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在狂欢的人群中穿行,她便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这么背着她,用各种语言说着“我爱你”。
她迷醉地笑着,流着泪,认真地重复着那些话语,“言,我爱你,I/love/you,jet‘aime……意大利语……意大利语怎么说来着?言?”
“ti/amo!小笨蛋!”有人宠溺地低语。
“嗯……ti/amo……ti/amo……”她觉得意识渐飘远,舌头在打结……
他将她带去了哪里?
那些喧闹和狂乱都销声匿迹了,只有暖色的灯光,朦胧柔和,可是,她头有点痛,隐约觉得自己是真的喝醉了,眼前有张脸在不停的晃,还带着嘉年华的面具,一双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只是她辨不明,眼前到底有多少星星,全是星星……
胃里突然很不适,她推开他便要摇摇晃晃找卫生间。
他却抱住她,要她别乱动,他的声音很熟悉,真的好像记忆里的他……
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的……
“放开我……”她难受!她要去吐啊!他抱着她干什么…….
他还将她打横抱起,说什么?她醉了,乖乖躺着,给她倒醒酒茶……
不,她不要醒酒茶,她要吐……
终于没能忍住,那些污秽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好像都吐在他身上,然后感觉自己的衣服也被浸脏了,热热的,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想起了某个夜晚,她去小安子的夜店喝酒,喝醉了,被沈言打了一巴掌,在夜店外面,她也是这么吐了他一身。
那时他一点都不在意,回去还给她洗澡,可是,那是沈言啊,她无论怎么待他,他当然不在意,但眼前这个人是陌生人,自己这么狼狈,多不好意思?
她很想说对不起,可是刚刚一开口,又一阵狂吐。
他把她抱进了浴室,她看见洁白的浴缸在眼前晃啊晃,所以她知道是浴室,然后他就扶着她让她继续吐,直到吐出来的全是黄色的清水,嘴里苦苦的,涩涩的……
“好苦……”她仰起脸,苦兮兮地对着身边的男人扁嘴。
什么时候,他脸上嘉年华的面具已经掉落了,柔和灯光下男子的脸,真的是她的言啊……
这是梦还是幻觉?
她不知道……
她泪流满面,伸出手去捧着他的脸,肤质的光滑,胡茬的刺手,都表明这不是幻觉,不是……
那就一定是梦吧!
一定是沈言知道她想他了,所以来梦里和她见面……
她像从前一样流着泪撒娇,“言,好苦……苦……”
很久以前,每次她吃药的时候说苦,沈言都会亲她,吻她,分担她的苦,最后,她嘴里就只有沈言的味道了……
其实很多时候,她并不觉得苦,只是因为贪恋他怜惜她的那个吻,才故意撒娇……
可是,他怎么站着不动?
“言……苦……”她努力攀着他,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好软,有点凉,和她一样,刮胡水的气息还是那么好闻,她覆上了,就舍不得放开。
言很久很久没有吻她了……
他的唇动了动,在说什么?
她听不清,也不想听,只趁他开口的时机,把舌尖探入他齿内,柔软的,凉凉的舌尖去碰他的,刚刚触到,便如电流通过。
她轻轻一声嘤咛,无力支撑,整个身体软在他身上。
她感觉到他胳膊的收紧,感觉到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掠夺着他。她知道,这是梦,是梦……
可她顾不得这么多,就算是梦,也让她沉溺一次,放纵一次吧!哪怕一次就好……
两人的衣服都很脏,隔在中间黏黏的很不舒服,她轻轻扭动着,想摆脱这不舒服的束缚,却听见他的呼吸愈加灼热了。
她的手圈在他脖子上,只觉他脖子上的皮肤也触手滚烫……
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摸索,急躁地、混乱地撕开她的连衣裙,水龙头打开,淅淅沥沥的热水从花洒下喷洒出来,湿了她的发,她的身体。
她模模糊糊想起她刚才是吐了,吐得两人满身都是污秽,他在给她清洗……
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她竟然用刚刚吐过的唇去吻他吗?想着便微微往后退缩,然而,只动了动,又被他按住后脑勺紧紧贴住……
那般灼热而缠绵的吻,烫得她几乎融化,不去想了,既然他都不介意,她还介意什么呢?
