不要的。
“识时务你就会放过我?在你触碰了我的底线之后,你还能指望我得过且过?是我太天真还是你太傻?”她紧紧地盯着他瞳中的自己,咬牙切齿冷冷嘲讽。
哧。
领口的扣子被扯下来两颗,他拿拇指和食指夹着,当着她的面松手,任由它们掉在地上。
“继续。”
“你!”胸口的凉意让藤川香清楚意识到自己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体会到深深的无力感,她瞬间红了眼眶。
“说啊,香桑的不满我都有在认真听,不说的话…”他的食指拨开雪白的衣领,里面的风景一览无遗。
“别碰我!”越发贴紧门板,抬腿虚晃一下从旁边钻过去,杂乱无章地往后退。
幸村精市似乎不急着动她,像是在捉弄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老鼠,慢慢移动脚步,缓缓逼近。
“香桑哪里我没碰过,现在计较是不是晚了?”他打量着她修长的双腿,似乎在考虑什么,这就让藤川香的步伐更加踉跄起来。
“不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始至终都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恶心)……”藤川香没能说出口,不只是因为她怕自己说出来之后所要面对的怒火,还因为她不愿意用这么尖锐的字眼去伤害他,她是真的爱他,哪怕到了现在也该死的无法忽视那种感情!
“很什么?”幸村精市的笑容拉大,鲜红的唇像是吸食过人血一般艳丽。
她一时出神跌坐在沙发上,再回头他已经蹲在了她面前,并不住追问,“很什么?”
“……”眼泪哗啦啦往下掉,藤川香咬唇暗骂自己不争气,这才多久,她竟然脆弱到动不动就流眼泪!
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清楚,他会心疼。
幸村精市撑起身子吻掉她脸上咸涩的泪水,表情越发冷硬起来,大概在他看来,这是她吵累了打算服软却抹不开面子又害怕自己发狠才会如此。
他抱起沉默的她走进隔间,将她压在床上狠狠地亲吻着,他说:“你不能总是任性地说开始就开始,说停就停。”
他说:“偶尔你也应该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些代价。”
他说:“只有你付出点什么,一个男人才能心甘情愿继续受你折磨。”
体内横冲直撞的疼痛感一直在持续,藤川香已经没了喊叫的力气,只是微张着嘴像是一条从水里捞上来快要窒息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不愿意求饶,因为她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大概这一次她真的是豁出去了,不然为什么在这要死不活的时候还想笑出声来呢?
她已经不知道该嘲笑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嘲笑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总而言之,最该受到鄙视的还是她吧!
昏过去成为一种奢望,紧紧盯着她所有表情的男人似乎很有兴趣折磨她,在她快承受不住的时候总能及时给她喘息的机会,以至于她用平整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无数月牙的痕迹都没能如愿。
从没有一刻让她如此深切地感到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