一双手便顺着他的脖子而下,抚摸他的喉结,他的胸口,一切的触感都那么真实,真实得不像做梦。
有一瞬,她真的很想看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梦,可是,却终是不敢,她好怕,如果这真是一个梦,那么醒来,他就会消失无踪,与其如此,还不如在梦里继续沉迷……
他的衣服全湿了,她抚摸至他胸口,一粒一粒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打湿后的衬衫贴在身上很难脱掉,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扔在地上。
她学着他的样子给他擦洗,肩、背,柔软的小手再滑到他胸口,摩擦、轻捏,她听见他喉间难耐地呻/吟,他的皮肤变得火一般烫手……
点火的小手继续下移,在他皮带的地方停留。
这款皮带也是他最喜欢的款式,她很熟悉,轻轻一按便听见皮带弹开的声音,而后,他的长裤坠落……
当她微凉的手指伸入时,他离开了她的唇,在她耳边喘息,压抑而急促地在她耳边低喃,密密地吻着她的耳垂,她的颈,“宝贝……宝贝……我好想你……”
她迷醉地笑,只有她的言才会说这样的话,这个梦,真美好……
他的手沾了沐浴乳,在她全身揉搓,似乎急切地想要把她这小脏猫洗干净。他喜欢叫她小脏猫,不是吗?在她每次把自己弄得黑乎乎满身尘土的时候,就连他们复婚那天,他还这么叫呢……
只是,沾着泡沫的手这样在她身体上捣乱,让她好难受。那种酸软的,麻痒的,空虚的难耐急欲破薄而出,却又始终到底不了那个点。
背,胸,小腹,他手指所过之处,都如着了火一般,她快要燃烧起来了,嘴里喃喃地呼唤着拿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言……言……”
他停留在她小腹画圈的手继续往下,骤然被挤压的瞬间,强烈的酸麻突然到达顶点,深入骨髓……
她尖声一叫,全身颤栗,于此同时,握着他的手也猛然一紧,他的低吼同时响起……
她无法再站立,即便趴在他身上,也虚软地下滑。身后就是浴缸,她很想就这样躺入,可他不让,他的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往浴室外走。
她记起,沈言从来不在酒店的浴缸沐浴,他说脏……
是的,是她的沈言,没错……
她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微湿的身体覆了下来,和她紧密相贴,他的呼吸喷在耳际,他的唇触碰着她的耳垂,她颈后柔腻的肌肤,他的声音暗哑地只在喉间回转,“你这坏东西,诱人的小东西……”
她眼皮沉重,勉强支起,正好对上他乌黑深泓,柔情漫漫,一如往昔。
她再度圈上他,挺起身子,吻住他的唇。
在这样的梦里,她很想告诉他,她爱他,想他,想到无以复加,可是却不知怎样才能准确表达,那么,是否可以像他从前爱她那样努力取悦他?
所以,她认真而虔诚地吻他,从唇开始,滑到下巴,吻他的喉结时,她调皮地用牙齿划过,成功地惹得他吸气连连……
他索性翻身把她扶在上方,她趴在他身上,唇吻遍他全身每一处。
纵然醉酒,纵然觉得是场梦,她依然能看见他的享受,他的陶醉,于是更加卖力。直到最后,他再也不堪她这样毫无章法的挑衅,体内的膨胀似要爆炸了一般,却总是还差一点点,总是到了高处又回落,这样既是折磨又别有滋味的体验使他强忍冲动,看着她究竟还要怎样作恶……
终于,她抬起小脸,笑得如梦如幻,“言,舒服吗?舒服吗?”
他心里微微湿润,凝视她的笑容,分明觉得她目光迷茫,不禁恍惚地问,“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还是梦里梦外,清醒迷醉都只有一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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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居然一章一个H没写完,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亲们明天见~!